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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門,又是怎麼撿起了血肉模糊的寶寶。
當把那團小小冰冷再次護在懷裏,我才終於有了一絲實感。
我行屍走肉的跨過院子,拐角處幾人激烈的動靜傳進我的耳朵。
內容讓我一顆心直接沉入穀底。
“我看夏初流了的那個孩子肯定是你的,那次傅總為了不讓她打擾他和陸綰知的好事,不是安排你去拖著她嗎?”
“對啊對啊,話說你感覺夏初用起來怎麼樣,老是藏著掖著,也不跟我們講講。”
傅琛的司機神氣的抹了把臉。
“那又不一定是我的,這種好事我肯定不能獨享,我還叫了我的好兄弟們,讓大家都開心開心。”
“那傅總肯幹?”
“那有什麼,傅總不愛夏初大家心裏都清楚的很,傅總心裏隻有陸綰知,我們就是把夏初掛網上去,他也不會說個不字。”
“再說了,夏初活守寡了這麼多年,我們給她紓解紓解,她還有怨言?”
緊接著眾人一陣爆笑,要把我的耳膜生生穿破。
到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何半年前的那一夜會讓我整整一個星期都下不來床。
那些下流的話將我最後的希望也徹底碾碎,陸綰知的話,竟是真的。
在這個夫權至上的家族,沒了丈夫的愛,女人的地位簡直低的可憐。
就連家裏的司機傭人,也可以肆意的語言霸淩。
我失了魂往門口走去,嘴裏喃喃自語。
“沒關係寶寶,你還是媽媽的孩子,媽媽愛你。”
直直穿過那幾人,他們的討論也戛然而止。
或許覺得我瘋了,幾人識相的溜了。
一直走到大門,傅琛將我攔了下來。
看到我懷裏的寶寶,他再次麵露惡心。
猶豫了好一會,終於開口。
“知知隻是我的情人,你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妻子,你到底在鬧什麼?”
我抬起頭,用無神的瞳孔看著他。
一句話都不想說。
我繼續往外走著,傅琛難得的拉住我。
“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等我開口拒絕,陸綰知不出所料將他截胡。
“傅琛哥哥,你要去哪啊,”
她穿的很暴露,一點也不遮掩。
傅琛眼底也瞬間染上欲色。
哪怕他有意克製,我還是看到他不自覺滾動的喉結。
他又看了眼我,有些許掙紮神色。
可在注意到其他人看向陸綰知時,他毫不猶豫的大步邁向了她。
直接將人用外套遮蓋起來。
“都給我把眼睛閉上,趕緊滾。”
傅琛將她抱起,咬著她的耳垂輕磨。
“我們知知,怎麼能讓別人看見了。”
果然,本性難移。
我懶得看兩人惡心的啃咬,抱著孩子去了醫院。
可醫生的一番話再次讓我絕望。
我的子宮受損嚴重,必須摘除。
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渴望做個母親,可摘除了子宮,就再無懷孕可能。
不摘除,會有生命危險。
苦苦掙紮後,我抹掉淚,選擇接受了手術。
我還不能死。
做完手術,我拖著身體,抱著寶寶回了傅家。
陸綰知洋洋得意的擺起女主人的架子。
“夏初,傅琛可是說現在家裏的一切都歸我管,你要不討好討好我?我也不為難你,先給我磕三個頭吧。”
我沒搭理她,徑直朝花園走去。
“我跟你說話呢!”
我直接瞪她一眼,布滿紅血絲的眼球將她嚇了一跳。
我埋葬寶寶時,所有人都以為我要妥協了。
可我掩上最後一捧土,再次站起來。
“寶寶,你入土為安,剩下的事,交給媽媽。”
接著,我做了一個所有人驚掉下巴的大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