看到她答應了,陸斐年也鬆了口氣,想上前抱她。
沈卿卿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
陸斐年的手頓在半空,心頭一顫,連忙解釋。
“卿卿,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今天是去看了薑如音,但隻是把她從天台上拉下來,就回來給你做飯了。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我還罵了她一頓,那幾個兄弟都看見了,你不信可以去問。”
沈卿卿當然知道,他在人前會極力表現出對薑如音的厭惡。
可在無人注意的背後,他是什麼態度呢?
想起那些根本劃不到底的聊天記錄,沈卿卿隻覺得疲憊,抬手揉著眉心。
“薑如音隻是喜歡你而已,你不要每次都凶她。你對她的態度要是好一點,她肯定不會做出那麼多偏激的事。”
看到她一反常態為薑如音說話,陸斐年怔住了。
“卿卿,你什麼意思?”
以前,為了能和陸斐年在一起,沈卿卿會把薑如音當成情敵放在對立麵。
可現在,她已經決定成全他們了,所以連聲音都很淺淡。
“沒什麼意思,我去洗漱了,這些菜你自己吃吧。”
說完,沈卿卿就進了浴室。
洗漱完再出來,客廳裏已經沒有人了,桌上的菜也不翼而飛,隻留下一張紙條。
“我臨時有些事要出門,給你熱了牛奶,你喝完好好休息,今晚不用等我了。”
她放下紙條,剛走到廚房,薑如音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是十幾道放在保溫桶裏的菜,照片對麵還露出了一隻手,那塊手表異常熟悉。
“斐年剛剛給我分享了他做的菜,我就說了一句今天什麼也沒吃,他就給我送了過來。我贏了第二次,第三次,還會遠嗎?”
原來陸斐年那些照片發給了薑如音,出門也是為了給她送飯。
沈卿卿目光微定,忽然笑了,笑著笑著,紅了眼眶。
她端起牛奶倒進水池裏,轉身回了臥室。
第二天淩晨,一陣急促的鈴聲將她從夢裏驚醒。
她迷迷糊糊接起電話,就聽到了陸斐年兄弟焦急不已的聲音。
“嫂子,斐年和人打架進了醫院,受了很重的傷,你快過來看看吧!”
沈卿卿到醫院時,走廊一片混亂。
急救室外,一群兄弟圍在一團,指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薑如音劈頭蓋臉一頓罵。
“都怪你這個死皮賴臉的害人精!如果不是你非要拉著斐年去酒吧,他根本就不會為了救你他擋了三刀,現在腎臟破裂命懸一線,你滿意了?”
“如果斐年今天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死一百次都不夠賠命!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什麼時候能認清這個現實放過他!”
聽見他們的怒斥,沈卿卿隻覺可笑。
原來這一次受傷,也是為了救薑如音嗎?
她看著吵成一團的一群人,打電話聯係院長,讓他安排手術。
看在沈家的麵子上,院長立刻著手安排,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腎源。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陸斐年那群兄弟卻越吵越生氣,把薑如音押過來,逼著她跪下道歉。
看到她哭得快要昏過去,沈卿卿抬手製止了。
“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追究過錯也沒有意義了。她也是受害者,你們沒必要針對她。”
幾個兄弟素來敬重她,聽見這話紛紛鬆開了手。
薑如音卻一頭跪倒在她麵前不停磕著頭,額頭鮮血淋漓。
“是我不好,是我害了斐年,沈小姐,我知道你有人脈有資源,你救救他好不好?隻要他安然無恙,我願意以死償命!”
再次從她嘴裏聽到死這個字,沈卿卿的心狠狠一抖,連忙叫醫生來給她打了安定劑。
薑如音很快就睡了過去,陸斐年也被送進了手術室。
可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紅燈突然閃爍不止,護士的語氣分外急促。
“患者出現大出血情況,但醫院血庫不足,你們誰是O型血?”
一群人裏,隻有沈卿卿是這個血型。
她並不想獻,可如今在眾人眼裏,她還是愛陸斐年的,如果突然變化太大,還不知要如何解釋。
如今,她隻想安安穩穩嫁到顧家,徹底擺脫陸斐年,改變上一世的軌跡。
怕惹出其他事端,她沉默片刻,跟著護士進了輸血室。
尖銳的針刺進手臂,殷紅的血流進采血袋,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抽完600cc,她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