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的話音剛落,母後手中的鎏金護甲便狠狠剜進她的臉頰。
十道血痕順著少女蒼白的麵容蜿蜒而下。
我飄在簷角看著這幕,隻覺心疼不已。
"賤蹄子敢咒公主?" 母後的絲帕擦過護甲上的血,
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刀刃更冷,"本宮說過,皇家子女金枝玉葉,便是病了也得等著龍禦天恩。她一個災星能死在冷宮裏?定是使了障眼法躲在何處咒詛太子!
她本來就是災星,估計這大旱都是她帶來的,現在有機會讓她贖罪,
你們這群人居然還包庇她!"
父王抽出腰間佩劍劈向廊柱,木屑紛飛間驚起滿庭寒鴉。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他指著菜地道,"若真如這賤婢所言撒了骨灰,便把土翻來細細篩過。她要是真死了,這天下怎麼會大旱!"
侍衛們的鐵鍬鏟進菜地時,我聽見佩兒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們挖開我曾種過野菜的土坑,
"陛下,確實隻有些骨灰..." 內務府總管捧著木盒跪下,
盒底躺著幾星白灰,混著菜根與蟲的殘肢。
母後冷笑一聲打翻木盒,白灰撲簌簌落在她金絲繡鞋上,
她卻像被燙到般後退半步:"定是你們偷梁換柱!這肯定是麵粉。"
佩兒被拖到廊下時已不成人形,後背的衣裳被皮鞭抽得碎成布條,
露出縱橫交錯的血痕。父王捏著她的下巴正要灌下鴆酒,
她卻忽然笑了,血沫混著淚水滴在青磚上:"陛下,
大公主咽氣前攥著奴婢的手說,她不恨... 她說若有來生,
寧願生在尋常百姓家,起碼爹娘會疼惜她..."
"住口!" ,母後看著所有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對著周圍說,好像我就躲在哪個角落裏看戲一樣。
“雲笙,現在不是你跟太子爭寵的時候,
你是慶國公主,你的職責就是守護百姓,匡扶天下。
聽話,快出來吧!”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個災星,居然有這麼大的責任,
小小的身子,居然能承擔一個天下。
母後見達不到自己的目的,立馬翻臉:“好了,
陛下,還是不要跟這些人廢話了,直接處死算了。”
一下子,整個冷宮哀號遍野。
母後輕描淡寫道:“要怨就怨你們誓死都要保護的大公主,
本來就是災星,現在身上有添了這麼多人命,我看她能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說著,父王就開始命令侍衛動手。
佩兒,我的佩兒,她不能死,
我急得在天上團團轉,也就是這一轉,我發現有人好像看的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