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珩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
在他看來。
寧淮初就是喜歡自己的。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關懷備至。
可在看到寧淮初的眼中清無愛意時,沈鈺珩的心就像是被人重重的砸下了一塊石頭,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呼吸。
寧淮初張了張嘴。
決絕的話,她已經說得很清楚。
她已經預料到了最後的情況。
這件事情,陳甜一定會和沈夫人說的。
沈夫人甚至不會給她解釋的機會。
合同上麵已經清晰的寫明,不允許寧淮初對沈鈺珩產生感情。
更不允許她讓沈鈺珩對她產生感情。
現在寧淮初腦子裏麵亂糟糟的,都快成了一團漿糊。
“沈少爺,我今天已經沒心思繼續陪練,我先走了。”
說完,寧淮初將頭盔拿了下來,直接塞到了沈鈺珩手中。
看著被還回來的頭盔,以及寧淮初漸漸走遠的背影。
人生第一次。
沈鈺珩嘗到了什麼叫做挫敗的滋味。
原來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嗎?
他站在原地,站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挪動腳下的步伐。
至於寧淮初。
在離開賽車場後,第一時間回家。
剛躺在沙發上,她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急促的手機鈴聲,讓她忍不住心裏發慌。
當她拿起手機看到來電聯係人名字的時候,也剛好證實了這種感覺沒錯。
電話是沈夫人打來的。
寧淮初平靜了一下心情後,才接通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對麵就傳來了沈夫人的斥責。
“寧淮初,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兩個人的合同上麵,都有什麼條件?下午的事情,甜甜都已經和我說了。”
說到這裏,沈夫人深呼吸了一口氣。
緊接著,她的情緒好像突然間平靜了下來。
“一個小時後,城西君萊酒店,我要見到你。”
留下這句話之後,沈夫人便率先掛斷了電話。
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寧淮初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早知道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她就不應該答應沈鈺珩的話。
這樣的話,也不會引來這麼多的麻煩。
對於沈夫人的命令,她隻能選擇聽從。
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寧淮初變動身前往君萊酒店。
剛走進酒店,就有服務員領著寧淮初來到了沈夫人所在的包間。
剛一推開包間的門,寧淮初就看見了坐在裏麵的沈夫人和陳甜。
在寧淮初進來之前,他們兩個人應該還在聊著什麼事情。
陳甜的眼睛還是紅彤彤的,看起來回家之後又哭了一遍。
瞧見寧淮初,他咬緊下唇,別開了臉。
沈夫人見狀,連忙安慰道:“甜甜你放心,有伯母在這裏,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說著,她直接站起身走到了寧淮初的麵前。
往日貴婦人優雅的姿態早已消失不見。
麵對寧淮初的時候,沈夫人的眼中,是不加以掩飾的厭惡。
“寧淮初,我當初雇傭你的時候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你絕對不能對自己的雇主產生不該有的想法,難道你忘了嗎?當初是你求著我,讓我給你這個機會!”
麵對她的憤怒和指責,寧淮初可謂是有口難言。
她能怎麼說?
說那一切隻不過是做的一場局。
偏偏陳甜就這麼相信了。
“寧淮初,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還想要嫁入豪門?我告訴你,你被開除了!”
這件事情早就已經在寧淮初的意料之內。
開除就開除吧。
這也實在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
“你還想解釋什麼!”
沈夫人甚至不給寧淮初說話的機會。
“我知道你長了一副不錯的容貌,心裏麵難免會生出其他想法,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忘記自己的身份!”
寧淮初扯了扯嘴角。
所以同樣是第一次做人。
他們這些出生在豪門世家的,難道就要比他高貴到哪裏嗎?
很顯然,她並不這麼覺得。
話肯定是說不通了,既然這樣的話,寧淮初也不打算在這裏浪費口舌。
“既然這樣,那合同就到此為止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寧淮初轉身準備離開包間。
沈夫人瞧見她平淡的神色,心口的怒火猛地升起。
下一秒,她竟不顧形象直接追了出去。
“寧淮初,你給我站住!”
樓道裏,沈夫人很快就追上了寧淮初。
她握住寧淮初的手腕,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往後拽。
寧淮初的本能想甩開她,但做出反應的一瞬間就停下了動作。
沈夫人不比她,是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要是真的閃了腰,或者是受傷,她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沈夫人將寧淮初拽回了麵前,迅速抬起手。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整個樓道裏。
寧淮初偏過頭去,白皙的皮膚上很快就浮現出了掌印。
沈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冷靜下來後,收回了手。
但這不代表,她會覺得內疚。
“寧淮初,這次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行為,但你要記住,從今天開始遠離我兒子,不然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在這座城市裏麵混不下去!”
沈夫人的威脅確實很有效用。
至少對於如今這個權勢滔天的社會,也對於像寧淮初這樣的普通人而言,是具有一定威懾能力的。
窩囊氣也忍夠了,反正已經被開除了,寧淮初不打算就這樣受著。
她剛想開口,視線忽然注意到沈夫人身後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哪裏。
兩年時間的相處,寧淮初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
怎麼在這裏碰到他了?
寧淮初心裏麵剛泛起嘀咕,就聽見那人說。
“沈夫人還真是好大的口氣,隨隨便便就可以讓一個人在這座城市混不下去。”
聽見這道聲音,沈夫人渾身一僵。
她迅速轉過身去,就看見陰影處,薄寒川身穿一身黑色西裝,表情藏於陰影之中,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薄......薄總?”
看見了沈夫人的反應,寧淮初倏地挑了挑眉。
剛才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怎麼一看到薄寒川就瞬間偃旗息鼓了呢?
薄寒川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緩緩向他們的位置走了過來。
越靠近,越能夠讓人感覺到他身上凜冽的氣場。
那是一種獨屬於上位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