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姝是伴隨著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醒來,她忍痛的睜開眼。
才發現身旁坐著的男人,他的眉眼間帶一絲冷峻,是傅厲聲。
沈靜姝一愣,難道是他將她帶回來的?為什麼她閉眼前看見的卻是人卻是顧淮川呢?
她彎起一絲的苦笑,也是,顧淮川怎麼可能還會在意她的死活呢。
看見她的醒來,傅厲聲鬆了一口氣。
“沈小姐,你的病情已經逐漸嚴重了,不能再受刺激了,希望你自己能重視。”
沈靜姝攥緊了床單,她明白,靠近顧淮川就是靠近了痛苦,可遠離了他就像遠離了幸福。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傅厲聲將藥放在她的手心:
“好好吃藥,明天和我一起去德國吧,你父母還在那邊等你。”
如果不是他說,沈靜姝甚至都忘了,今天是她在國內最後一天,也是和顧淮川契約的最後一天。
那就好好告個別吧,她拿起手機準備打最後一通電話。
卻意外看見手機上鋪天蓋地的新聞,是關於她的精神病。
她睫毛微眨,一向討厭出現在鏡頭前的顧淮川甚至做了一個采訪,就是她發病的細節公布於眾。
手指瞬間僵硬,甚至涼下了半截。
他就那麼想她身敗名裂嗎?她一愣,冷冷一笑,關掉了手機。
從此刻開始,她再也不會將任何人當成自己的救贖。
休息完片刻,她才從病床上下來,路過走廊時卻意外撞見了顧淮川和傅厲聲。
顧淮川看向傅厲聲的眼神都是不屑:“怎麼?你是來看那個精神病的?”
傅厲聲冷冷道:“顧淮川,你也是學心理的,你知道你將她的病公之於眾對她的病有多大的傷害嗎?她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成救贖!”
顧淮川不屑,冷冷一笑:“那又如何?誰讓她傷害小雪的?這都是她自找的!”
傅厲聲皺了皺眉:“那你當初就不該招惹她!”
“誰讓她長了一副和小雪幾分相似的臉?要怪就怪她太容易相信別人了,我不過幫她說了幾句話就把她弄到手了,你要不要也試試?”
顧淮川帶著嘲笑的意味,一下就激怒了傅厲聲。
“你再說一個試試?”
沈靜姝沒有再聽下去,而是轉身跑回了病房裏。
原來這三年,她所付出的真心在顧淮川看來隻是好騙而已。
他從未對她有過一絲的歉意,她擦過忍不住掉落的淚水。
她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的愛自己。
到了晚上她回到了家中,看著家裏被清空的衣櫃。
所有關於顧淮川的東西都已消失不見,他已經搬走了。
帶著他氣味的枕頭和被褥,看了眼沒熄滅的燈光,就好像他還在這個家裏。
她很熟練的收拾完了東西,走前聯係了中介:“這個別墅我想賣了,價格隨便。”
離開時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別墅,反正她不會再回來了。
第二天一早,她看見了餘雪發的照片。
是她和顧淮川在長白山的合照,那個她曾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那個顧淮川答應會陪她去的地方。
看見照片的這一刻,她真的麻木了,所有的結果也不重要了,隨後將手機丟進了垃圾桶。
傅厲聲站在一旁,看著她輕聲的問:“你確定不用跟顧淮川打個電話嗎?”
她抬眸才看清傅厲聲嘴角的傷,愣了好一會:“不用,以後我是我,他是他。”
坐上飛往德國的飛機上,她看著潔白的天空,飄散的雲朵,這一刻,她就好似解脫了。
顧淮川,那就開始新的生活吧。
顧淮川,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