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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愛兩年的未婚夫是個女人,還已婚已育,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我站在包廂外,看女人逗弄著懷裏的孩子,一邊叮囑周圍好友。

“你們一定要替我保密,至少等我跟洛情領證後再告訴她真相。”

我喜歡了七年,追了五年的男神,居然是個女的。

甚至我和她訂好了下個月的婚期。

誰知她不僅是個女的,我還成了女人的小三。

我沒有鬧,沒有質問,而是給我投資的私人醫院打去電話。

“顧醫生,我的未婚夫性別錯了,我要你把她變回來。”

1

我站在包廂外的走廊,手裏握著手機。

屏幕上亮著祁舸半小時前發來的信息。

【今晚臨時開會,你從機場自己回家吧,注意安全。】

現在,她坐在KTV包間,抱著個三歲大的孩子。

那種溫柔我從未見過,至少麵對我時沒有。

“寶寶,叫媽媽。”

祁舸聲音溫柔,她在孩子臉上親了又親。

她穿著性感魚尾裙,姿態婉約。

誰能想到,這個麵容英氣的女人居然在我麵前裝了七年男人。

七年感情,七年付出,到頭來隻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祁舸,洛情什麼時候到?你還不去換衣服?”

她朋友問她。

“不急,她才下飛機。”

祁舸無所謂地聳聳肩,想起了什麼,又溫柔道:

“今天主要是和你們商量下個月欣欣過生日的事。”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洛情?”

另一個男人突然問,嗓音裏帶著揶揄,“你們不是下個月結婚嗎?”

包廂裏爆發出一陣哄笑。

我胃部一陣絞痛,臉色蒼白地扶住牆。

祁舸搖搖頭,表情冷下來,“這事你們嘴巴都嚴實點。”

“洛情要是知道我是女的,還已婚有孩子,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她聲音冷淡,“她追了我五年,愛慘了我,接受不了真相。”

“你不是隻圖她家家產嗎?她姐死了,就隻能從她入手了。”

眼鏡男擠眉弄眼。

祁舸皺了皺眉,“洛玥死的時候,我確實沒想到她還有個妹妹。”

“還好洛情是個戀愛腦,這麼好騙。一切等我和她領證之後再說。”

我傻在原地,回想起當年。

七年前暴雨夜,姐姐洛臨和祁舸一起出差,返程時遭遇山體滑坡。

姐姐在最後時刻將祁舸推出車外,自己被泥石流吞沒。

救援隊找到她時,她已經沒了氣息。

我以為,這一切都隻是意外。

沒想到,這原來是對我家家產的一場設計。

葬禮當天,我第一次見到祁舸。

她出現在我家門口,一身筆挺西裝,眼睛紅腫,手裏拿著一束白菊。

“你就是洛玥姐的妹妹洛情嗎?”

“洛玥姐死前,我答應過她,會用一生保護你。”

她跪在姐姐靈前聲音哽咽,“洛玥姐,你放心,我會一輩子對洛情好的。”

從那天起,祁舸在我的生活中留滿了她的痕跡。

送早餐,接下班,周末帶我散心。

起初我沉浸在失去姐姐的痛苦中,對她的關心隻是機械地接受。

慢慢地,我開始依賴她,為她的笑容心跳加速。

五年裏,這份感情逐漸變質。

直到兩年前,我終於鼓起勇氣向她告白。

祁舸鬆了口氣,笑著對我說:“太好了,原來我不是單相思。”

她吻了上來,說:“小情,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全部。”

去年三月,她包下整個頂層,單膝跪地,拿出鑽戒向我求婚。

“洛情,我愛你,嫁給我吧。”

“這是我對洛玥姐的承諾,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原來一切都是謊言,都是敷衍。

2

包廂裏的談話還在繼續。

“你也厲害啊,相愛兩年都沒暴露你是女的這件事,怎麼做到的?”

祁舸嗤笑一聲,“還能怎麼樣,找替身唄。”

“每次她想要了,我都會灌醉她,找男的滿足她,她醒來前再把我換回來。”

“我也是好心,還專門找好的讓她快活。”

我猛地捂住嘴,怕自己會尖叫出聲。

祁舸什麼意思?

這些年那些恩愛......居然是她,找的別人?!

我心神俱碎。

“那你打算怎麼甩掉她?”

“急什麼?”

祁舸冷漠道:“等我拿到洛家家產,婚禮那天,我會讓她在所有人麵前出醜。”

“我會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驚喜’,讓她在也不敢出現在我麵前。”

“我又不喜歡同性,有自己的老公孩子,怎麼能被一個女人賴上。”

“而且一個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的破鞋,不知道有多臟。”

“每次她靠近我,我都覺得惡心。”

我渾身顫抖到連手機都握不住,手機“啪”地一聲砸在地上。

包廂裏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誰在外麵?”

祁舸問道。

我撿起手機,踉蹌離開。

在包廂裏的人出來前,我閃進了電梯。

電梯的鏡子裏,我盯著自己慘白的臉。

精心畫好的眼妝已經花了,黑色的淚痕像兩條醜陋的傷疤。

讓我看清我此刻有多狼狽。

手機震動,是祁舸發來的信息。

【你到哪了?安全到家了嗎?】

我死死盯著屏幕,顫抖著打出一行字。

【我們分手吧。】

刪除後,又重新輸入。

【為什麼?】

再次刪除。

最後,我什麼也沒回。

把手機塞回包裏,我眼淚止不住地流。

七年癡心,卻像個傻子被蒙在鼓裏。

相愛兩年,卻連自己愛人真正的性別都不知道。

甚至她害死了我哥,有自己的家庭,隻圖我家的家產。

甚至,在每個我自以為恩愛的夜晚,她都把我送到了別人的床上。

我的人生,如此可笑,可笑到我不敢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我瘋癲大笑,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平靜。

我拿出手機,給投資的私人醫院打去電話。

“顧醫生,我的未婚夫需要做手術。”

“祁先生?”顧醫生驚訝道,“什麼病這麼嚴重,需要在你們結婚前做手術?”

“是的,很嚴重。”

我異常平靜,卻眼神恍惚。

“她身體病了,突然變性了。”

“我要她變回男人......我要你把她的性別變回來。”

3

回到家,我開始收拾行李。

書桌上還放著我和祁舸的合照,照片裏她笑容溫柔,我滿眼愛意。

現在想想,那溫柔背後藏著多少厭惡?

我把照片扔進碎紙機,卻在抽屜深處發現一個信封。

裏麵是祁舸和一個男人的結婚證複印件。

這個男人我竟然還認識,是我姐姐的前男友——許莫言。

他在姐姐的葬禮上哭得撕心裂肺,說是要一輩子守著姐姐。

我突然反應過來。

原來從那時候開始,他們就在合夥騙我和姐姐!

此外還有一張嬰兒照片,拍攝日期是三年前,背麵寫著“我們的寶貝”。

大門的電子鎖‘叮咚’一聲解鎖,我慌忙將一切塞回抽屜。

祁舸哼著歌走進來,換回了男士西裝。

“寶貝!我回來了!”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溫柔,仿佛幾小時前在包廂裏聲音嬌軟的女人是另一個人。

我背對著她,深呼吸三次才轉過身,強迫自己露出微笑,“會開的順利嗎?”

“無聊透頂。”

她走過來想抱我,我假裝整理頭發躲開了。

“不過想到我們的婚禮,就覺得什麼都能忍了。”

她倒了杯水,興致勃勃地說,“婚慶公司剛發來新方案,我們把主色調換成你喜歡的香檳金怎麼樣?”

我盯著她開合的嘴唇,胃裏不斷翻湧。

這個人怎麼這麼能演?

包廂裏那些惡毒的話還回蕩在我耳邊,此刻她卻能裝出深情的模樣和我討論婚禮細節。

“你覺得呢?小情?”

她突然停下話頭,疑惑地看著我,“你身體不舒服嗎?怎麼心不在焉的?”

“......沒有。”我輕聲說,充滿愛意地輕撫上她的臉,“我覺得挺好的,謝謝你為我考慮,親愛的。”

祁舸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身體沒事就好。我為你著想不是應該的嗎?”

她握住我的手,在我掌心蹭蹭,深情地說:“寶貝,我會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

我盯著她的臉,吃吃笑出聲,幾乎要笑出眼淚。

“怎麼了?”她輕皺了下眉頭,“你今天很不對勁。”

祁舸在包廂裏說對了一點,這七年裏我對她的愛皆是真心,沒有假意。

正因如此,我更恨她入骨。

“沒事,我隻是太開心了。”

我擦掉眼角的淚,同樣深情道。

“祁舸,你也會是我最完美的新郎。”

她臉色一暖,正準備再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

嬰兒尖銳的哭聲從聽筒裏傳出來,刺破客廳的寂靜。

祁舸臉色一變,“怎麼了?現在?好,我馬上到。”

她掛斷電話,神色匆忙,“三姑家的孫子發高燒,我得送他們去醫院。”

她邊穿外套邊解釋。

“老人家不會開車,孩子父母都在國外。”

多麼完美的借口。

4

我看著她焦急的樣子,心裏好笑。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懷疑她在騙我?

我跟在她身後,她的車開得飛快,顯然很著急,最終停在一處獨棟別墅前。

祁舸的車剛停穩,別墅的門就開了。

暖黃色的燈光傾瀉而出,許莫言抱著孩子跑出來。

他穿著居家服,熟練地哄著孩子,一副賢夫模樣。

“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不準備回來了!”

他聲音裏帶著埋怨,“寶寶一直哭,說想你了,你這個當媽的都不上心。”

祁舸快步上前,接過孩子,低頭親了親小孩白嫩的小臉。

“欣欣,媽媽回來了,不哭不哭。”

她臉上的慈母表情生生刺痛我的眼。

許莫言攬住她的腰,祁舸抬頭,兩人的唇瓣在燈光下相觸。

一個分外纏綿的吻,充滿愛意與自然。

分開時,許莫言曖昧地揉了揉她臀部,“進來吧,我煮了你愛喝的湯。”

別墅的門關上了,將我的視線隔絕在外。

我呆坐在車裏,全身血液仿佛凝固。

路燈的光暈在擋風玻璃上暈開,模糊了我的視線。

抬手一摸,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你們一家三口,如此幸福美滿。

祁舸,你何必還要招惹我呢?

婚禮前夕,我在祁舸的哄騙下簽下家產共享協議。

我沒有質問她,也沒有做任何手腳,像個真心期待婚禮的單純女人。

很快到了婚禮當天。

我坐在化妝間裏,靜靜看著鏡子裏穿著婚紗的自己。

酒店的大門打開那一瞬,《夢中的婚禮》浪漫響起。

身穿高定西裝的許莫言走進宴廳。

眾人看清他身上穿的是新郎西服後,都驚呆了。

“咦,怎麼新郎是許莫言?不是祁舸嗎?我記錯了?”

“你沒記錯,請柬上的新郎就是祁舸。”

“誰知道呢,現在的年輕人玩得花樣多,咱們都跟不上時代了!”

許莫言像是沒有聽到眾人對他的指指點點。

他走到台上,滿目溫柔地等著他的新娘走進來。

可是許久過去,門口空無一人。

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

許莫言慌了,他給祁舸打去電話。

一通、兩通......九十九通,電話終於接通了。

“祁舸你人呢?!不是說好我們今天舉行婚禮,告訴洛情一切真相給她難堪嗎?!”

許久,電話裏響起一道輕柔的女聲。

“莫言哥,你打錯電話了吧,怎麼打我丈夫這裏來了?”

“你和我丈夫都是男人啊,他怎麼會嫁給你呢?”

說完,我掛了電話,對上已經打上全麻,躺在手術台上的祁舸驚恐的雙眼。

“親愛的,別怕。”

我穿著祁舸給我挑的婚紗,充滿愛意地握住她的手。

“你病了,以為自己是女的。”

“等手術做完,我們繼續舉行婚禮,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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