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大王。”楊子墨不可思議地問道，“您的意思難道是......這火藥光靠我們自己就能製造出來？”

“不然呢？”殷壽笑著反問。

對此，楊子墨隻感難以置信。

名為火藥之物，威力大到能夠震山裂石，帶有雷霆與烈焰之神異。

但卻並非出自仙人之手。

而是像他們這樣的凡人，就能製造出來！

這是何等的匪夷所思！

楊子墨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

見識到了隻有在幻夢中才能看到的寶物。

但如此厲害的火藥，製備所需的材料，應該會非常珍貴吧？

楊子墨心中不免生出一絲遺憾。

要是火藥能大量生產，那對大商來說才是真正的寶物。

而就在這時。

殷壽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送到他手裏。

“這上麵寫著火藥的製備方法。”殷壽提醒道，“你現在將其背下，且萬不可使他人知曉。”

“微臣遵命。”

楊子墨趕忙一拜，隨即心情忐忑地打開紙條一看。

土硝、硫磺、木炭......

誒？

就隻需要這些東西嗎？

火藥的製備方法竟然如此簡單！

楊子墨雙目圓瞪，生怕自己看少了，或者看錯了。

但他翻來覆去、來來回回仔細看了幾十遍，確實無誤。

火藥的製備，就是這麼簡單！

那這豈不是說......

火藥完全可以進行大量生產！

畢竟這些材料，簡直太容易收集了！

不說隨處可見，但也無太大區別。

“全都背下來了嗎？”

“背下了，大王。”

楊子墨十分恭敬地將紙條還給殷壽。

此刻，他的心情異常激蕩。

有了火藥製備之法，大商王朝將穩如泰山！

八百諸侯國，誰人敢反叛？

想到此處，楊子墨不禁再次看向殷壽，眼中寫滿了崇敬。

“回宮。”

殷壽將手中的紙條緩緩點燃，轉身與護衛走出山林。

此間事了。

將黑火藥的製備交予軍械司，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接下來清掃大商貴族的計劃，也應該正式開始了！

他必須趁著那些洪荒大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盡快將大商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如此，才有機會真正解決自己注定身死的命運。

......

第二月，整個朝歌城掀起一陣激烈動蕩。

那些貴族老爺們，人人心驚膽戰。

殷壽新組建的“黑衣衛”，由大將黃飛虎親自帶領，正式開啟清掃貴族的相關事宜。

包括丈量田地、清查產業、釋放奴隸，以及重整稅收等等。

就連首相商容與亞相比幹兩人也都加入其中。

這讓朝歌城內許多小貴族慌得一批。

因此這日，蔡氏府邸。

眾多大商世襲貴族齊聚此處，一把鼻涕一把淚。

“蔡老，您可得替大家做主啊，這個黑衣衛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是啊蔡老，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沒人敢阻攔您入宮麵見大王，您跟大王好好說說，讓黑衣衛停下來吧！”

“我聽說啊，黑衣衛在釋放奴隸之後，還會分給他們田地與銀錢，並且三年免稅！待遇比我們還好！”

“啥？白花花的銀子分給窮人？這不是造孽麼！”

‌府邸客堂內，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向蔡彥章訴說自己心中的不滿。

蔡彥章白發如霜，臉上布滿皺紋，麵目平靜。

等到大家都說累了，他才緩緩開口道：“有我在，大商的天還翻不了，你們暫且等著，明日老夫便會親自入宮麵見大王，向他稟明此事之弊。”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放下心來，隨即趕忙應和吹捧。

“還得是蔡老，這等威勢，我們以後當以蔡老馬首是瞻。”

“是極是極，我看那黑衣衛也就一般般，隻敢欺負欺負我們這些小人物，你看他們敢來蔡老這裏清查嗎？”

“蔡老可是大商開國功臣之後，功勳卓越，黑衣衛要是敢來，蔡老必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哈哈大笑，場中一時彌漫著歡快的氣息。

大家對於黑衣衛的恐懼，轉眼消減了許多。

直至......

“不好啦！老爺！黑衣衛闖進來了！”

一名下人匆忙跑進客堂，滿頭大汗地稟報。

頓時，眾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眼中瞬間流露出驚慌的神色。

蔡彥章雙目微凝，冷笑道：“好好好，竟然還查到老夫頭上來了？看來老夫也得去好好會會這個所謂的黑衣衛！”

蔡彥章表麵平靜，但心裏早已怒不可遏。

“走吧，諸位，陪我一起去見識見識。”

蔡彥章沒有絲毫畏懼，大步流星，帶著一眾向他尋求庇護的大商貴族來到前堂大門口。

隻見府中護衛，正與數十名手持弓箭的黑衣衛互相對持，雙方劍拔弩張。

而站在黑衣衛最前方的，赫然是身穿金裝盔甲的黃飛虎！

黃飛虎一眼掃過蔡彥章身旁的諸多貴族，麵無表情道：“蔡大人，你是準備抗旨不尊嗎？”

蔡彥章冷冷道：“你父親黃滾在邊關鎮守多年，沒想到你這個做兒子的同樣如此愚蠢，連這種得罪人的差事都願意做。”

“為大王盡忠，乃是我等應有之義。”

黃飛虎手提金鏨提蘆杵，遙遙指向蔡彥章：“如你這般叛逆之臣，竟然敢公然違逆大王之令，當誅！”

“嗬，想動老夫？你們敢嗎？”

蔡彥章冷笑一聲，眼中帶著明顯的輕藐之意。

他蔡彥章今天就站在這裏，能讓他移動一步，都算你們厲害！

黃飛虎見狀眉頭微皺，感覺有點奇怪。

為何蔡彥章能有如此底氣？

似乎完全不怕黑衣衛真的會動手。

此時，蔡府後院。

一名身著白色道袍的年輕男子，安坐於蒲團之上，全身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忽而，他的眉心微微跳動。

“嗯？”

白子安睜開雙眸，疑惑地朝窗外望去。

前堂的場景瞬息間映照於他的腦海之中。

“奇怪......”

“怎麼來了這麼多大商將士？”

“難不成貧道被發現了？”

白子安耳目凝神，漸漸地聽到了前堂的爭吵聲。

隨即，他淡然一笑。

搞了半天，與他根本沒什麼關係。

不過這群黑衣衛是應王命而來。

蔡彥章估計難以將其打發。

“算了，貧道暫且幫你一次，正好了除些許因果。”

白子安在蔡府已經住有一段時間。

作為一名修行者，最為看重因果。

不過一群凡人，還不值得他親自出手。

隻需派出自己的坐騎便可。

......

前堂，氣氛已然變得愈加緊張。

黃飛虎麵色冷峻如冰，道：“蔡彥章，你意圖違抗王命，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吧。”

蔡彥章聽黃飛虎竟說要敢捉拿他，頓時氣得滿臉漲紅，麵如火燒。

“豎子！安敢欺吾！”

蔡彥章上前一步，眼中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他乃大商開國功臣之後，即便是四大伯侯相見，也須恭敬地稱呼一聲蔡老。

你黃飛虎雖官居武成王，但何以如此無禮，不講武德，欺辱我這位年邁長者？

今日老夫倒是要好好瞧瞧，你黃飛虎究竟是否敢以強權相逼！

周圍一眾世襲貴族看見蔡彥章的強硬態度，瞬間反應過來。

對啊！

有蔡老在這裏，你黃飛虎難道還真敢對我們動手？

既然如此，那還怕什麼？

於是，大家紛紛上前，勢要與蔡老共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