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霜跪在地上,指尖顫抖著拾起玉簪的碎片。
每一片碎玉都像是紮在她心上的刀,可她隻是沉默地將它們攏進掌心,連一絲嗚咽都沒有發出。
“許如霜!”
辭客程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竟敢對輕柔動手?”
許輕柔縮在他懷裏,露出纖細手腕上的一道紅痕,哭得梨花帶雨:
“客程哥哥,姐姐不是故意的......是我沒拿穩玉簪,她隻是太生氣了......”
許如霜抬起頭,看著辭客程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忽然覺得可笑。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說,辭客程就已經認定是她傷害許輕柔。
她張了張嘴,卻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還有什麼話說?”
辭客程厲聲道。
許如霜緩緩站起身,掌心被碎玉硌出血痕。
她扯了扯嘴角,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辭客程,你眼盲心瞎,我不怪你。”
說完,她轉身離開,背影挺得筆直,仿佛這樣就能守住最後一點尊嚴。
回到房間,她將碎玉小心包進帕子裏,貼身收好。
隨後,她簡單收拾了幾件衣物,頭也不回地踏出了許府的大門。
夜色如墨,冷風刺骨。許如霜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隻覺得這天地之大,竟無一處容身之所。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還未來得及回頭,便被一塊濕布捂住口鼻。
刺鼻的藥味湧入鼻腔,她的意識逐漸渙散,最終陷入黑暗。
......
“嘩啦――”
一桶冰水潑在許如霜身上,她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根木柱上,四周昏暗潮濕,隱約能聽見鞭子劃破空氣的呼嘯聲。
“許大小姐,醒了?”
一個蒙麵男子陰笑著走近,手中的鞭子沾著血跡。
“有人出錢,要我們好好招待你。”
話音未落,鞭子已狠狠抽在她身上。
許如霜咬緊牙關,硬生生咽下痛呼。
可隨著鞭子一次次落下,她的忍耐終於崩潰,淒厲的哀嚎在牢房中回蕩。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嘶啞著問道。
蒙麵男子冷笑: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許如霜的意識逐漸模糊,就在她即將昏死過去時,牢門突然被推開。
一道熟悉的身影逆光而立,她眯起眼,恍惚間看到了辭客程的臉。
“客程......”
她微弱地喚道,以為他是來救自己的。
可下一秒,辭客程冰冷的聲音徹底擊碎了她的幻想:
“許如霜,這是你傷害輕柔的代價。”
許如霜瞳孔驟縮,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辭客程,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報複。
鞭子再次落下,可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她的心徹底死了,隻剩下一具空殼,任由鮮血浸透衣衫。
黑暗中,辭客程轉身離開,腳步聲漸行漸遠。
許如霜緩緩閉上眼,一滴淚混著血水滑落。
“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