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比唱的好聽,這他媽就是敲詐勒索,以為我不懂?
蕭老六拳頭攥的相當硬。
膽子就沒那麼硬了。
尤其一旁的小弟們有的都嚇尿了,央求著,“六哥,別衝動,別衝動!”
蕭老六表麵鎮定,心裏卻是慌得一批。
常年打架鬥毆,他最清楚,像邵明這種的半大小子正是下手最狠的時候!
成年人有家有業打架還能有所顧忌,這幫小子是真敢下死手。
他現在手上握著這片動遷的內幕消息,正準備起勢,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你想要多少錢?”
蕭老六想穩住邵明,以後找個身患重病的兄弟把這小崽子直接做了。
邵明笑道:“多少錢不是我說了算!”
“是由警察叔叔跟你商量。”
“不過,我話說前麵,給少了,我可不同意。”
還報警了?蕭老六很詫異。
道上的人有恩怨都是自個解決,哪有報警的?
還他媽真照這小崽子說的,他是混正道的?
這邊話剛落地,胡同口就傳來警笛聲。
警車大燈照亮整個胡同口。
聽到警察來了,躲在屋裏頭聽的鄭立輝兩口子才敢露頭。
見到蕭老六一幫人被罩在大網裏,趴在地上,狼狽的樣子心裏甭提多解恨了。
“蕭建軍,沒完了是吧?不蹲幾年你不罷休啊!”
領頭的正是經辦今天網吧案件的王警官,他語氣很不好。
結果走近一看,原來是蕭建軍被網罩住,身上都是汽油。
“王警官,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蕭老六又當了一次被害人。
王警官眉頭一皺,抬頭看向房頂邵明幾人,“怎麼個事?”
蕭老六大倒苦水,“王警官,他們想要燒死我,還敲詐勒索!”
王警官眉頭皺得更深。
真假啊?
蕭老六也算有一號,被幾個小孩給收拾了?
其餘警察也都感到詫異。
當看到從房頂跳下來的邵明不禁麵麵相覷,這不是網吧裏信了柳茹妍的傻小子嗎?
“蕭老六打砸我朋友家,我是來見義勇為的!”指著鄭新家裏的方向,邵明解釋道。
王警官問道:“網和汽油呢?”
楊坨和趙三炮等人緊張起來。
這些炮子都對警察怕得要死,別說他們剛高考完的小孩了。
網下滿身汽油的蕭老六揚起嘴角,他第一次體會到被害人的視角,這種占著理的感覺,有點不錯。
邵明聳聳肩,反問道:“王警官,我點火了嗎?”
“沒有!”
“那他們受傷了嗎?”
“沒有!”
“我是見義勇為,阻止他們打砸平民百姓的財產,沒有收錢,等著警察叔叔來定奪,我犯法了嗎?”
“沒有!”
王警官辦案經驗豐富,一眼就看明白蕭老六是來報複的。
也清楚邵明把蕭老六給收拾了。
可這小子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法律框架內,叫人無話可說,抓不住任何把柄。
蕭老六目瞪口呆,“王警官,不是,我都這樣了啊!”
王警官皺眉,“怎麼滴?你是說我偏向這小子,對你不公,是嗎?”
而這時,楊坨賤次次的劃燃了一根火柴,又假裝燙手的扔了出去,掉落的位置離蕭老六很近,“哎呦,不好意思!”
“警察叔叔,我可不是蓄意縱火,真是不小心的,嘿嘿。”
四十多年了,蕭老六臉色第一次這麼陰沉,這麼憋屈,這小崽子的賤樣真能把人給氣死。
不錯嘛,也算是為民除害……王警官欣賞地看了眼邵明,然後走到鄭立輝兩口子麵前。
“院子裏一片狼藉,你們也受了傷,是不是蕭老六幹的?”
王警官現場盤問。
邵明搶先道:“叔啊,我們都是目擊證人!”
“院子是蕭老六砸的!”
鄭立輝差點尿褲子,緊忙打斷道:“不是,不是,我們兩口子打架玩來著!”
“六哥是來勸架的!”
“當時房門關著,他們不可能看到。”
鄭立輝兩口子感覺到蕭老六吃人一樣的眼神,哪敢承認。
蕭老六終於舒服一點了。
如果鄭立輝指認,他今天就麻煩了。
“那院子呢?你可別說是你倆自己砸的,那你倆就得去精神病醫院做鑒定了!我可告訴你們,毀損財物超過伍萬元,屬於數額特別巨大,作偽證是違法的!”
邵明斜了一眼鄭立輝兩口子,嚇唬道。
王警官的淩厲目光也看向了鄭立輝兩口子,他真是煩死蕭老六這種人了。
天天的閑出屁來了,時不時的就欺負別人,給他找點不痛快。
今天不給蕭老六來個教訓,他也不配披上這身衣服了。
鄭立輝看了眼邵明,又看了看在一旁的王警官,無奈點頭,“是六哥砸的!”
“行了,賠錢吧!賠多少,你自己說。”王警官心知肚明,想要定老六致人重傷肯定是不行了。
但破壞財物還是沒問題的。
哢噠!刺啦!
劃著火柴,點燃打火機的聲音此起彼伏。
媽的,當著警察的麵威脅老子……蕭老六這輩子受得氣都沒今天多。
“五萬!”
想起邵明剛才的話,蕭老六陰沉道。
王警官聽得都是一驚,這可算是大出血了。
鄭立輝剛想要擺手,他哪敢要啊,畢竟他還了欠蕭建軍五十萬呢。
邵明搶先說道:“行,五萬就五萬,不朝你多要,但你得給現金!”
“給現金,我給現金!”
蕭老六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從網裏爬出來,滿身汽油的去湊錢。
很快,五萬塊遞到了鄭立輝的手上。
鄭立輝覺得這錢比廠子裏幾十斤的零件還沉!
“果然警察還是保護我們這善良老百姓啊!”邵明伸出雙手跟王警官握手。
這小子……王警官嘴角抽了抽,“收隊!蕭建軍,你也回家吧,別再讓我知道你搞事情,懂了嗎?”
蕭老六滿目陰沉地點點頭,“懂了!”
暫時動不了這小崽子了!
王警官讓蕭建軍和他一起走了。
“叔,鄭新這件事你找蕭建軍和談沒可能,他兒子植物人,能饒了鄭新嗎?”
所有人走後,邵明叫住了鄭立輝兩口子,把氣氛搞的緊張兮兮。
鄭立輝兩口子心虛地不敢看邵明,心裏卻是非常認同,眼淚更是留個不停,早沒了主心骨,“那可咋辦呀,那可咋辦呀!”
“找人打點打點唄,請個好律師,改成正當防衛,就能無罪釋放!”邵明歎息道:“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鄭新為我出頭,我就為你們出頭,但我手裏沒錢打點啊!”
鄭立輝以為邵明還蒙在鼓裏,不然他怎麼會幫他們兩口子出頭,跟蕭老六對著幹,當即說道:“我們有啊!”
當即回屋把積蓄都給取了出來,連同五萬塊一起交給了邵明。
“還不夠!賣房吧,救出鄭新,你們遠走高飛,不然鄭新命都保不住,你們也一樣。”
邵明搖搖頭。
鄭立輝兩口子哭天抹淚。
但也知道,他們沒能力上下打點,根本不認識什麼律師,此刻隻能依靠邵明這個鄭新的發小。
他們很清楚邵明說的有道理,蕭老六就這麼一個兒子,豈能善罷甘休?
至少現在還有個蒙在鼓裏的邵明能幫忙,這兩口子商量半天,終於把房本和簽署了委托處置房產的協議交給了邵明。
兩個人做完這一切,才反應過來身上有傷,一放鬆頓時疼的不行,快要疼昏過去了。
恐怕骨頭沒斷也錯位了。
“叔,嬸,我先送你們去醫院!”
邵明找來一輛三輪車。
鄭立輝兩口子被抬上車沒多久就身心俱疲地昏睡過去。
趙三炮問道:“明哥,把他們送哪個醫院啊?”
“211啊!”
邵明呲著白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