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十周年紀念日,秦宣年和我的好閨蜜被我捉奸在床。
我牽著女兒的手轉身離去,卻被閨蜜派出的車撞倒。
女兒小小的身軀飛出去十幾米。
我抱著滿身是血的女兒崩潰的給秦宣年打電話。
他卻一臉不耐煩,
“沈媛,你怎麼這麼惡毒”
“為了騙我去陪你過紀念日,竟然能咒自己的親身女兒出車禍了!”
說罷,他掛斷了電話。
到醫院後,醫生很快就宣布了女兒的死訊。
禍不單行,此時隔壁病房的奶奶也因長時間停止治療而心臟驟停。
我一臉麻木地看著匆匆趕來的秦母。
“我和秦宣年十年合約婚姻結束了,現在能放我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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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母紅著眼睛,心疼地看著我,
“小媛,這件事都是宣年的錯,隻是苦了你。”
“這些年都是我慣壞他了,但他本心不壞,你能再原諒他一次嗎?”
她抓著我的手,語氣有些無力。
我看著手機上高高掛起的“秦氏集團未來繼承人高調秀恩愛”的帖子,嗤笑一聲,
“秦夫人,我們當初白紙黑字的條約可是恰簽好了的,難不成您要違約?”
十年前的現在我剛大學畢業,
與我相依為命的奶奶就查出了癌症。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秦母找上我。
因為我和秦宣年死去的白月光長相相似。
她請求我簽下了和他維持十年婚姻的合同,
條件是她會承擔奶奶住院的所有費用。
走投無路的我隻能答應。
但沒想到這才是我黑暗人生的開始。
秦宣年見到我的第一眼先是怔愣,隨後很用力地擁住了我。
“寧寧,是你回來了嗎?”
“秦先生......”他的擁抱令我有些無措。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很用力地推開我,
“你憑什麼長著一張和寧寧一樣的臉?”
“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婚後他對我的態度不但沒有緩和反而變本加厲。
冬天他會在我生理期難受的時候故意將我推進冰冷刺骨的河裏。
任由他的兄弟們隨意開我的玩笑。
深夜他將我一個人扔在有野獸出沒的森林裏,在我被野獸襲擊奄奄一息時才會救我出來。
甚至他經常會在淩晨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酒店給他送避孕套。
他要求我隨叫隨到。
這些但凡我有絲毫的異議他都會用奶奶的生命來威脅我。
我將手機裏二人緊緊相擁的照片放大,遞給了旁邊的秦母。
“阿姨,就算我現在有意想和好,秦宣年也不會同意的吧。”
秦母看著照片,啞然,
“宣年對你的不好我都看在眼裏,這麼多年辛苦你了,離婚的事我七日內就會解決。”
“隻是你奶奶和朵朵的事終究是我家對不住你。”
秦母抹著眼淚滿臉愧疚。
一提到奶奶和女兒我的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兩個我最重要也最愛我的人她們都徹底離開我了。
醫生說女兒死前還在念叨著想爸爸。
僅管他在她麵前總是不苟言笑,甚至嚴厲過頭。
但她還是在快死的時候喊著‘爸爸疼’,發自本能地愛著他。
奶奶慈祥的笑容和女兒清脆的笑聲在我腦海中閃過。
我抱著頭痛苦地埋在被子裏痛哭出聲。
2.
處理好奶奶和女兒的後事已經淩晨兩點了。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別墅。
卻撞見他們在一起的畫麵。
兩人根本沒有在意我的開門聲。
其實我根本不想再回這個家,但想著拿回女兒死前一直念叨的發卡。
我目不斜視的換鞋上樓,根本沒有被影響絲毫。
“沈媛,你還知道回來”秦宣年在背後叫住我。
“怎麼,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我嘲諷地看著兩人。
蘇晴晴故意露出了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姐姐你看你皮膚那麼暗沉。”
“你這樣怎麼能滿足宣年哥哥啊?”
說完她便朝著秦宣年的嘴唇吻去。
秦宣年如她所願,掐著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要是放到以前我一定會和他吵和他鬧到半夜。
但現在看著蘇晴晴挑釁的笑容我隻覺得很無聊。
轉身正欲離去。
“沈媛,晴晴想吃城西的蛋糕,你去買一趟。”
秦宣年一如往常一樣使喚著我。
“現在淩晨兩點你讓我怎麼買?”
“你嫁進我家得了這麼多的好處,現在晴晴想吃個蛋糕你都買不到?”
“對啊,姐姐,我隻有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滿足不了嗎?”
蘇晴晴聲音帶著哭腔,像是我欺負了她一樣。
秦宣年聽到後立刻心疼的哄她。
“沈媛,你今天要是不出去買蛋糕就立刻從我家滾出去。”
想著女兒心心念念的發卡,我咬了咬牙,妥協了。
十一月的天氣早就泛起了冷意。
剛剛回家時雙親離世的痛苦讓我對寒冷免疫。
現在驟然從有暖氣的屋子裏出來,我顫抖著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
淩晨兩點,蘇晴晴想吃的那家蛋糕店根本就不可能開門。
但秦宣年還是為了哄蘇晴晴開心把我趕了出來。
我打了三個小時的車到了城西。
蛋糕店意料中的沒有開門。
我蜷縮著身子蹲在了門前。
此時我早已被冷風吹的麻木。
迷迷糊糊間我看到女兒穿著公主裙蹦蹦跳跳地朝我跑了過來。
她拉著我的手,用甜甜的嗓音說,
“媽媽你的手好冷啊,果果給你暖暖好不好。”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想要用力的抱住眼前小小的人。
下一秒女兒從我的眼前消失,我撲了個空。
漆黑的冬夜裏,大雪終於飄飄揚揚的落下。
我抱著膝蓋嚎啕大哭。
這一刻我在真的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愛我的人了。
3.
拎著蛋糕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一點了。
由於吹了一晚上的風,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
秦宣年不在家。
蘇晴晴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見到我回來眼底閃過一絲嫌惡。
“你要的蛋糕。”
我將蛋糕冷冷的放在茶幾上轉身離去。
“沈媛,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你家那老東西和小賤人都死了你怎麼還有臉呆在宣年哥哥家。”
蘇晴晴的話使我頓住腳步。
我眼神森冷的盯著她,
“你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蘇晴晴先是被我的眼神嚇到了,隨即眼珠轉了轉,
“姐姐,你不會不知道你的女兒是怎麼死的吧?”
“那天我不過就抱怨了一下她有點吵,宣年哥哥就吩咐人去撞她。”
我的心猛地墜落到地上,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宣年再怎麼也是朵朵的爸爸,朵朵還那麼小,他怎麼下得去手的。
“還有你奶奶,那個老不死的。”
蘇晴晴的語言惡毒,
“我不過就是在她的病房裏親了宣年哥哥一口,她就罵我是狐狸精。”
“我一生氣,宣年哥哥就停止了他的治療。”
我再也聽不下去,衝上前給了她一巴掌。
“蘇晴晴,我究竟怎麼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對我。”
“我奶奶對你那麼好。”
我泣不成聲。
“你當然對不起我,憑什麼同樣的家庭同樣的出生你就可以嫁給宣年哥哥當豪門太太。”
“而我卻我做這見不得人的小三。”
這時門鎖傳來響動。
蘇晴晴一改剛剛的跋扈,滿臉淚痕的跪在地上抱著我的小腿。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插足你和宣年哥哥的感情。”
她邊哭邊扇著自己巴掌。
“沈媛,你在幹什麼?”
秦宣年怒喝。
我苦笑,又是這樣。
苦肉計這招秦宣年不少前任都在我麵前使過,但他一次都未曾相信過我。
他用力地將我掀倒在地,心疼的抱起了蘇晴晴。
“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宣年哥哥,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姐姐。”
蘇晴晴窩在他懷裏抽噎著。
“給晴晴道歉。”
秦宣年怒視著我。
我無視他轉身上了樓,現在我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他。
發卡是去年朵朵生日秦宣年隨手給她買的禮物。
可能是他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朵朵寶貝的緊。
時時刻刻都要將它帶在身上。
等我到了朵朵房間才發現那裏已經大變樣了。
朵朵最喜歡的花朵壁紙上被塗滿了塗鴉,地上也滿是顏料。
我忍著怒氣翻找發卡,但一無所獲。
無奈,我隻好下樓去找秦宣年。
這時候他已經將蘇晴晴哄好,在他們即將進入下一步時我打斷了他們。
“朵朵的發卡呢?”
我直勾勾地盯著秦宣年。
“什麼發卡?”他被我打斷很是不耐煩。
“就是你去年生日送她的。”
他像是終於想起這回事,
“你要那個做什麼,朵朵呢?你這兩天把她帶哪去了,我怎麼沒見到她。”
他現在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女兒。
我沒理他的問話。
“把發卡給我。”
秦宣年嗤笑,
“想要發卡?”
“你跪著給晴晴磕頭道歉,她原諒你了我就給你。”
我憤怒地瞪著他,在他威脅的目光下我跪了下去。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蘇晴晴發泄般用力地踩著我的手。
直到我忍不住嘶了一聲,她才似不小心般挪開了腳。
“姐姐學聲狗叫我就原諒你好不好。”
她狀似天真地開口。
見我遲遲不回應,她求救般看向秦宣年。
“她說什麼你照做就好。”
他冷冷開口。
想著女兒可愛的麵龐我屈辱地發出幾聲殘破的音節。
逗得蘇晴晴哈哈大笑。
我其實是真心地喜歡過秦宣年的。
那份喜歡無關協約,我早在很早之前就愛上了他。
那時候我還在上高中,因為家境原因我每天都在遭受同班同學的霸淩。
一天下午一群男生把我往小巷子裏托,我拚命掙紮。
是秦宣年出現救了我。
那時的他就像是救世主一樣降臨在我的麵前。
一個人對一群人也絲毫不落下風。
白襯衫少年拉著我的手在悶熱的仲夏夜奔跑在月光下。
從那時起,他就住進了我心裏。
在我知道要嫁給他的時候我無比的開心,以為自己真的變成了被王子拯救的灰姑娘。
可現實卻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我對他的愛意在婚後她一次次對我的捉弄中漸漸散去。
女兒出生的那年我以為孩子可以讓他看到我。
但我還是太天真了。
學完那幾聲不堪入耳的狗叫後我扶著地板站起了身。
“現在發卡可以給我了嗎?”
我朝秦宣年伸出手。
秦宣年看著我眼底的灰暗,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別墅門再一次被推開。
小女孩穿著粉絲色的公主裙跑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一隻小狗。
看到秦宣年後格外的驚喜,撲進他懷裏脆生生的喊。
“秦爸爸,糖糖想你了。”
“秦爸爸明天可以去參加糖糖的親子會嗎?”
秦宣年很自然地摟住了麵前的小女孩,寵溺地說
“當然可以啊,我到時候一定去”,
看著眼前穿著朵朵衣服的的小女孩我恍惚了下,差點以為是我的朵朵回來了。
他以前對朵朵非常的嚴厲,從不允許她在家裏大聲說話或者奔跑。
更不可能抱她,看著眼前父慈子孝的畫麵我隻覺得諷刺。
“沈媛,我記得朵朵和糖糖在一個班,到時候我順便去看看她。”
突然我發現狗嘴裏叼的東西很是眼熟,仔細一看竟然是女兒最喜歡的發卡。
我沒理他發瘋般不管不顧的撲了上去,和狗搶東西
氣氛一時寂靜,別墅裏十幾號人看著這場鬧劇。
“哈哈哈哈哈哈哈,媽媽你看,那個阿姨好像一隻大狗。”
打破寂靜的是小女孩拍手叫好的笑聲。
秦宣年臉色陰沉,蘇晴晴趕緊把小女孩抱進懷裏。
“糖糖,別亂說。”
“可是那個阿姨就像隻狗一樣啊。”
“帶她回房間去。”秦宣年冷著聲音。
這時我也終於從狗嘴裏搶到了發卡。
“朵朵,你看媽媽把你的發卡拿回來了。”我喃喃自語。
秦宣年上前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
“沈媛,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發卡,這麼......”
他沒有說完,
“這麼丟你的人。”
“秦總您大可放心,我已經和你離婚了。”
“我現在就搬走,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我作勢甩開他就要走,胳膊卻被他緊緊鉗製著。
“沒經過我同意你離什麼婚?”
“你趕快把朵朵帶回來。”
“你以為我們秦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你想走也得想想你奶奶,她還躺在醫院等我的錢治療呢”
我嗤笑,
“朵朵不是早就被你讓人開車給撞死了嗎?”
“奶奶也被你害死了。”
“你現在又在裝什麼好人。”
我眼眶通紅的指責著他。
這次我終於掙脫了他,可走到門口就被一群黑衣保鏢攔住了。
“怎麼可能?”他的語氣慌亂。
“秦宣年你還想要幹什麼?”
“朵朵怎麼可能死?”
“一定是你騙我的,一定是。”
“帶夫人回房間。”
他語氣慌亂的吩咐著保鏢,沒回應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