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當天,未婚夫扔下我,跑去死對頭的婚宴上搶婚。
隻因他聽說白月光的新郎對人體部位有特殊癖好後,
他不舍白月光被玩弄,強行將人帶走。
而我當天淪落成整個貴族圈的笑柄,險些被家族剔名。
當天晚上,未婚夫的死對頭潛入我家祠堂,
看著跪在祠堂的我調侃道:
“蔣家祖傳的馭夫術到你這,看來要失傳了,連個男人都看不住!”
我猛地站起身,冷笑著扯住他領帶將他掌心往下探:
“失傳?裴硯欽,駕馭你綽綽有餘了!”
1、
裴硯欽的呼吸瞬間變得有些急促,旋即用高大的身軀將我抵在牆角,
“蔣穗禾,馭了我就得負責,你想清楚了?”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暗罵自己愚蠢,非要往上送。
裴硯欽見狀嘿嘿一笑,摸索著我的腰,扯出真絲腰帶,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輕語道:
“如果我沒記錯,你三天後就要舉辦婚禮了。”
“你介不介意換個新郎呢?”
我沒有接他的話,隻是按住他的手微微蹙眉:
“還我!”
他不僅沒在意,還在我手背輕咬了一口:
“外界可都在造謠說我有特殊癖好,那我得在傳謠者這裏將謠言坐實。”
“得留個沾有你氣味的東西給我做補償......”
說完他哈哈大笑,快速地轉身離開,消失在祠堂外。
裴硯欽真的很難讓人琢磨透,明明自己的婚禮被攪成一團亂。
現在還有心思來逗我,他這是把我未婚夫前去搶婚的事算到我頭上了當做報複嗎?
根據家族規定,蔣家的接班人需要在幼年選好未來伴侶,將其培養成心腹。
而司嶼深就是被我選中的人。
可在我們訂婚當日,司嶼深卻背刺了我,讓我淪為笑柄。
司嶼深搶婚的消息一經傳出,我就被長輩們壓去跪祠堂。
說我沒管好自己的男人,還害得家族蒙羞,要將我從族譜裏剔名。
好在媽媽百般求情讓我罰跪了一晚的祠堂,這才保下我。
第二天我拖著麻木的身體剛回到家,
一夜未歸的司嶼深牽著程淋涵的手,後腳就跟著進了屋。
他們走到我麵前,甚至都沒來得及換下衣服。
一個西裝革履,一個身穿華貴的婚紗。
我冷眼看著他們:
“怎麼?衣服都沒換就帶回家,是想讓我當你們的證婚人嗎?”
司嶼深和善的表情出現裂縫,但很快被他掩飾住了:
“我知道昨天沒去訂婚宴是我的錯,但我保證三天後的婚禮一定會正常進行的。”
“我一直把小涵就當成親妹妹一樣,我總不能看著她羊入虎口嫁給那個心裏有病的裴硯欽吧。”
見我不搭理他,他的聲音提高了分貝,
“穗禾,你理解理解我好嗎?”
親妹妹?我看是情妹妹吧!
為了解救程淋涵,可以不顧後果從我的訂婚宴逃走,留我一人承擔所有的後果嗎?
我抬眸望向司嶼深那張無比熟悉的臉,真是越看越模糊:
“要不婚禮我退出,成全你們好了。”
許是我陰陽怪氣的話讓司嶼深下不來台麵,他冷著張臉回道:
“蔣穗禾,你們蔣家這麼在乎名譽,是不會允許你臨時換人結婚的,你現在說這些氣話,別到最後還來求著我和你結婚!”
見我沒說話,他態度稍有緩和,又軟著聲對我說:
“穗禾,我知道你不是心硬的人,我可不想小涵嫁給裴硯欽後被肢解了。”
“等我們結婚後,我想把她帶回家認做幹妹妹,你覺得怎麼樣?”
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我真的笑了!
一邊舍不得放下我這個金疙瘩,一邊還想將白月光光明正大帶進門。
然後在我眼皮底下搞婚外情?
我猛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
“我認真的,我們這婚真沒必要再結了。”
我頭痛得不行,說完就轉身回房想躺下卻被他喊住:
“站住!既然不結婚,那就請你滾出我家!”
我愣在原地,仔細回想才發覺這房子是我送給他的成年禮物。
房本上隻寫了他一個人名字。
現在他卻心安理得拿著我送的房子讓我離開,他哪來的臉?
我隻覺得心口被氣得隱隱作痛,不想和他再繼續發生爭執。
我火速收拾好東西離開,走到門口時,他還雙手抱胸看著我:
“你今天有骨氣敢走出這個門,明天可別來求我和你結婚,我一定不會顧及我們十年的感情而心太軟的!”
“嗯,不會的。”
外麵忽然下起大雨,才想起來手機沒電了。
我拖著箱子,站在公交車站下避雨。
回想起媽媽傳授的馭夫術:
“男人就像養不熟的白眼狼,一味對他好注定是無用功。”
“絕對不能動真感情,要恩威並濟,狠狠虐完再給他個甜棗,這才是最有用的。”
幼時我覺得這種方法太過殘忍。
折磨一個人的精神和身體,再以救贖的方式滲透他的靈魂。
我死活不同意他們這麼對待司嶼深,天真地認為真誠才是第一位。
結果呢?
我年幼時埋下的雷,如今炸開了。
將我炸得遍體鱗傷,差點就要拚不回來了。
大風刮得樹葉簌簌作響,夾雜著冰冷的雨水淋在我身上。
抬頭一眼就看到高樓裏亮著的落地窗裏兩個翩翩起舞的身影。
我埋頭笑著笑著就哭了。
司嶼深,就讓我們十年的感情留在這場大雨裏吧。
流進下水道,沒有回頭路。
2、
下定決定後我不再等公交,頭疼欲裂地打了輛車回到老宅,是李媽幫我付了車費並把我扶進了屋裏,
等我醒來時發覺渾身都是汗。
“小姐你醒啦!你都燒了一天一夜了。”
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李媽滿臉心疼地端藥坐在床邊喂我喝。
給手機充上電後,消息連續彈出,清脆的鈴聲響了一分鐘才停止。
我點開查看得知裴硯欽將婚戒寄到司嶼深家裏。
卻被司嶼深誤會是我用來求和討好他的手段。
還給我發消息說:
“蔣穗禾我原諒你了,我接受你的求和。”
“但你還欠我個道歉,那晚你說的話太過分了,真的有點傷到我了。”
......
“在幹嘛?怎麼不回信息?”
“是不是在暗暗和我較勁,想讓我哄哄你?”
“你在老宅吧,那我去找你,當麵哄。”
透過手機屏幕,我看到了自己的表情,難以形容,感覺被冒犯到了。
管家敲響了房門,雙手交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姐,司先生在樓下等你,還帶了一個小姑娘。”
我微微點頭,聲音沙啞著說:
“知道了。”
下來後,司嶼深沉穩的臉上似乎有點傲氣:
“你可真沒骨氣。”
“是不是吃醋了,才和我吵架好讓我多在乎你的情緒?”
他今天這般和氣的語氣,好似那晚的爭執與羞辱從未出現過。
他伸出手指想刮我鼻子,被我往後一躲落空了,露出錯愕的表情。
畢竟,我以前一哄就好,可從未錯過他主動發起的親密互動。
可現在不同,我已下定決心斬斷這份情,絕無和好的可能。
司嶼深見狀笑了笑,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首飾盒,
盒子打開的一刹那,我的眼睛被碩大的粉鑽晃到了。
司嶼深輕笑道:
“還說不結婚呢?對戒都選好了,還給專門挑了自己喜歡的款。”
我拿起來一看,裏麵刻了我和裴硯欽的名字縮寫。
司嶼深敷衍的甚至沒仔細看,不然肯定能發現戒指不是他的尺寸。
以及裏麵的字母也不是他的名字。
“請你們離開我家,這裏不歡迎你。”
我將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他。
司嶼深的臉色瞬間黑了。
身後的程淋涵立馬小碎步上前,楚楚可憐地說:
“姐姐,我和嶼深哥真的沒什麼,他隻不是舍不得我被裴家虐待,才將我帶出來。”
“我運氣不好,從小無依無靠......”
說著她便潸然淚下。
我抬手拿起杯子想喝水,不料她卻“啊”了一聲。
將胳膊擋在臉前,抖著身體說:
“求求你,別打我…”
司嶼深沉著臉長腿一伸,跨到她身邊將她摟緊懷裏:
“蔣穗禾你能不能收收你大小姐脾氣?”
“就算你再嫉妒小涵也不能毫無理由打人吧?”
“司嶼深,這麼些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我會動手打她?”
我看著他,搖搖頭,歎了口氣。
司嶼深原本微微張開的嘴閉上了,轉頭將程淋涵帶到李媽麵前。
無恥的讓李媽給她安排房間。
拉扯間我看見程淋涵手腕上的沉木手串。
我的心突然仿佛被一把大錘狠狠地砸中。
3、
那串手串是司嶼深十八歲生重病那年,
我孤身一人進了藏區,跪著走完一百級台階為這串沉木手串開光,替司嶼深求得平安。
我苦心求來的手串,被他這麼輕易轉手送人。
我應該早就料到,當他在我麵前時常提起程淋涵,說他們的成長經曆很像。
就連身份都一樣,成為貴族家庭中後代的既定配偶。
為了見麵還經常包藏禍心,和裴硯欽進行來往,就是為了見程淋涵一麵。
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就不一般了,甚至威脅到我們的關係了。
隻是不知道司嶼深從何時開始變心的。
現在才發覺過去的那段日子,我滿心滿眼在為我們的未來做規劃。
可他的心開始有新的人進入,甚至容不下我了。
我不想讓他們影響到我情緒,轉身徑直走回房間。
等到睡覺的點,樓下傳來一陣嘈雜。
一問才得知是程淋涵的手串不見了。
司嶼深出動一眾傭人四處翻找。
外麵下著雨,竟然還要求李媽去門前的草坪找。
我連忙打傘跑去將人喊進來。
“司嶼深你瘋了嗎?為了一串破手串,去折磨年過半百的李媽?”
“李媽可是從小將我們帶大,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啊!”
看著李媽渾身濕透了的樣子,還生怕我們之間因為她引起爭端小心翼翼勸架。
我鼻尖止不住一酸,眼眶裏的淚再也憋不住往外流。
“大家都別找了!回去休息吧。”
哪想司嶼深滿臉怒氣地攥住我手腕往反方向折,疼得我額頭直冒冷汗:
“你知不知道那串手串的意義?”
“那可是我生病時,小涵孤身一人跑去藏區,跪著走完一百個階梯為我祈求來的!”
“你憑什麼說不著就不找了!”
我剛抬起的胳膊滯留在空中,大腦飛速運轉。
這串手串什麼時候成了程淋涵求來的?
我滿腦疑惑抬頭看著司嶼深,張嘴想質問卻被他堵住話。
“現在就隻剩你房間沒搜了。”
說完都不顧管家的阻攔更沒尋求過我的意見就走向我房間。
還沒到五分鐘,我親眼看見他從我床底下找出那串手串。
拎著手串放到我眼前:
“蔣穗禾,不解釋一下嗎?”
“為什麼這串手串會在你床下。”
4、
看著他頤指氣使的摸樣,怕是忘記這是在誰家了吧?
沒有我他哪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更別說接觸上流社會。
我憋著口氣,一把搶過手串將其扯斷丟出窗外。
他被這番動作驚到了,眼神裏的寒光像是能把我凍僵:
“你瘋了嗎?”
“承認你嫉妒小涵就有這麼難?甚至不惜毀壞他人物品。”
“蔣大小姐,這就是你的教養是嗎?”
我用僅剩的一絲耐心說: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碰過這串手串!”
現在我算是看明白了,找手串是假,借著這個由頭汙蔑我。
給我下馬威好幫程淋涵在蔣家立足才是真。
我這麼晚才反應過來,簡直是無比的可笑。
他可能認定我拿他沒辦法,礙於家族限製。
既不能臨時取消婚禮,又不好找替換新郎將他取代。
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會讓他如願?
我讓管家叫來了小區的保安,讓他們把程淋涵的和司嶼深一起攆除了老宅。
我要他明白誰才是蔣家的人!
司嶼深難以置信的看著我,罵罵咧咧的帶著程淋涵走了。
婚禮如期而至,司嶼深竟一反常態,親自盯著我做妝照換衣服。
是回想起來這幾日對我的惡行,怕我臨時反悔逃婚嗎?
畢竟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我才得到的。
日後想在行業內施展能力,也勢必要仰仗蔣家。
一切準備就就緒,看到我沒有異常,他直聳著的肩膀塌了下來:
“三天前不是說不和我結婚嗎?”
“今天不還是乖乖地在這等我娶你?”
他將其與人遣散,上前底伏在我耳邊:
“蔣穗禾,隻要你聽話,我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我的真心。”
我掐緊手指,死命忍住想動怒的衝動。
隻是麵無表情瞥了他一眼。
“怎麼沒穿我給你選的婚紗?快換!我去婚禮現場等你。”
我說出去的話從來都是做數的,這點他再清楚不過了。
可我沒想到他自以為是地認為我堂堂百年世家的大小姐真就非他不可。
差不多到點了,我趕去婚禮現場,一切準備就緒。
司嶼深看見時,幾乎是一刹那眉頭皺起:
“為什麼不換!你執意不換的話,這婚也沒必要結了!”
我無所謂地說:
“哦,那你走吧。”
他臉一黑,壓低聲吼我:
“你胡鬧也該有個限度吧,我真走了你要該怎麼向家族解釋,你又要如何拿下繼承權。”
“念在我們十年的感情上,這次我不和你計較!”
現在裝成一副顧大局的樣子給誰看?
當初搶婚的時候也沒見他如此深思熟慮啊。
就在他要牽著我的手往紅毯上走時,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人都沒到齊就開走程序了?”
司嶼深眼底的厭惡不加修飾:
“我們的婚禮並沒有邀請裴家。”
“我可不是來看你結婚的,因為今天我才是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