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帶著兒子去了醫院,
在等號的間隙,我問兒子,
“安安,如果爸爸媽媽分開了,你想跟誰?”
兒子眨巴著大眼睛,最後緊緊抱著我,
“安安不要爸爸媽媽分開,安安要和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
我的鼻子開始酸澀,把兒子抱在懷裏,結果一抬眼,就看到蕭晨懷裏抱著一個小女孩,手裏還牽著柳卿卿的手走進了知名專家的診室,後麵還跟著一群白大褂。
“媽媽,到我們了。”
我回過神,拉著安安走進了普通診室,出來後,手上多了好幾個結算單。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指引,我鬼使神差的湊到了知名專家診室的門口,裏麵傳來柳卿卿和蕭晨驚喜的聲音。
“真的嗎?我們甜甜真的可以治好,太好了,阿晨我們甜甜終於可以健康平安的長大了。”
我扶著門把手緩緩跌落在地上,看著手裏厚厚的結算單,我一時怒火焚心再次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一個護士看到後急忙把我扶起來要帶我去看醫生,我搖搖頭讓護士不要管我,
可到了最後我體力不支,還是暈倒了,昏迷之前,我看到安安跑到我身邊喊我媽媽,護士叫來醫生給我搶救,
在醫院的另一邊蕭晨抱著小女孩笑的開懷,院長也在旁邊恭敬地護送,這些人隻有柳卿卿注意到了這邊的混亂,
她隻是撇了一眼,眼中的嘲諷藏都藏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噩夢驚醒,神情慌張的看著周圍,隻看到柳卿卿坐在我的床前,和我的安安玩鬧著。
“你別碰我的安安!”
安安聽到我的話,趕緊跑到了我的身邊,柳卿卿卻笑的明朗,
“瞧把你給急的,怎麼?怕我把你兒子拐了,放心,我才不會幹那麼蠢的事情,我這次來,隻是想看一下你過的有多慘。”
“請問是蘇洛凡女士是嗎?”
好巧不巧,醫生拿著診療單走進來,眉眼之間是一目了然的憂愁,
“我是。”
我的心中生起了很不好的預感,醫生扶了扶眼鏡,把診療單遞給我,
上麵的胃癌晚期讓我直接愣住,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醫生,顫抖著央求醫生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柳卿卿奪過醫生手裏的診斷單,冷笑一聲,
“活不長的東西,小東西活不長,小東西的媽也活不長。”
我恨不得立刻下床撕了柳卿卿這張嘴,卻被醫生和護士按在床上不能動彈分毫。
“很抱歉,蘇女士,請你保持冷靜。”
“你讓我怎麼保持冷靜,柳卿卿不就是有錢嗎?你們作為醫生也全都向著她!”
醫生讓護士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才讓我安靜下來。
“蘇女士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辭,柳女士說的也沒錯,你確實活不長了。”
我咬著床單,指甲掐進了肉裏,安安被我嚇得躲在我懷裏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安慰我說,
“媽媽,我們去找爸爸,爸爸一定有辦法的,媽媽不要哭了。”
“安安,你爸爸不要我們了,不要我們了!”
我摟著安安一起抱頭痛哭,走出病房,護士和醫生都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們。
“洛凡,安安今天檢查怎麼樣?”
蕭晨打來電話,電話那頭很是嘈雜,好像有放禮炮的聲音。
“那行,我這邊還有一個客戶要處理,就先不說了哈。”
我沙啞著嗓子勉強應付了兩句,電話就被掛斷了。
回家的路上,再次路過了那家很昂貴的蛋糕店,透過櫥窗,我看到了蕭晨和柳卿卿在給小女孩慶祝生日,閉著眼睛許願的小女孩穿著公主裙,脖子上帶著和柳卿卿母女同款的藍寶石項鏈。
他們舉杯慶祝之後,小女孩和柳卿卿分別在蕭晨的臉上親了一口,
“媽媽,那個是爸爸對不對?”
安安指著蕭晨很是平靜的問我,我苦澀的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原來爸爸沒有生病,爸爸一直在騙我們,爸爸讓媽媽受了好多苦。”
我蹲下身安慰安安,卻看到安安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媽媽,我想重新回答那個問題。”
安安拽了拽我的衣角,湊到我的耳邊說出了他的答案。
“如果爸爸不要我們了,那我永遠跟著媽媽。”
那一瞬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什麼都不重要了,隻要我的安安可以平平安安長大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