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李晚洲守了七年寡。
最後終於被江澈攻略。
隔天,我收到一個匿名視頻。
“貞潔烈女也不過如此。”
“我贏了,現在輪到你履行承諾,乖乖做我江澈的女人。”
視頻中,江澈將我的貼身小衣扔在對方腳下。
臉上是勝利者的驕矜。
紅色高跟鞋優雅的靠近江澈,玉手攀上他的胸膛。
“還不夠,我要你當眾拋棄她,羞辱她。”
原來,我自以為的救贖不過是江澈求娶心上人的籌碼。
我沒哭沒鬧,依舊答應了江澈的求婚。
訂婚當天,我給江澈發了一條消息:
“別聯係了江澈。”
然後把他所有的聯係方式拉黑,逃離應城。
後來我聽說,這位應城太子爺當天徹底失控,把訂婚宴砸了個稀爛。
還動用了所有人脈,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
.
“這就是你說的貞潔烈女?”
“我不過就是給了些許甜頭,她就乖乖爬上了我的床。”
江澈斜倚在沙發上,嘴角帶著淡淡的嘲諷。
接著從口袋裏扯出我的貼身衣物,手指一鬆,落在地上。
“我贏了。”
他挑眉,將身子坐起來。
“現在該輪到你信守承諾,乖乖做我江澈的女人。”
紅色高跟鞋踩著優雅的步伐靠近江澈,將我的衣物踩在腳底。
“還不夠。”
一雙玉手爬上了江澈的胸膛。
“我還要你當眾拋棄她,羞辱她。”
雖然聲音做了處理,但仍舊掩蓋不住女人的恨意。
江澈隨之起身,大手握住女人纖細的腰肢,欺身壓著對方後退。
“好。”
江澈喑啞的聲音像是一記悶錘砸在我的胸口上,將我的心震的七零八落。
視頻結尾傳來的衣服摩擦和男女粗重的呼吸聲,讓人浮想聯翩。
我猛的按下息屏鍵,將手機緊緊握在掌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原來,我自以為的救贖不過是江澈用來討好心上人的籌碼。
江澈送我的限量款情侶手機掛件磕的我手心生疼。
疼的我快掉出淚來。
半年前,我在沈娜的生日宴上碰見趙雪兒。
她故意引我坐在灑了紅酒的椅子上。
然後當著賓客的麵大聲叫嚷:“嫂子,你不是說病都治好了嗎,怎麼又出血了。”
眾人紛紛側目,捂著嘴小聲交談,懷疑我有婦科方麵的隱疾。
我不想糾纏。
甩開趙雪兒的手,要離開宴會廳,卻被她攔住。
“別走啊嫂子,再跟大家講講你是怎麼害死我哥,然後謀奪他的家產的。”
趙雪兒異常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宴會廳。
原本的竊竊私語也忽然變大。
四周的嗡鳴吵的我腦袋發暈,手心也冒出一層薄汗。
“都把眼睛給我閉上。”
樓梯上傳來一聲低吼。
看清楚來人後,所有人都停止了講話。
大家麵麵相覷,氣氛靜的可怕。
高大的身形慢慢向我靠近。
男人脫下身上的西裝為我遮擋裙子上的汙跡。
一股沉鬱的木質香霎時盈滿鼻端,竟和李晚洲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
他聲音不大,威懾力卻極強。
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閉上眼睛,包括趙雪兒。
因為,在場沒有一個人能承受的起惹怒應城太子爺的後果。
我不認識他,但我認識那輛全球限量版的跑車,全中國隻有一台。
車牌號是應A·1112X。
第一次見這個號碼時,我有一瞬訝異,因為數字部分剛好和我的生日一樣。
“趙小姐似乎對你很有意見。”
他關上車窗。
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按下打火鍵。
我深吸了一口氣,望向窗外閃爍的霓虹。
趙雪兒是李晚洲同父異母的妹妹。
李晚洲的母親在他5歲時過世。
人還沒下葬,趙家就將已經3歲的趙雪兒和她母親接了回來。
趙雪兒很喜歡這個哥哥,但卻討厭李晚洲身邊所有的其他人。
我永遠也忘不了,趙雪兒聽說李晚洲從孤兒院領回來一個女孩。
晚上出現在我的床邊,用刀片劃破我的手腕,說要殺死我的情形。
我看了看手上的疤痕,淡淡開口。
“今天的事謝謝你。”
車子猛的刹住,我的身體因慣性前傾。
好一會,江澈才轉過頭。
那張像是被精心雕刻過的深邃五官上寫滿了詫異:“你不記得我了?”
2.
手心傳來酥麻感,江澈來電話了。
我呆坐在桌前,一動不動。
手機鈴聲在接連響了好幾遍後,終於安靜下來。
又過了十來分鐘,門鈴急促的響起。
還伴隨著劇烈的砸門聲。
打開門,江澈一把將我抱住,鬆了口氣。
“怎麼不接電話,想嚇死我嗎。”
司機也抹了一把汗,在旁邊附和。
“對啊李小姐,少爺緊張死了,一路闖著紅燈從公司趕到這裏。”
自從上次趙雪兒找人將我劫走,說要把我丟進海裏給李晚洲陪葬。
江澈聯係不上我,他就對我不接電話這事非常敏感。
那天,江澈在海邊找到我的時候。
我已經被捆住手腳泡在水裏好長時間。
冰冷的海浪沒過身體,一次又一次的帶著窒息感席卷而來。
江澈從遠處跑來,中途滑倒了好幾次。
為我解綁時,他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我的心在那一瞬也的確向他傾斜過。
一滴淚自眼角滑落。
我雙手木然的垂在兩側,任由江澈抱著。
靜靜聽著他胸腔裏傳來的倉皇心跳。
人是如何做到連生理上的偽裝都這麼細致的?
還是怕我死了,完不成賭約,耽誤他娶心愛的女人嗎?
“禾禾,我們結婚吧,呆在我的身邊,省得我總提心吊膽。”
江澈的吻在我耳畔落下,一向辦事雷厲風行的太子爺對我說著軟話。
“還不夠,我要你當眾拋棄她,羞辱她。”
“好。”
視頻裏的對話在我耳邊一遍一遍重複。
我原設想過麵對江澈時要作何反應。
是冷聲質問,問他為何要同外人一起欺騙、戲耍我一個寡婦。
又或者是聲嘶力竭,對他拳腳相向。
之前的疑惑,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聲名赫赫的應城太子爺最在乎的就是麵子,沒什麼比讓他當眾顏麵掃地更讓人解氣了。
見我不出聲。
江澈又做出退讓,沉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或者我們先訂婚也行。”
“好。”
我抬手悄無聲息的抹掉掛在眼角的淚。
擁著我的身體明顯一怔。
接著,江澈的眼角眉梢全都舒展開來,臉上瞬間被喜悅充盈。
“那我找人準備訂婚宴,五天......不,三天後怎麼樣,你會不會覺得太快了?”
江澈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笑意在觸到我臉上的淚痕時停滯。
“禾禾,你不開心嗎?”
他走近一步,握住我冰涼的手,眼裏都是疼惜。
“我說過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再等。”
“我願意。”
我深吸一口氣,將淚抹掉。
麵無表情的開口。
“我就是太開心了。”
3.
堂堂千億資產上市公司——太和集團少東家拋開手上所有事務,將全身心投入到訂婚宴的籌備中。
這在業界成為奇談。
“訂做禮服來不及,我讓人將出自世界頂級設計師的幾款成品禮服拿來,你看看喜歡哪件?”
“都行。”
“中式儀式喜慶,西式儀式浪漫,你覺得哪種好?”
“隨便。”
江澈沉下臉,將我的肩膀扳正,強迫我和他對視。
“禾禾,你到底怎麼了。”
他眼中壓抑的怒氣在觸碰到我目光的一瞬變成了無奈。
我盯著他,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表情,試圖能找出一絲破綻。
可我失敗了,他實在太擅於偽裝。
“是不是太緊張了。”
江澈手下的力度變小,有些憂心的看著我。
隨之伸手拂了拂我額前的碎發,語氣輕快。
“好了,你不想操心就不操心吧,我來安排,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江夫人。”
我平靜的心突然漾起一道漣漪。
每次江澈做這個動作,都會讓我想起一個人。
5歲之前,我還是一個生活在孤兒院的孤兒。
因為身材瘦小又不愛說話,所有孩子都欺負過我,除了阿正。
明明他自己個頭也不大,卻會為了我和年長的孩子打架。
然後被院長關進小黑屋,不準吃飯。
看見我難過,阿正會伸手拂一拂我額前的碎發,講笑話逗我開心。
那段艱難的日子,正是因為他的存在,以至在後來回想起來也不會覺得那麼讓人難過。
5歲那年,李晚洲將我從孤兒院接走,給了我一個家。
李晚洲因為在趙家和後媽不對付,被祖父接走,改為母姓。
但李晚洲總是悶悶不樂,祖父為了給他找個玩伴,便帶他來到孤兒院。
他們原本是要挑一個男孩。
但那天,阿正打了我。
他將我摁倒在地,大聲說要掐死我。
所有人都看見了,包括李晚洲和祖父。
保安將阿正拉開時,他還瘋狂叫囂,說下次再見我一定要我的命。
李晚洲因此改變主意,說要帶我走,不想讓我繼續受欺負。
跟著李晚洲上車前,我從阿正身邊經過。
他惡狠狠的盯著我,用隻有我倆能聽見的聲音溫柔的說:“好好活著。”
我後來回去找過阿正。
可院長說他已經被親生父母尋回去了。
他的親生父母看起來很有錢,讓我別擔心。
4.
江澈將訂婚的地點選在孤兒院。
他說那是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說為我準備了驚喜。
之前江澈在沈娜的生日宴上為我解圍,問我是不是不記得他。
後來我想起來,在那之前我們的確見過。
李晚洲去世後,我和外界基本上斷了聯係,除了會定期去孤兒院陪那些孩子。
似乎隻有和這群孩子在一起,我才不會總想起李晚洲去世時的畫麵。
那天,一個孩子打球時被人撞倒,血流不止。
我抱著他衝向出去,門口正好停了一輛車。
“先生,可以麻煩您送我去一趟醫院嗎,這個孩子受傷一直在流血。”
情急之下,我敲響車窗。
車裏的男人瞥了我一眼,抬手示意我上車。
到醫院後,我直奔急診室。
等忙完去結賬,護士告知我,有一名男士已經為我們預繳了十萬塊的醫療費。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江澈是孤兒院最大的捐助者。
那天,他是來和院長商談孤兒院的修繕事宜。
正是有這些緣故,我才沒那麼抗拒江澈的靠近。
“禾禾,你確定不要我去接你嗎?我心裏總是莫名不安,怕有什麼事會發生。”
電話裏江澈的語氣有些焦躁。
我伸手摸了摸鑲滿鑽石的華麗禮服,同他開起玩笑。
“怕什麼,難道我會逃婚不成?”
江澈沉默了一瞬,然後故作輕鬆的開口。
“不怕,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回來。”
這句話聽的我心裏一顫。
是啊,堂堂應城太子爺,千億上市公司的少東家,要娶一個寡婦,最後還被這個寡婦當眾甩了,得多丟人。
他怎麼會咽下這口氣。
光是想想我就覺得暢快。
我掛斷電話,將桌上和李晚洲的合照放進包裏。
手機上出現一則提醒消息:您預定的航班將於三小時後起飛。
5.
“你都不知道那天江澈的臉色有多可怕,他不停的在打電話,大家都跟著坐了好久,卻沒有一個人敢離開。”
“後來他收到一條消息,像發瘋了一樣將布置好的整個宴會場地砸了個稀爛,那可是三千萬啊。”
電話裏,沈娜繪聲繪色的還原那天的場景。
我靜靜的聽著,心裏十分滿意。
“哎,我好奇你那天到底給江澈發了什麼,怎麼就讓他突然變成了一隻狂嘯的獅子。”
我握著咖啡的手一頓。
關機前,我的確給江澈發了一段話。
我發的是:“江澈,別再聯係了。”
他介意李晚洲,介意我在意他。
我的屋子裏掛滿了和李晚洲的合照。
我不讓任何人碰李晚洲的東西。
我每天都會按照李晚洲生前的習慣,在屋裏擺一束向日葵花。
就連纏綿的那晚,我也是選擇去江澈那裏。
因為我不想在我和李晚洲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和另外一個男人發生關係。
我怕李晚洲會難過,會生氣。
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江澈就站在門口。
他衣領半敞著,露出古銅色的皮膚,襯衫下硬挺的胸肌若隱若現。
周身被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所包圍,我的身體開始不自覺的發熱。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的小火苗燃起來。
然後掐滅手裏的煙,欺身向我靠近。
“陪我再洗一遍。”
低沉而賦有磁性的嗓音輕而易舉將人心蠱惑。
我被他逼著一步步後退,快靠近玻璃牆的那一刻。
江澈伸出一隻手抵在我背後。
隔著真絲睡衣,他掌心散發出的灼熱溫度,讓我的身體為之一顫。
江澈低著頭,喉結微微滾動,然後將整張臉垂了下來。
大手帶著滾燙的溫度在我身上焦急的遊走。
他太沒有耐心。
浴室裏很快響起衣服撕裂的聲音。
……
“先不跟你說了,我這幾天總覺得有人在監視我,怪滲人的。”
沈娜著急掛斷電話,將我拉回現實。
我放下手裏的咖啡,衝著麵前的雪山做了個深呼吸。
冷冽的空氣迅速鑽進胸腔,提醒我此刻正在瑞士鐵力士雪山腳下。
這曾是我和李晚洲相約要一起來的地方,隻可惜之前他太忙,一直沒有時間。
再後來就沒有機會了。
6.
沈娜的感覺沒錯,她的確被人監視了。
那個人就是江澈。
“給我定一張最近的飛瑞士的機票。”
這個咳嗽一聲就能讓整個應城抖三抖的男人放下手機,抬起手輕輕按著額頭。
雖然江澈沒有說,但司機知道肯定是有李禾禾的消息了。
那個寡婦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訂婚當天逃走,當眾給江澈難堪。
他不敢想象,等找到人,江澈會用什麼手段懲罰對方。
但可惜的是,江澈還是晚了一步。
7.
江澈剛下飛機就在機場碰到了沈娜。
她穿了一身黑,抱著一個暗紅色的木頭盒子站在那裏,眼眶紅紅的。
江澈心裏有些煩躁。
他一路馬不停蹄,為的就是將那個逃婚到瑞士的女人抓回來。
等找到人,一定要好好的懲罰她。
質問她為什麼要耍自己,還把自己和那個死人放在一起對比。
不,禾禾不喜歡別人稱李晚洲是個死人,可誰叫她這次這麼過分呢。
隻要禾禾不再從自己身邊逃走,他可以答應以後都稱呼那個人為李先生或者前夫哥。
機場廣播裏此刻正在播報著事故新聞。
“昨日下午,鐵力士雪山發生崩塌,一名中國籍遊客在事故中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