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老婆一直和前夫保持著聯係。
隻要前夫一句話,她就會拋下我,跑去陪前夫和孩子。
女兒生日當天,我摸著她的頭,眼眶微微泛紅。
“小貝,我們給媽媽最後一次機會好不好?”
“如果這次她還是不來陪你參加親子活動,爸爸就帶你永遠離開這裏。”
1.
親子活動上,蘇晚棠再一次為了前夫拋棄了我和女兒。
小朋友圍繞著女兒大聲嘲笑。
“小貝是騙子,明明沒有媽媽!”
女兒被氣的大哭,爭吵時竟從樓上摔了下去。
我抱著奄奄一息的女兒,絕望的給蘇晚棠打了99通電話。
可始終沒人接聽。
一分鐘後,我看見朋友圈裏,蘇晚棠發了前夫一家三口的合照。
【慶祝寶貝女兒期末考試第一名,爸爸媽媽永遠愛你。】
我淒然一笑,顫抖著的手發出一條評論。
【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放下手機,我抱著渾身是血的女兒不停的喊她的名字。
她穿著新買的小裙子。
甚至嘴角還粘著奶油。
可此時卻緊閉著雙眼,已經沒有了呼吸。
她再也不會對我笑,也不會奶裏奶氣地喊我“爸爸”了。
老婆蘇晚棠卻在這時打了電話過來。
電話接通後,她不等我說話就開始指責我。
“徐景熠,你有什麼好陰陽怪氣的?”
“若若是我的親生女兒,我陪她吃頓飯不應該嗎?”
“你自己也是個當爸的人了,卻理解不了我為人父母的不易。”
“我對你太失望了。”
我舉著電話,明明是她食言在先,卻一上來就指責我。
我的眼淚已經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蘇晚棠,小貝也是你的女兒。”
“今天還是她三周歲生日......”
聽著我抑製不住啜泣的聲音,蘇晚棠更加不耐煩。
“你有什麼好哭的?”
“我又沒說不回去,等我把若若哄睡著了,就回去陪你們過生日。”
“再說小貝才三歲,她懂什麼?分明是你想要用孩子來爭寵。”
我滿臉淚水,對這個女人失望透頂。
在她陪著前夫的女兒慶祝時,
我們的女兒執著的站在門口拒絕參加親子活動。
“我要等媽媽來,她說好了要陪我過生日。”
親子活動的老師隻得陪著她一起等。
其他小朋友的家長紛紛不耐煩起來。
“憑什麼要我們陪她一起等?”
“親子活動都會遲到,這是什麼母親啊。”
小朋友們受到了家長的影響,也開始指責我女兒。
“你媽媽不要你了!”
“你是個沒有媽媽的野孩子!”
而那時我在一遍遍的給蘇晚棠發消息打電話,催促她快點來。
一想到這些,我心中無數悔恨與憤怒交纏在一起。
“我給小貝也準備了禮物,所以你現在別給我找麻煩!”
見我半天不說話,蘇晚棠敷衍道。
我已經失去了所有,也不再渴望妻子從前夫那裏分出一絲的關心給我。
“小貝已經沒機會收到你的禮物了!”
“蘇晚棠,你不配當小貝的媽媽!”
2.
不等蘇晚棠回答,我掛斷了電話。
和蘇晚棠的這場婚姻,我從頭到尾都是個小醜。
戀愛時,蘇晚棠隱瞞了自己已經結過一次婚的事。
直到我們已經領了證,她才道出真相。
我一時無法接受。
她卻信誓旦旦的保證,當初是她前夫出軌才離婚,而且孩子也跟了她前夫。
我被她看似的真誠蠱惑,和她舉行了婚禮。
婚後她一直都和前夫保持聯係,
被我發現後,她說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我本來想離婚,可身邊的親朋好友都在勸我,
蘇晚棠是個難得一遇的好女孩,隻要我多理解她,善待這段婚姻,她不會辜負我。
她之所以心向著前夫,是因為我做的還不夠好。
因此這三年來,我掏空了自己全心全意愛她,
將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咽進肚子裏。
直到現實惡狠狠打了我一記耳光。
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愚蠢。
3.
救護車很快趕到現場。
幾名醫護人員圍著女兒進行了緊急搶救。
“很遺憾的通知您,這孩子經搶救無效,已經當場死亡......”
“您節哀。”
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跪下來求那些醫護人員救救我的孩子。
雖然我知道一切都已經無力回天,
可我怎麼都不敢相信,不久前還活蹦亂跳的女兒成了一具沾滿血汙的屍體。
我隨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醫院又來了幾名警察給我錄口供。
等辦完這一切,我失魂落魄的往太平間的方向走,
想再去看看我的女兒。
走到醫院的拐角處,卻撞見了蘇晚棠和前夫三口人。
前夫女兒的腿上打了石膏。
蘇晚棠正低下頭語重心長的叮囑,
“下次走路一定要小心一點,幸好這一次隻是輕微的骨折。”
“你以後不是還想當舞蹈家?”
“所以更要保護好自己,如果摔壞了腿就不能跳舞了。”
她溫柔的語氣,與剛才電話裏對我的態度大相徑庭。
“徐景熠,你怎麼在這裏?”
蘇晚棠的前夫林硯書最先看見了我,驚訝的問道。
“這一層是婦產科,你來做什麼?”
“晚棠,你不是說徐景熠很聽你的話。”
“那怎麼一個小時前他還說在兒童樂園,現在就出現在了婦產科門口。”
蘇晚棠的臉色一沉,
“你不是說陪小貝去兒童樂園了,為什麼撒謊?”
見我不語,林硯書茶裏茶氣的又道,
“看起來那麼憔悴,該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
林硯書最擅長搬弄是非,
他經常在蘇晚棠麵前詆毀我。
蘇晚棠自覺在前夫這裏丟了麵子,看著我的目光更是充滿憤怒。
“給我一個解釋。”
我氣極反笑,還真是林硯書說什麼她都信。
不管是多麼離譜的事情!
4.
我死死咬緊嘴唇,用疼痛扼製住自己想要流淚的衝動。
“小貝死了。”
她是小貝的媽媽,我應該告訴她事情的真相,讓她去見女兒最後一麵。
不等蘇晚棠開口,林硯書搶先嘲諷道,
“徐景熠,你真是喪心病狂。”
“哪有父親這樣詛咒自己的孩子的。”
“晚棠,他越是這樣越是代表他心虛。”
蘇晚棠顯然聽信了林硯書的挑唆。
“小貝怎麼會有你這樣滿口謊話的父親?”
“利用女兒來掩蓋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有你這樣的爸爸真是孩子的不幸!”
明明是她答應了要陪女兒要過生日,
女兒雖然年紀小,但是卻一直記得今天媽媽會來陪自己。
而蘇晚棠在小貝的成長裏經常缺席,都是我全心全意照顧女兒,
我比任何人都要愛小貝。
“蘇晚棠,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我絕望的目光令她的表情微微一滯,她沒有立刻回答。
林若若這時在旁邊拽了拽蘇晚棠的袖子。
“媽媽,站久了我的腳好痛。”
“你不是說要給我買冰激淩嗎?”
蘇晚棠俯下身將林若若抱了起來。
“若若乖。”
看著林若若的胳膊親昵的摟著蘇晚棠的脖子,
而我的女兒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太平間。
蘇晚棠不耐煩的看著我,
“徐景熠,是我把你慣壞了。”
“你如果不能解釋今天的事情,你就從家裏滾出去。”
這時,不遠處一名護士遠遠喊了我一聲。
“是徐先生嗎?”
她走到我麵前,遞給我一疊錢。
“這是剛才陪你一起來醫院的女士留下的錢。”
“她說一直沒看見你,所以委托我把錢轉交給你。”
護士將厚厚的一疊鈔票塞進我手裏,接著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5.
我的目光一沉。
剛才警察在給我做筆錄的時候,也調出了兒童樂園的監控畫麵。
當時一群人吵吵嚷嚷,我女兒是在慌亂之中不小心自己從樓上跌落下去的。
事故發生後,兒童樂園的負責人陪我一起來醫院,
知道我女兒是自己意外跌落後,那個人還是告訴我,她們會賠償一大筆錢給我。
“這是情人給你補償做檢查的錢?”
林硯書仿佛發現了什麼大秘密,大聲問道。
“不然為什麼會有女人給你錢?”
“晚棠,你老公可真有本事。”
如果說剛才蘇晚棠隻是對我有所懷疑,
在林硯書不斷地煽風點火之下,她幾乎篤定了我是來醫院做檢查的事實。
“徐景熠,你賤不賤?”
她冷冰冰的問道。
“我甚至懷疑你自從知道我是二婚之後就出去亂搞報複我。”
這番話,仿若一把刀子,狠狠的紮進我的心裏。
“這不是什麼情人給我做檢查的錢!”
我不想讓已經離世的女兒寒心,試圖向蘇晚棠解釋。
“那你把給錢的女人叫過來,我們當麵對質。”
蘇晚棠冷聲道。
“你老公看起來可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林硯書冷嘲熱諷道。
林若若在旁邊輕聲嘟噥道,
“媽媽,還不帶我去吃冰激淩嗎?”
蘇晚棠寵溺的看著她,捏了捏她的臉蛋。
“好,我們這就去。”
接著他的視線冰冷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不想跟你再這裏扯這些,等我送了若若回去,再來找你算賬。”
“現在蘇小貝越來越像你了,我真怕她將來像你一樣不安分。”
6.
看著她抱著林若若,要隨著林硯書離開的背影,
我再次開口喊住她。
“蘇晚棠,你當真不想再看女兒最後一麵?”
我心裏對蘇晚棠即便有千百個怨恨,
可女兒臨死前心心念念的都是見到媽媽。
就算是為了女兒的最後一個心願,我還是暫時放下了麵子。
蘇晚棠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平靜的看著我。
“徐景熠,你讓我感覺到惡心。”
她的話就像一道悶雷,擊碎了我最後一丁點的心軟。
我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腳步沉重的走向太平間。
我跪在女兒小小的身體邊哭到昏厥過去,醒來時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因為兒童樂園的監控清晰的拍到了,是女兒自己失足跌落,所以不存在什麼刑事責任。
醫院問我打算什麼時候送孩子去殯儀館火化。
“盡快吧。”
我躺在床上輕聲道。
看我失魂落魄的模樣,醫生猶豫了一番還是說道,
“在你昏迷時,我們試圖聯係了孩子的母親。”
看醫生滿臉的為難,我大概能猜到蘇晚棠的態度。
“她怎麼說的?”
醫生回答道,
“蘇女士大發雷霆罵我們是騙子,說是我們和你串通在一起,為的就是破壞她們一家人團聚。”
我已經昏迷了一天了,可蘇晚棠還在陪著林硯書她們。
果然她們才是一家人,
我和小貝從開始都是多餘的!
7.
我強迫自己振作起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
律師告訴我,雖然小貝的事故是一場意外,但我還是可以要求兒童樂園的那些家長進行民事賠償。
我讓律師一邊幫我處理死亡賠償的事宜,再另外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
朋友圈裏,蘇晚棠陪著林硯書和林若若去了國外旅遊。
林硯書的旅行照片刷屏了我的朋友圈,還配上曬幸福的文案。
【獎勵女兒的一場旅行,也陪孩子媽散散心。】
見我沒有回應,他還發了一段視頻過來。
視頻裏,蘇晚棠正陪著林若若逛奢侈品店。
“若若想要什麼,媽媽都給你買。”
林硯書假惺惺的在旁邊問道:
“晚棠,你沒跟徐景熠說一聲就陪我和若若出來,他會不會多想?”
“上次在醫院的事情,你們說開了沒有?”
蘇晚棠一臉掃興道:“我想做什麼事需要跟他報備?”
“等我回去看一眼蘇小貝,然後再處理和徐景熠離婚的事情。”
視頻在此時戛然而止,林硯書發了幾條消息過來。
“徐景熠,晚棠是你老婆又怎麼樣,她也是我女兒的媽媽。”
“有若若在,我跟她永遠都是家人!”
如果換做曾經,我怕是已經氣的跳腳了。
但此刻我卻十分的平靜。
趁著蘇晚棠沒在國內的期間,我給小貝辦理了後事。
在給女兒開死亡證明時,我直接選擇把死亡證明郵寄給蘇晚棠。
既然誰說的她都不信,那就把證據送到她麵前,讓她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