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元元!」
我神經緊繃找了一晚上。
終於在墨宅中的禁院門口,發現元元的腳印。
這間院子本應是姐姐的婚房,姐姐出事後便重重落鎖,墨千寒從來不允許他人踏足。
上回林淼誤闖進去,不僅被剝光衣服抽得渾身是傷的丟在馬路,還被墨千寒足足冷落了半年。
可今天房門隻是虛掩著,蘊藏詭異。
我顧不了那麼多,徑直闖了進去。
看到角落裏正在啃小魚幹的元元時,我雙腿發顫,幾欲落淚。
元元是我撿回來的流浪貓。
剛撿回來時,她還沒有我的半個巴掌大,就像我被活活打掉的,已經成型的女胎。
我想她一定是上天償還給我的女兒。
三年來,她被我養得圓滾滾,金黃皮毛像絲綢一樣光滑。
她會窩在我懷裏打呼嚕,會喵喵著撒嬌求我抱抱,會在我哭泣時舔去我的眼淚......
她是我女兒的化身,是我深淵裏的一道光。
我趕緊抱起她準備離開,卻晃眼看見整個房間布置得像是一間博物館。
姐姐的遺物都像古董一般被收藏。
中央最高的展架上,赫然放著一隻千紙鶴,像最珍貴的寶貝,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盡管泛黃、陳舊,但依稀能辨別出曾經潔白如雪的模樣。
這是...這是小時候我送給墨千寒的那隻!
刹那間我想起姐姐曾經跟我說過的話,瞬間瞳孔震動。
三年前,姐姐看似玩笑般問我,「阿喬,如果我假扮你,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我笑著刮她的鼻子,「不管姐姐做什麼我都不會生氣!而且從前我們不是經常互相假扮嗎?為什麼要生氣?」
往事一閃而過,像電流襲擊我的大腦。
爸爸死去的那天上午,我曾在眼尾畫了一顆痣,想等爸爸回來捉弄他。
所以遇見墨千寒時,他看見的我,眼尾是有一顆痣的......
想到這裏,我渾身忍不住顫抖。
忽然房門轟然被掀開,墨千寒出現在門口,麵沉如水。
「顧南喬,誰允許你進她的房間,你怎麼敢?!」
而他的身後,林淼的笑容洋洋得意,十分晃眼。
還不等墨千寒發難,林淼率先叫保安把我控製起來。
「千寒哥哥別生氣,這回淼淼幫你教訓她,讓她長長記性。」
墨千寒沉默著,眼眸如利刃,似要將我洞穿,卻也意味著,無論林淼對我做什麼,都被默許。
林淼朝幾名保安使了個顏色,「扒光她的衣服,用鞭子幫她學乖一點。」
一股絕望湧上心頭,我看向墨千寒,試圖抓住千紙鶴這根救命稻草。
「當年送你千紙鶴的人是我!你在河邊遇到的人也是我!你就這樣任憑他們羞辱我嗎?」
墨千寒驟然一凜,眼神顫動。
一旁的林淼抱住墨千寒手臂,「千寒哥哥別被她騙了!你曾說過,你和南兮姐姐兒時在河邊相遇,她曾送過你千紙鶴,從此你們互相成了彼此的白月光。」
「顧南喬作為妹妹,自然從南兮姐姐口中聽說過,她不過是想假扮南兮姐姐,博取你的同情和愛意!」
墨千寒逐漸相信了她的話,盯著我的眸子變得猩紅,像是恨毒了我的欺騙。
我奮力掙紮,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墨千寒,你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嗎?」
可他捏緊拳頭,額頭青筋暴起,一言不發。
林淼順勢指揮保安朝我撲來。
隨著衣服被一件件扒光,我的心也沉入深淵。
屈辱的淚水滾落,我試圖掙紮逃脫,卻被保安死死摁在地上。
緊接著一道道鞭子抽在我身上,頓時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心碎得四分五裂。
這一刻,我對墨千寒的恨意攀升至頂峰。
我永遠永遠,再也不想看見他。
好在,再過六天,我就能離開這裏。
可就在我被打到快要暈厥時,我看見被丟在地上的元元,四肢抽搐,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