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子的話，可謂炸裂。

對於元始、通天而言，也是聞所未聞。

畢竟，到了聖人這般境界，一念之間推演玄妙天機，乃是信手拈來的大神通。

而且，又因為老子修行“無為而為、順其自然”之道，與天數最是親和。

故而，三清之中，老子的推演之術，也是毋庸置疑的最強。

但今日，老子竟然說推演無果，甚至無法看清關於江塵的一切？！

驚世駭俗！

聳人聽聞！

“這...莫不是兄長推演之中，出了什麼差錯？！”

元始驚疑不定的說道。

此言一出，老子麵色頓時一沉。

出了差錯？！

這豈不是質疑自己的實力麼？！

“哼，二弟、三弟，你等若有懷疑的話。”

“大可自己推演一番，且看是否能洞悉到什麼天機。”

事實上，無需他多說，此時的元始、通天二人，也已經當即端坐而下，開始推演了。

但不過短短的片刻時間，二人也與老子一般，麵色大變，身形轟然震動。

聖人氣息外泄，激蕩在偌大的玉虛宮中，使得虛空都泛起陣陣劇烈的漣漪，景象可怖。

鋪天蓋地的法則秩序，也轟然破碎，分崩離析。

“這...竟然是真的？！”

“江塵徒兒的一切，竟然是混沌一片，迷霧不散，根本無法推演？！”

到得此時，元始、通天，也再難以掩飾震驚與駭然。

偌大的玉虛宮中，直接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三清都沉默不語，麵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安！

深深的不安之感，浮現在三清的心中。

作為聖人，他們早已習慣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世間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感覺。

但江塵的出現，卻讓三清琢磨不透。

三清豈能無動於衷？！

良久，老子轉而看向通天，沉聲道：

“三弟，那江塵既是你截教弟子。”

“你可知曉他的底細？！”

話音落下，元始也頗為好奇的看向通天。

按照常理而言，江塵身為截教門人，那麼通天這個截教教主，自然應該是最了解自家弟子的了。

然而，聽得老子的話，通天一愣，隨即苦笑一聲。

“兄長說笑了。”

“我截教十幾萬外門記名弟子，我從未關注，皆是由多寶等人代為收徒的。”

“不瞞兄長，若無先前之事，或許直到此時，我仍不知我截教有這樣一個弟子。”

聽得通天的回答，老子、元始都麵色一滯，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

但二人轉念一想，倒也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這也是情理之中。

聖人高高在上，睥睨寰宇，哪裏會親自去關注外門記名弟子？

對於他們而言，平日裏有什麼吩咐，隻需要告知十二金仙，以及多寶等各自的親傳弟子，傳達下去，也就是了。

而如江塵那樣的外門弟子，名義上雖然是拜師通天聖人，但也是多寶等親傳弟子代師收徒，將其帶入截教之中的。

也正因此，昔日的千百年歲月之中，江塵那樣的外門弟子，才從未見過聖人真容。

猜測無用，元始轉而詢問老子道：

“兄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那江塵刻意遮蔽了自身的一切，使得我等聖人都無法感知與推演？！”

元始話音落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

果然，老子也是當即搖頭，否認道：

“不可能！”

“天道至高，縱然是大羅金仙，乃至準聖，也不可能毫無痕跡的抹去自身的一切軌跡。”

“更何況那江塵隻是區區金仙修為。”

對此，老子毫不懷疑。

殊不知，就算是強如他們這樣的聖人，也終究無法超脫天道之外？！

因此，元始的猜想，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般。

但話音剛出口，“天道至高”四個字，也讓老子麵色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嘶......”

“難道是......？”

老子瞳孔驟縮，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喃喃自語道。

聞言，元始、通天都是神情大動。

“什麼？！”

二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卻見老子沉默不語，隻是麵色變幻，表情也是變得愈發動容與震驚。

片刻之後，他肅然的凝視著元始、通天，輕聲說道：

“難道是冥冥之中，天道遮蔽了關於江塵的一切？！”

一句話，讓元始、通天目瞪口呆，如遭雷擊。

下意識的，二人當即便想要反駁。

畢竟，天道至高無上，但萬古紀元以來，從來都是隱而不顯，無可琢磨。

祂又怎麼會刻意遮蔽某一個生靈的底細？！

但元始微微張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言以對。

原因無他！

也隻有這一種解釋，才能說的通了。

唯有天道出手，才能影響聖人的推演與感知。

一念至此，三清都不淡定了。

若當真如此的話，那麼豈不是說，江塵是天道有意落在截教之中？

但天道又為何如此，對於三清道統而言，又是福是禍呢？！

一時間，三清皆陷入了沉默，狀若沉思。

......

且說此時的江塵！

思忖良久，他的心中，一個堪稱驚人的念頭生出。

這係統獎勵的大道神髓，若是用來釀酒，那該能釀出何等品階的美酒呢？！

這般想法，若是被其他修士知曉，必然要大罵江塵一句“敗家子”了。

畢竟，大道神髓，那是何等珍貴的機緣？！

單單是一滴，都足以讓人極盡升華。

而你小子，卻隻想著用來釀酒，滿足口腹之欲？！

但江塵，實則也有著自己的考慮。

“我不過人族跟腳，天資也隻能說是普通，上限不高。”

“這大道神髓，恰好可以用來強化天資，提升天賦等。”

“而且，若是釀酒成功，再獲得增幅效果，那就更是事半功倍了。”

不錯！

對於江塵而言，將此物釀成美酒，不但不會使其作用減弱，反而還能繼續提升。

先前隻是桃花仙釀，都獲得三千年修為，以及神識無暇的增幅效果了。

這大道神髓釀酒，增幅效果豈不是會更加驚人？！

最終，沉吟片刻，江塵目光陡然一凜，下定決心一般。

“就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