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五月,老公張霄銘聲稱自己公司麵臨困境,讓我簽下高利貸合同。
我毫不猶豫,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可兩個月後,我被追債人追到國外,他們將我打到流產,肝臟和腎被人挖掉抵債,找人給我拍下不雅的視頻。
在國外被人欺辱了一年之久,我終於找了機會逃了出來。
回到家後,卻聞到屋內彌漫著令人惡心的氣味。
我的心一顫,痛到喘不上氣,瞬間淚流滿麵。
原來我以為的和他肩並肩作戰的美好婚姻,隻不過是一場噩夢。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1
臥室門緊閉,張霄銘和陶婉婷坦誠相待。
張霄銘語氣中帶著絲滿足的愉快,勾著女人的發絲。
“婉婷,還是和你在一起好,不像那個死女人!像個死人一樣!”
陶婉婷聽後怒嗔,眉毛嬌俏上挑。
“霄銘哥哥!人家是因為愛你,才不由自主這樣的~才不是什麼壞孩子呢!”
“可是佳玉姐姐還沒回來嗎?她不會在國外出事吧!畢竟她懷了你的孩子,我還是早日離開這裏比較好!”
話音剛剛落下,女人的抽泣聲應聲響起。
惹得張霄銘一陣心痛,連忙將人摟在懷裏。
“瞎說什麼!我故意找人裝成追債人把她趕到國外,不就是為了我們嗎?隻要我不鬆口,陳佳玉怎麼可能回國!”
“你的身體剛剛治療好,我必須多陪你幾天!”
知道真相,我的腦子像是被人攪碎了似的轉不動。
一年前,張霄銘著急忙慌的找到我,說需要我的幫忙。
是我二話不說,不顧風險立即簽上自己的名字。
然後他將我擁入懷中,淚流滿麵的向我承諾。
“以後的日子,我們要每天都在一起,不離不棄!”
可卻沒想到,當初他早在承諾誓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計劃如何讓我離開。
原來他所謂的幫忙就是讓我滾出他的家庭,讓他能夠迎來自己想要的人!
我以為的美好愛情,隻不過是祭奠自己的墓地。
我忍不住淚流滿麵,心也跟著一起抽疼了起來。
陶婉婷眼珠一轉,又道:“霄銘哥哥,要不你就讓姐姐她永遠待在國外吧!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可張霄銘卻撒開了搭在女人腰上的手,語氣變得冷淡。
“婉婷,我說過很多遍,佳玉是我妻子,就算她再不招人喜歡,也還懷著我的孩子!而我們,也隻能夠點到為止!”
“為了讓你開心,我已經找人把佳玉肚子中孩子給打掉了!你要乖,這樣的話,我們才能一直在一起!”
陶婉婷眼中慌亂中閃爍著嫉妒的光,又隻好委屈巴巴的說道:“霄銘哥哥,我瞎說的嘛。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你!我願意一直做見不得光的那一個!”
然後,她再次擁抱男人。
我看到張霄銘眼神變得晦澀起來,我清楚,這是一個男人動情的表現。
緊接著,屋內的二人便再次開始翻雲覆雨。
而我將臉上變得冰冷不堪的淚水擦幹,忍下內心的委屈與心痛。
拿起手機給導師發了消息。
“老師,你一年前說的那個項目,我同意加入!”
2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和滿是傷痕的身體,隨便找了間臥室休息。
次日一早,我裝作沒事人一樣,坐在客廳。
張霄銘看到我後,神色由震驚變得複雜,最後又滿眼心痛地看著我。
“佳玉,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天,你去哪裏了啊!我很想你......”
男人把我抱進懷裏,仿佛一切都還沒變。
懷中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暖舒適,且又熟悉。
可我隻覺得寒冷而又陌生。
我推開他的懷抱,語氣淡淡道:“黃黃呢?”
黃黃是我養的小狗,養了七年。
可卻沒有看到狗狗的存在。
張霄銘頓了頓,猶豫開口。
“黃黃......它讓我送到了朋友家去了。過兩天,我就把它接回家,好嗎?”
四目相對,我眼底再也看不到他的一絲愛意。
這時,陶婉婷從次臥走了出來,神清氣爽。
“佳玉姐姐,你回來了啊?”
她看我的眼神帶著鄙視和不屑。
還沒來得及質問,心虛的人早就準備好了措辭。
“佳玉,婉婷她和幾天帶著孩子剛剛回國。你應該知道的,咱媽她喜歡婉婷,想讓我多照顧一下她們娘倆......”
所以,張霄銘,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陶婉婷走到我的麵前,眼神挑釁,語氣歉疚。
“佳玉姐姐,是我的錯。可我和孩子剛剛回國,人生地不熟的,你就寬容一下吧!”
我站在原地,不肯鬆口。
最後張霄銘眉間帶了絲怒氣,聲音冰冷。
“佳玉,婉婷她已經夠可憐了,別這麼自私!好嗎?”
話撂在地上,他立即以工作忙的理由進了書房。
沒了男人在旁邊的影響,陶婉婷眼神變的惡毒。
“你以為,霄銘哥哥真的愛你啊?一個狗而已,它惹到我不開心了,早就被我殺了!”
她無所謂的語氣讓我發怒,黃黃是我養了七年的狗!
對我而言,這就像是家人般的存在。
可現在,陶婉婷在我身邊拿著手機播放著狗狗死時的視頻。
就算心裏有所預料,可我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黃黃是被男人親手殺死的。
她惡毒地大聲笑著,眼底全是嘲諷。
我看到視頻中黃黃血淋淋的被人片成肉片,而它無力地大聲哀嚎。
突然想起一年前,我在國外被人活生生的剖開子宮。
我忍不住的渾身發抖,眼底變得通紅一片。
滿身的傷痕肆無忌憚的發疼,但也比不上我內心絲毫的疼痛。
張霄銘,因為你,我們的孩子死在了國外。
而如今,你還親手殺死了我的狗狗。
沒想到,他如今風華正茂的麵孔之下,這個人的一顆心是如此的狠毒,涼薄。
3
陶婉婷然後緊貼在我耳邊,輕聲笑了聲,然後道:“還有,我一年前特意找了高利貸的人,讓他們對你好點,這一年,姐姐過得開心嗎?”
回想起我這一年過得豬狗不如的魔鬼日子,我氣得直哆嗦。
我突然發瘋似的將女人的手機扔下樓。
滿目猩紅的怒罵:“陶婉婷!你個賤人,為什麼要殺死我的孩子!”
她嗤笑出聲,撇了撇嘴。
“這怎麼能怪我呢,是霄銘哥哥給我的權利,要不然,誰也動不了你的,要怪就怪你自己!”
我再也忍不住,抬手扇了女人一巴掌。
可卻換來的是張霄銘更加用力的耳光。
他沒有了往常時的溫潤,柔和。
看向我的眼底全是嫌惡。
“陳佳玉!我告訴過你很多遍!婉婷她們隻是過來借住!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這次,張霄銘在我麵前赤裸裸地維護著女人,沒有絲毫偽裝。
我笑出了聲,是笑自己的愚蠢。
還記得之前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一次晚宴。
我不小心把酒灑在一個女人禮服上。
那個陌生女人咄咄逼人一直緊逼質問我。
周圍人都在打探我,想要看我的熱鬧,想要我出醜。
隻有張霄銘,他毅然決然的幫助我,支持我,相信我,替我撐腰。
他滿眼都是我,看著我溫柔的說,“我就是你的後盾,佳玉,不要怕,隻要有我在,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往日的記憶還深深的刻在腦子裏。
可現實給了我好大一個巴掌,張霄銘,你是否還記得,你對我的承諾!
我鼻子一酸,流出眼淚,無聲地想,他早就不是那個眼裏隻有我的男人了。
也不是隻會站在我的麵前維護我的人了。
男人站在我的麵前,愣了一愣。
陶婉婷挽上他的胳膊,一改剛剛的尖酸刻薄。
“霄銘哥哥,你別這樣對姐姐啊,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該一直住在你們家的!畢竟,我才是那個外人啊!”
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怎麼欺負她了。
張霄銘看了我一眼,厭惡的眼神籠蓋著我。
“陳佳玉,這一年你在國外還沒有學乖嗎?真是小氣又自私!尖酸又刻薄!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然後,他拉著陶婉婷的手走向客廳,把我當成空氣一樣無視掉。
4
而我走進二樓客房,卻看到了驚心動魄的景象。
這間房,裏麵布置的全部都是張霄銘和陶婉婷的合照。
仔細看,桌子上還有許多往國外飛的機票。
這幾年,他總說公司事務繁忙,一年總有大半年是待在國外出差。
可看到這些照片,我表情呆滯。
世界各地的旅行照片掛在牆上,記錄著他們二人的笑容。
反而我,倒像是個偷窺別人的第三者。
想起之前的每次,我總是要求男人空閑時間陪我旅行。
而他隻是冷冷地開口,神色不耐。
胡亂找個理由搪塞我。
要不是工作太忙,要不就是自己太累想要休息。
我那時還給他找理由為男人辯解。
原來不是不喜歡出去玩,隻是,想要一起出去玩的人不是我而已!
牆上無數張的照片都在展示著他們兩個人的寶貴愛情。
而角落中,一張被人剪爛的照片孤零零的躺在那裏。
我無聲地笑了笑,心底最後一絲溫熱也變得冰涼。
我卑微下段地求男人拍的照片,讓我當成寶貝一樣珍藏的照片。
對他們而言,隻不過是不起眼的一張紙。
我感受肚子的空缺,卻怎麼也比不上心裏的空蕩。
一個星期後,張霄銘終於想起回家。
他帶著陶婉婷再次回家,還裝作假惺惺的模樣關心我。
可被我冷冷的打斷,“黃黃呢?”
張霄銘眉毛微微擰起,“我們之間,難道隻能聊一隻狗嗎?”
我抬起頭,“那我們聊聊,你讓我簽高利貸的事情!”
“這有什麼好聊的!”
我被他的無所謂震驚到,我們孩子的性命,在他眼裏,就是這麼不起眼嗎?而我的命,難道也是這麼沒有價值嗎?
“我都知道了,是你找人把我們的孩子打掉,還讓人......欺辱我!”
他表情一僵,顯然沒有料到我如此開門見山。
笑容僵在臉上,“瞎說什麼!你自己沒有保護好孩子,我都沒有怪你,你現在還想要把責任推給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心一陣一陣的抽痛,要是我不知道真相的話。
一定會被他騙的自卑許久,將所有責任都攬在我自己身上。
可現在,我什麼都知道了。
我第一次,不再對他溫聲細語。
“張霄銘,我要和你離婚!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5
是陶婉婷打斷了我們的交流,她把男人叫到一邊。
她穿著最新款衣服,背著最貴的包。
妝容精致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翻了個白眼。
“差不多得了。雖然你是霄銘哥哥的妻子,但你裝什麼啊!你想和他離婚?我才不信!”
“滾開!”
我見到她就煩,沒好氣罵地道。
“不就是死個孩子嗎?裝成這幅可憐的樣子給誰看?你真以為霄銘哥哥在意你這個孩子啊!”
“我們的孩子都五歲大了!他早就向我承諾,以後他的繼承人隻能是我的孩子。”
她幾句輕飄飄的話,讓我惡心到想吐。
我挺直腰板,不想被她這身華麗的衣服襯成小醜。
“你不會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罷了,真以為,自己的孩子登的了台麵啊?”
陶婉婷立即氣急敗壞起來,她掐住我的脖子。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我隻不過是出國了幾天,你真以為霄銘哥哥愛你啊!”
我在國外的這一年,身體被人折磨的無比虛弱。
麵對她的攻擊,我根本使不上絲毫的力氣。
可處於求生的可能,我依舊努力掙紮。
最後,在我瀕死之際,突然聽到女人尖叫一聲。
張霄銘聞聲循來,隻看到女人倒在地上。
他二話不說,一腳將我踢翻在地。
我本就隻零破碎的身體雪上加霜。
我隻感到渾身上下陣痛無比,口腔一股血腥的味道。
沒想到,下一秒,鮮血直接從嘴巴噴出。
可男人隻是踩了踩我的頭,輕飄飄的說道。
“到現在這幅模樣了,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戲......演過了!陳佳玉!”
“還有,你不是想離婚嗎,我成全你!”
然後張霄銘跑到陶婉婷的身旁,為她留下眼淚。
他像個毛頭小子,害怕把人再次弄傷,浮在空中的手不敢瞎碰。
“婉婷,哪裏痛,我帶你去醫院!”
陶婉婷背對著他,得意地看著我,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而我痛到昏厥,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陶婉婷低聲說了句,“姐姐她......暈倒了!”
“不要管她,她一定是裝的!我們走!”
而我,眼角流下淚水,內心做出了決定。
當男人再次想起我時,我已經在國外的研究室工作了。
張霄銘照顧陶婉婷的間隙,總覺得內心隱隱不安。
他叫來助理,詢問家裏的情況。
可助理支支吾吾不肯說話,“張總,家裏儲藏您和陶小姐的照片的臥室著火了!夫人好像也在裏麵!夫人她好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