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說這麼多做甚。”
秦宓一臉嫌惡,讓嬤嬤將薑望雅拉走。
薑望雅被拖走時還讓她不要再苛責薑令笙。
薑令笙身心俱疲,走到廊道讓明珠幾人將行李挪回她未出嫁前的閨房。
不曾想,明珠才有所動作、行李就被秦宓一腳踹到雨中。
行李滾著地上的泥水,淋著大雨,濕透了。
薑令笙的心也是陰雨一片。
“這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馬上滾回陸府。你跪下求陸驍原諒也好,給他磕頭認錯也罷,你就算是死,也隻能當陸家婦。”
秦宓疾言厲色,沒有半分可商量的餘地。
“母親你別逼我行嗎?”薑令笙難過,痛苦,可從小到大的責罵跟體罰讓她已經對著母親哭不出來了。
“那你就去死。”秦宓說盡狠話、疾言厲色,“我不會要一個和離的女兒,就算你睡大街我也不會讓你進門,你得不到我的一點同情。”
薑令笙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回來之前她大概是能猜出母親態度的。
陸驍也猜得很對,秦宓的確是那種會將她送回陸家的人。
可薑令笙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親娘竟會說出這樣逼人的話。
雨不停地下,屋簷的水滴幾乎連成線。
即便烏雲厚重、大雨傾瀉、四周昏暗,可薑令笙蒼白的神色卻不難看清,秦宓陰沉刻薄的臉更是一清二楚。
院子口,忽有一個男人撐著油紙傘走入,他不慢不緊地走到屋簷下。
薑令笙有些發冷,也混亂,待男人來到身旁才反應過來。
她蹙眉,保持距離。
秦宓卻一改表情,殷勤著笑說:“女婿你怎來了?真是有失遠迎。”
陸驍微微一笑:“怎麼會,原應在凱旋那日便來拜見嶽母,隻昨日事情太多,加上又跟令笙有了點矛盾,所以才耽誤了。”
他溫柔地牽住薑令笙的手。
薑令笙往後躲了躲,冷若冰霜:“將軍你客氣了,等和離後這裏也沒有你的嶽母了。”
“你胡說什麼,腦子摔壞了吧。”
秦宓臉一拉,差點動手。
陸驍擋在薑令笙麵前,溫和有禮:“其實也不怪令笙鬧脾氣,畢竟我這一走就是十年。
納妾這事也的確是委屈了令笙,但即便宋葉進門,她陸府主母的位置誰都無法撼動。
畢竟我們是青梅竹馬,她又為我守了十年。”
薑令笙動了動,笑得諷刺。
原來他也不是不懂。
他什麼都懂,卻還是欺負她。
“女婿你明白就好,薑令笙就是這樣的人,今後還希望你多多包涵。和離是絕對不可能和離的,我也不同意和離。”
秦宓對陸驍態度殷勤討好,但扭頭對薑令笙卻是頤指氣使,“人將軍都來接你了你還想怎樣,還不快跟他回去。
怎麼這麼不懂事。”
陸驍不語,微笑地看著她。
文質彬彬的外表下,薑令笙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得意。
看,我說得沒錯吧。
除了我,誰都不要你。
除了陸府,你哪兒都去不了。
薑令笙頭疼得厲害,手腳發冷又心如死灰。
她不想溝通,但她的確哪都去不了。
即便她名下也有房產,但按照母親這脾性,八成會鬧。
且她的戶籍還在陸家,就算她住酒樓,若陸驍強行帶她走也無可奈何。
且不到萬不得已,薑令笙也不想鬧得太難看連累其他的薑家女。
薑令笙隻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