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消息傳遍駐紮軍營。
沐晟等包括趙弦等將領,齊聚在營帳內,哪裏還敢合眼,生怕朱右遇見什麼不測。
到時候,燕王怪罪下來可就麻煩了。
“朱將軍也真是的,這不是胡鬧嗎,現在北平府地界誰人不知我們燕王要收服所有縣州,自然他們已然做好防範,現在去探,不是找死嗎?”
“可不是嗎,我承認朱將軍確實比我們大多數人都猛,但他此舉也太托大了。”
“我們還是趕快把朱將軍給勸回來吧。”
“勸什麼,現在多半已經來不及了!”
“......”
現在,燕王青睞近日名聲鶴起的新晉將領朱右,已然在軍中不是什麼秘密。
三番五次的,他們這一行軍隊就會收到來自燕王的催促。
要麼是命令朱右帶人回去,要麼是同大部隊一起整合軍隊。
說到底都是想要朱右回去輔佐。
可人朱右呢,悶頭帶兵打仗攻城,完全不把性命給當一回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朱右三頭六臂呢。
投降的將士皆是被朱右留下深刻的恐怖印象,屬於一見到朱右,便是害怕的渾身顫抖的程度。
“眼下即便出兵,也不定能夠營救到朱將軍,甚至會打草驚蛇。”
“從現在開始,輪流鎮守城門,隨時準備支援!”
張輔思慮過後下令。
隨後遣散了其餘將領,唯獨沐晟欲言又止。
“將軍,此人難免太過想到然,如此行徑,莫不是真想仗著殿下對他的看重為所欲為?”
“這要是日後得了職位,還了得?”
沐晟確實佩服這個能打會戰的年輕人,但他始終不認為對方是個將才。
要不是為了顧忌殿下顏麵,他最多評價此人是個有些腦子但不多的初生牛犢罷了。
現在又是不聲不響地出城去打探敵情,更是堅定了他的這個看法。
“唉。”
張輔沒有多言,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他先前還以為朱右遇事足夠冷靜,沒想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太過莽撞!
但他向來是個拎得清的人,從攻大興縣開始,這一路走來,朱右的重要性,他看到很是清楚。
人又怎會不犯錯呢。
何況還是個年輕人。
“希望他能平安歸來吧。”
......
於夜色掩護下,朱右帶著五名黑鯊刺客迅速來到密雲縣外。
白馬輕騎則是立於遠處,隨時準備搞點動靜。
朱右的計劃很簡單,令白馬騎兵吸引守城將士注意力,他與黑鯊刺客趁機利用鉤子鎖登上城牆。
密雲縣不同於其他縣城,有著獨特的城牆材質,隻因在元朝時期這裏曾有過一場惡戰,當時的元軍守將為了能夠在亂戰中活下來。
特命這城牆上的加固,直至明朝又是繼承加固。
可以說,北平府縣城內這密雲縣才是真正的易守難攻,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這也是為何要讓將士歇息一夜的原因。
顯然若要攻城,定然是一場惡戰。
此刻,密雲縣守軍剛巧換下一批,趁著這個空隙,朱右又是往城門側麵走去。
擁有黑鯊刺客的天賦,這黑夜仿佛成了他的主場,來去自如。
根本無一人能夠察覺。
“咦?若是如此,我進去把所有高官都給殺了,豈不是城內必定亂套?”
朱右察覺到一個盲點,嘴角微微上揚。
原本他想著,能最大可能獲得情報,順手在密雲縣製造一些恐慌。
但如今看來似乎還能做的更猛烈些。
隨即,他通過心靈感應同遠處的白馬輕騎下令。
這是偶然一次給黑鯊刺客下令,他發現的一個便捷能力。
“動手!”
話音一落,白馬輕騎駕馬飛奔起來,手上弓弩連連拉出。
箭矢劃破夜空,直至城牆之上。
按理說,普通的白馬輕騎無法做到這般射程,但好在有著射程加成。
咻——!
伴隨著破空聲,距離城牆最近的幾名士兵應聲倒地。
一名守將聽見動靜猛地回頭,看見中箭的士兵,大驚失色,頓時吼出聲來。
“敵襲!!!”
頃刻間,整個密雲城亂作一團,長久以來其他縣城被攻破導致精神緊繃。
現在又是在夜間遭遇敵襲,頓時慌不擇亂。
瞧見遠處一直在奔騰的白馬輕騎,守將驚慌之餘命弓箭手放箭。
可這麼遠的距離下,這些弓箭手根本打不到。
反倒是白馬輕騎一直在瘋狂輸出,不斷有守兵倒下,看的守將頭都大了。
“這......怎麼可能?”
別說是他,弓箭手們也是慌得不行。
身邊的兄弟一直倒下,他們卻始終無法傷到夜色奔騰的白馬輕騎。
白馬輕騎猶如深夜的奪命老鬼,一次次輕鬆地收割守城將士的性命。
守將汗流雨下,耳邊不停傳來士兵的勸說。
“將軍,還是趕快稟報監軍大人吧!”
不是他不想稟報,而是這時候去稟報,指定是要打擾監軍。
別的監軍他不知道,但自家監軍眼裏可容不得沙子。
若真有大軍攻城,他頭都不回就去稟報。
但現在僅有不到二十人。
這怎麼稟報?
好在,沒一會兒功夫那些白馬輕騎忽地調轉馬頭,消失在黑夜。
“這......他們就這麼走了?”
守將大眼瞪小眼,隻覺得莫名其妙的同時,還滿腔憤怒。
黑著臉讓部下警戒,為了保全顏麵,他不由是放下狠話。
“別讓老子逮到他們,非要活活扒了這幫小崽子的皮不可!”
可說完之後,卻是沒聽見部下的附和。
守將皺起眉抬頭,欲要嗬斥兩句,但看到了此生最為恐懼的一幕。
隻見六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麵前,腳邊躺著無數不知生死的守城士兵。
為首的黑衣人朝著他露出陰冷笑容。
不等他去拔刀,寒光一閃,他的耳朵已是被削掉,劇痛感差點令他昏厥。
哀嚎著跪在地上,捂著血流不止的斷耳,驚恐地看著蹲在他麵前的黑衣人。
同時耳邊響起那人冰冷非常的話語。
“聽說你在找我?還要扒我的皮?”
話語盡顯譏笑。
聽得守將除了肉身的顫抖,還有心靈的崩塌,他試圖想要說出求饒。
但那人根本不給他機會。
瞬間眼前飛濺出鮮血,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頭顱離開了自己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