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裏的風言風語已經傳了好幾天。
說齊逸有了新歡,齊氏集團要換女主人了。
我即將被掃地出門淨身出戶。
其實不用外人嘲諷我。
這個消息,我知道的比他們所有人都早得多。
隻不過我的版本怕是和他們完全相反。
1
我正忙著加班處理手裏的新案子,電話卻好似催命一般響起來。
齊逸的好哥們打電話讓我去酒吧接他回家。
推開包房門的時候,齊逸正在和一個年輕女孩喝交杯酒。
二人情到濃處,忘乎所以。
將酒全部喝完甚至還來了個擁吻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嫂子來啦,逸哥喝多了,得麻煩你帶他回家好好睡一覺了。”
白冉冉嘴上說著要把齊逸交給我,手上卻緊緊抱著男人舍不得鬆手。
“賀言你喝多了閑的是吧,還得把子佩大晚上叫過來。”
“不是你老婆你不知道心疼是嗎?”
齊逸先是瞪了坐在對麵的好兄弟一眼,才分給了我一個關切的眼神。
看到齊逸這副指桑罵槐的姿態,我心中忍不住冷笑。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讓賀言叫我來當他和新歡play的一環,故意當著眾人的麵叫我難堪。
“逸哥消消氣,要不然讓嫂子開車,我坐後排跟著一起回家照顧你吧。”
白冉冉輕撫齊逸的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她用的可不是和我商量的口吻。
而是通知。
看著不置可否的男人,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齊逸竟然敢默許他的女伴公開將我當司機使喚。
我心中了然。
結婚時的讖言終於在此刻應驗了。
我和齊逸婚姻是商業聯合的結果。
身邊所有共友都說我和他不會有好結果。
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就是一盤散沙,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散了。
可齊逸單膝下跪向我求婚時說:
“你是我願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妻子。”
看著他微紅的眼角和眼眶裏含著的淚,我還是點頭同意了。
我想試試。
從小到大,我徐子佩所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
我認為這次也一樣。
隻要我願意為了感情和婚姻努力,我們肯定能把日子過好。
可是,看著齊逸和白冉冉緊握的雙手後。
我終於明白,有些東西強求不得。
那我就不要了。
2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會悄無聲息讓位給小三。
我和齊逸是領了結婚證的法定夫妻。
就算是離婚,也要走完流程才能一刀兩斷。
我徐子佩的地位不允許任何人挑釁。
“叫的倒是親熱,你是什麼東西,敢使喚我?”
話音一出,引得全場目光向我看齊。
白冉冉也被我的反應一驚,沒想到我會當著外人的麵直接向她發難。
齊逸的酒勁也因為我發脾氣醒了大半。
他看著我陰沉的臉色,不著痕跡地收回和白冉冉相握的手。
白冉冉茫然無措地看向身旁和自己有意保持距離的男人,眼裏瞬間蓄滿了淚。
“逸哥,我不是故意的。”
她試探著想往齊逸身後躲,卻被男人毫不猶豫推開。
齊逸上前挽起我的手:
“對不起老婆,我今天喝多了,你別生氣。”
我看了看被冷在一旁的白冉冉和低三下四的齊逸,忍不住勾起嘴角冷笑一聲。
“想照顧你逸哥是吧,我成全你。”
“你去開車送我們回家!”
我先把齊逸搭在我身上的手甩開,後將車鑰匙往白冉冉身上一丟。
上趕著想伺候人倒貼的,我善解人意,樂於成全。
分不清大小王的話這次就讓她好好認認。
女人握著車鑰匙,好像拿著一個燙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我抱著肩膀走在前麵,齊逸拿著我的愛馬仕包包默默和我並行。
白冉冉跟在我們身後,淚流滿麵。
坐上車,女人遲遲不發動車子。
“齊總,你找這實習生也不行啊,連代駕都不會當?”
我斜睨著齊逸,一臉玩味的笑。
齊逸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頭痛欲裂。
“白冉冉,下車回家!”
女人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齊逸。
想不到自己竟然被逸哥吼了,卻不敢有一句怨言,隻能灰溜溜地下車走人。
3
齊逸確認白冉冉已經走遠了,不會聽到車裏的動靜,語氣軟了下來:
“老婆你是了解我的魅力的,這種喜歡向我倒貼的小女生見得還少嗎?”
“我保證過的,我是你的,我隻屬於你一個人。”
齊逸的確有魅力,他的自信也是理所應當。
畢竟家世才華都一等一,樣貌也是出挑的不得了。
不然我也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甚至願意為之努力經營。
但是再優秀的男人又怎樣。
我想得到,我也已經得到了。
可現如今聽著齊逸表忠心的情話,我的內心卻沒了當年那分悸動。
齊逸人卻向我越貼越近。
試圖向我索吻。
我偏頭避開他的吻,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有些話,其實隻對作出承諾的人有意義。”
兩眼相望,卻都深不見底。
我們都看不破彼此的心事。
“齊逸,你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開門從後座下車,來到主駕開車回家。
齊逸卻完全沒理解我的言外之意,以為是自己的情話再次起了作用。
甚至選擇了乘勝追擊,語氣中還隱隱帶著一絲驕傲意味:
“我保證以後和其他女人都保持距離,我的身邊隻能有老婆大人一個。”
“我最愛老婆了!”
說完,他迅速傾身在我的側臉親了一下。
這次我沒來得及避開。
......
我從不懷疑自己的眼光。
事情也永遠向我證明,我總是對的。
那晚我立威的事情到底還是傳了出去。
不過傳得比事實邪門多了。
說我被小三上門逼宮,離被齊逸掃地出門不遠了。
甚至連我的好閨蜜念念都特意打電話來問。
“徐大美女,你的花邊新聞要滿天飛了哦,您老也不宣誓主權表個態?”
我耳邊夾著手機懶得理安念念這張破嘴。
手上整理合同的動作半分沒停。
“沉默也沒用哈,給你發點勁爆的,聽姐妹一句勸,別放過小三和渣男!”
是一張齊逸和白冉冉一起吃燭光晚餐的照片。
二人互相投喂,舉止親密。
不過最讓我惡心的是,白冉冉披的皮草竟然是我落在齊逸車上那件。
我死死盯著那件熟悉的衣服,眼神噴火。
恨不得在白冉冉身上燒出兩個洞來。
好,很好,就喜歡撿我不要的二手貨是嗎?
4
雖然和安念念在電話裏我保持著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態度,實際上我恨不得將後槽牙都咬爛。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畢竟我的麵子也是麵子。
誰還不是個天之驕女了?
但是,敢染指我的東西甚至讓我丟人到這種程度。
這兩人膽子倒是不小。
勝利的果實,就算讓他腐爛,我也不會和任何人分享。
我感覺自己現在大腦暈暈的,血壓升高,一種奇異的感覺蔓延至全身。
是勝負欲。
讓我丟臉,就得做好十倍奉還的準備。
調整好狀態,我打了兩通電話出去。
一通打給管家,讓他把齊逸衣櫃裏所有衣服全部打包整理好,等著我派人去取。
另一通打給秘書,讓他準備好二手衣物捐贈的發布會和相關通稿。
齊逸不是喜歡拿我的衣服給外麵的女人做人情嗎?
那他也別想有衣服穿了。
我心裏很清楚,我和齊逸的婚姻變成這樣。
白冉冉的存在隻占了問題的一小部分。
主責任人隻有齊逸,是他背棄了自己曾經的諾言。
枉顧自己身為丈夫的責任。
冤有頭,債有主。
我肯定要先拿他開刀。
至於白冉冉其人,我也不可能輕易放過。
畢竟明知道上司已婚還敢湊上前來向我耀武揚威。
她不無辜。
那就別怪我一起收拾了。
我手底下的人動作一如既往的快。
徐氏集團的慈善捐贈發布會很快召開。
捐掉齊逸的衣服隻是義捐的一小部分,還有以徐氏名義捐贈的五千萬援助基金。
畢竟光是一堆破布能有個什麼用。
閃光燈打在我瓷白的側臉上,優越的骨相盡顯。
此次捐贈在我的推波助瀾下很快上了熱搜。
教訓男人的同時還能給公司立一波好形象,何樂而不為呢?
我的朋友們也很默契的在朋友圈裏幫我進行形象宣傳。
公司裏懂事的員工也在頻道裏將我誇了個天花亂墜。
外界的八卦也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風暴。
齊逸喜歡讓我變成別人的飯後談資,我也讓他好好感受一下。
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想獨善其身,純粹是做夢。
手機一直在桌子上震動。
看著再熟悉不過的來電顯示,我卻毫不猶豫將齊逸拖進黑名單。
這時候才知道急,太晚了。
5
齊逸發現我不但不接電話甚至直接將他拉黑,隻能蒼白著一張臉親自來公司找我。
從他的車進入地庫的時候,消息就早早彙報到我這了。
畢竟在我的地盤,什麼也別想逃出我的監控範圍。
“有事?”
男人敲門進來,我才勉為其難施舍給他一個眼神。
“辦義捐為什麼不提前和我打招呼?你捐的可都是我的衣服,竟然連我的名字都不提一下嗎?你讓外人怎麼看我?”
我的反應再次刺激了齊逸的神經。
甚至讓他不顧往日的形象直接高聲質問。
他今天剛睜開眼,手機就要被兄弟們八卦的消息打爆。
那群人挨個問他是不是被我掃地出門了,連衣服都被我打包免費送人了。
齊逸想不出挽尊的合理回答,氣到開始對我進行電話轟炸。
結果直接在我這喜提拉黑。
好不容易來了公司想和我要個說法,還被員工們貼臉八卦。
今天一天,恨不得把他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
“齊逸,原來你也在乎外人的眼光嗎?”
“那怎麼不考慮我在不在乎?”
“白冉冉身上這衣服誰給她的啊,老公。”
我翻出安念念發來的那張照片,將手機推到齊逸麵前。
男人在看清楚照片的一瞬間,臉上本來的怒氣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自控的尷尬和不知所措。
“你聽我解釋,我們真的隻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
齊逸下意識為自己開脫的樣子讓我心寒。
原來這就是我曾經試圖托付終生的男人。
他身為一個丈夫,做了違背婚姻的錯事竟然沒有一絲一毫反思之心。
哪怕證據都擺在他麵前了,都不敢承認是自己犯錯在先,還要試圖詭辯。
“到現在了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