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在一起之後。”葉凝歡說。
她沒有說謊,但這話在霍聞舟聽來,隻會認為是一年前他們剛結婚的時候。
“哦。”
霍聞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愚蠢的問題。
葉凝歡做的飯又不是星級大廚的水平,他可能就是太餓了,才會覺得好吃。
吃完飯,他收拾了幾件衣物放進行李箱裏,剛要走,就聽見身後‘哐當’一聲。
隻見葉凝歡摔在地上,旁邊的椅子都倒了。
“吃你一碗飯而已。”霍聞舟冷嗤一聲:“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吸引我的注意,難不成還想讓我心疼你?”
葉凝歡忍受著腹部傳來的劇痛,吃力地爬起來。
複發後,癌痛一次比一次強烈。
“霍聞舟,如果我死了,你當真會很開心?”葉凝歡和她對視,問道。
“......”霍聞舟一怔,繼而揚起唇角:“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巴不得你趕緊死,去給喬鳶陪葬!”
“嗯,我知道了。”葉凝歡淡淡道。
霍聞舟錯愕地看著她那副淡漠的臉,心裏一股複雜的情緒升起。
“神經病。”他低罵一聲,正要拖著行李箱離開,就見葉凝歡麵露驚恐,飛快朝他跑過來——
“小心!”
女聲的嗓音中透著幾分慌亂。
霍聞舟的大腦還來不及思考,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住,頭頂響起女人吃痛的悶哼。
咚咚咚。
水晶吊燈上繁複的墜飾一顆顆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葉凝歡倒吸了一口涼氣,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霍聞舟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好像這一幕、這個聲音,他早就感受過了。
“你的背......”霍聞舟看見葉凝歡的後背逐漸滲出血。
“不礙事,皮外傷而已。”葉凝歡回裏屋去拿藥箱。
望著女人被血跡浸透的白色襯衫,霍聞舟握緊拳,冷笑一聲。
他是在幹什麼?
心疼葉凝歡?
如果不是她當初在喬鳶的車上動手腳,喬鳶現在還好好活著!
一想到這,霍聞舟就恨不得將葉凝歡挫骨揚灰,心底那點擔憂瞬間蕩然無存。
葉凝歡上完藥出來,就看見客廳已經沒人了。
她坐在沙發上,又服下兩片止痛藥,額頭因為疼痛沁出細密的汗珠。
如果......她沒有病,或許就可以大大方方告訴霍聞舟所有真相。
隻可惜命運造化弄人,或許他們之間就是有緣無分。
第二天,葉凝歡照常去基地進行訓練。
結束後,她沒立刻回家,去花店買了兩束黃白花束,前往墓地。
父母相繼去世後,家裏的戶口本就隻剩她一人了。
“媽,媽,過一陣子,咱們一家人就要團聚了。”
葉凝歡語氣輕快,不禁聊了很多,直到天空烏雲密布才離開。
車子行駛到市區中心,她看見從甜品店走出一對情侶,女孩依偎在陽光俊逸的大男孩懷中,兩人共吃一個冰淇淋。
葉凝歡眼眸一凜。
紀恬跟霍聞舟已經結束了嗎?
思及此,她就聽見那道熟悉的女聲漫不經心地說:“寶貝對不起,這段時間陪你的時間太少了。等我跟霍聞舟結婚,搞到霍家的錢,就把這個老男人一腳踹開。”
“恬恬,你確定霍聞舟現在對你很上頭?”
“那當然了,我特意整了容,跟我表姐的五官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他望著我時,愛意都要溢出來了......”
“你可不許真的愛上他!”
“我隻愛寶寶你一個人,他就是個爛黃瓜罷了。”
“......”
葉凝歡死死握住方向盤,看著青年攬著紀恬的腰肢漸行漸遠。
最終,兩人在岔路口分道揚鑣。
葉凝歡見紀恬似乎是要去一家私廚菜館。
她立刻下車,在四周望了望,確定沒有人,從後一腳把紀恬踹倒在地,將她拖進旁邊的巷子裏。
“我都看見了。”葉凝歡死死盯著紀恬的眼睛,“如果你不跟霍聞舟分開,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紀恬冷嗤一聲,“就憑你?”
說完,她的腹部就挨了兩腳。
紀恬麵容扭曲,五臟六腑仿佛被移了位。
她剛想還手,眼神一頓,任由葉凝歡的拳頭砸在身上。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葉小姐你饒了我吧,我以後離聞舟遠遠的還不行嗎?求求你別打了。”
葉凝歡一想到她死後,霍聞舟的身邊還藏著這樣一個隱患,就無法安然的離去。
抬起的拳頭剛要落在紀恬的鼻梁上,她就聽見身後響起淩厲的警告。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