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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照常送雅寧去上學，她卻站在校門口不肯進去。

“怎麼了，寶貝？”我蹲下身，整理她的衣領。

雅寧低著頭，小手緊緊攥著書包帶：“媽媽，我不想去上學了。”

我心裏一緊，強忍住心疼：“是因為昨天的事嗎？”

她點點頭，眼圈紅了：“他們會不會笑話我？”

“聽我說。”我捧起她的小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昂首挺胸地走進去，好嗎？”

雅寧勉強點了點頭，我目送她走進校園，心裏卻像壓了塊大石頭。

下午放學時間，我站在校門口等雅寧。遠遠地，我看到她低著頭，獨自一人走出來。

她的身子瘦小孤單，與其他成群結隊的孩子形成鮮明對比。

忽然，幾個男孩從後麵追上她，惡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告狀精！沒爸爸的野孩子！”領頭胖男孩的聲音尖銳刺耳。

我渾身的血液一下子衝到了頭頂，雅寧被推倒在地，膝蓋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書包裏的東西散落一地。

那群孩子哄笑著跑開了，沒有一個人停下來扶她。

我衝過去，心臟像被刀子剜著："雅寧！"

她抬起頭，臉上掛著淚痕，膝蓋已經滲出了血。"媽媽……"她撲進我懷裏，嗚咽地哭出了聲。

"疼嗎？讓媽媽看看。"我檢查她的傷口，褲子已經破了，膝蓋上的皮肉擦掉一大塊。

"他們說我是告狀精，說我沒有爸爸，還搶走了我的鉛筆盒。"雅寧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

我的手開始發抖，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校園糾紛了，這是是有組織的霸淩。

回到家，我小心地為雅寧清理傷口，每一次棉簽觸碰到她的皮膚，她都會瑟縮一下，我的心也跟著痛一下。

"媽媽，今天李老師批評我了，說我不團結同學。"雅寧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聲音很輕。

"什麼？"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班上的同學都不和我說話了，連方圓都不理我了。"雅寧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媽媽，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所以大家都不喜歡我？"

我的手頓住了，女兒的自我懷疑狠狠戳痛了我。霸淩不僅傷害了她的身體，更摧毀了她的自信。

"不是的，寶貝。"我握住她的手，"你很優秀，你沒有錯。錯的是那些欺負你的人。"

雅寧埋在我懷裏，小聲啜泣："但所有人都站在王浩軒那邊，連李老師也不喜歡我了。"

我緊緊抱住女兒，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們都是錯的，媽媽一定會讓他們給你道歉。"

抱著女兒溫暖的身體，我暗暗發誓，這次絕不退縮。這個荒謬的循環，必須由我來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