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處政殿。
宮殿外看金碧輝煌,屋內卻格外質樸,四處疊放的書籍跟堆放的畫軸整潔幹淨,極具書卷氣息。
男人伏案作畫,正在給畫中女子的裙擺上色。
此人筆力極佳,畫中女的容貌上乘,清貴的氣息從畫中透出,栩栩如生,似要從畫中走出來。
女子旁邊還站著位替她撐傘的男人,隻那男人畫上無臉,畫師不屑於給他臉,但對女子的描畫卻格外細致,連眉宇間的憂鬱氣息都鋪墊出來。
魏準給女子胸前的黑發上色。
至此,畫作完成。
小李子恭維:“陛下您的畫技比如意館的畫師還要好。”
“他們憑此吃飯,朕可不會這麼不知趣去挑戰別人吃飯的本事。”
魏準放下畫筆,望著畫中女子。
偏執、深沉。
小李子拍錯馬屁,撓頭笑笑:“陛下,您不是知道薑二小姐想逃離陸府那狼虎窩嗎?您為何不主動幫她合離了。”
“她需要成長,朕也要防止他們感情死灰複燃,既要分離,那就得徹底死心,再無可能。”
魏準漫不經心,但語調卻是勢在必得。
她親自將畫作掛在書房。
小李子剛想接過,男人目光看去。
他悻悻然,忙退後。
陛下連薑二小姐的畫都這麼寶貝,每每跟薑二小姐見麵回來都要親自畫上一幅畫。
這書房什麼都不多,就畫跟書最多。
“陸將軍的納妾宴定在了五日後,排場很大,請了大半個朝臣去,規模甚至蓋過了當年薑二小姐的成婚宴。因著陸將軍如今風頭正盛,朝中會有不少人參加。”
小李子小心翼翼說,“薑二小姐......丟人丟大了。”
“丟人嗎?難道不是那位不顧禮法、忘恩負義的丟人。”男人冷笑,眸底帶掀起層層寒意,“不知所謂的東西,過河拆橋,就算是死了也不可惜。此人薄情寡義,連發妻都欺淩,不堪重用。”
小李子汗流浹背:陸將軍這下怕是有難了。
侍衛忽進來傳話,中書令賀嚴範求見。
賀嚴範不僅是中書令,還是世家之首,是被流放的二王爺的親舅舅,也算是同父異母的魏準的舅舅。
當年魏準能順利登基,賀嚴範功不可沒。
他也是隻千年狐狸,在知曉二王爺魏陡不堪重用後便立即將寶押在魏準身上。
事實證明,他的目光的確毒辣。
魏準蹙眉,但還是道:“宣。”
他走出書房,在偏殿見了賀嚴範。
行禮後,賀嚴範也進入主題:“陛下,三年一次的選秀即將開始,這次內務府一共擬定二十位妙齡女子,您三年前就未有選中秀女,這次......”
“後宮有七位佳麗便已足夠,不必再充盈。”
“可您一年也去不了後宮兩次,想來也是娘娘們不合陛下心意,微臣知道這次選秀中有一女子名喚鄒然,性格婉約、識大體,陛下您必然會喜歡。”
賀嚴範極力推薦。
可魏準何嘗不知,這鄒然是賀嚴範侄女。
皇權逐漸奪回主場,賀嚴範心慌,想往他後宮安插人。
“聽聞中書令之子賀琨自小習武,今年也已經十九卻仍未娶妻,想來也是打算先立業後成家。
昨日朕收到優城的奏折,稟明南越一再冒犯,朕正物色將軍前往,不如......”
賀嚴範一慌,立即跪在地上:“陛下仁明心係國家,微臣也覺得延遲選秀極對。”
魏準不顯山漏水,勾唇淡笑:“如此,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