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笙真的離開了。
她回了安武伯爵府。
半路下起了磅礴大雨。
如今安武伯爵是她的堂叔,母親的屋子也早就從主院轉到了東院。
去到東院廳堂時,她被淋濕許多,頭發都是濕漉漉的。
“你回來做什麼。”
這是秦宓見她的第一句。
母親從不待見自己,薑令笙也已經習慣,隻在聽到這樣話,本就落寞心傷的情緒越發的重。
“我不是說了你沒事別來看我嗎?如今你丈夫凱旋,風頭正盛,你就好好在家籠絡丈夫,以便日後能幫一幫你堂姐,這都下雨了你......”
秦宓數落著,才瞧見廊道她帶的大包小包的行李。
她麵色一沉:“怎麼回事?你要在我家住?”
秦宓說的是我家,不是薑令笙的家。
就恍若她從未將薑令笙當成自己的孩子。
“我預備跟陸驍和離。”薑令笙的聲音很輕。
“和離?為什麼要和離。”她驚得起身,“陸驍如今可是炙手可熱的朝廷新貴。
周蚩一直是我國的心腹大患,如今陸驍將周蚩收服,陛下可是給了不少賞賜,前途大好。”
她氣得一下又一下地戳著薑令笙的太陽穴,“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你可知你堂姐夫如今正是需要幫襯的時候。
你要是跟陸驍和離,你堂姐夫就沒有了助力,說不定還會被陸家記恨仕途受損,你怎麼這麼自私?”
眼前的母親麵目猙獰,在她回來的第一句便是不歡迎,緊接著是責罵。
責罵她不該和離,不該讓堂姐一家沒了助益。
在陸府她沒哭,但眼下她忍不住紅了眼。
這可是她的血親,相依為命了二十五年的母親啊。
“母親難道不先問問我為何要和離?是不是受了欺負嗎?”她唇瓣顫抖得厲害,聲音也變了調。
秦宓手一臉不耐煩:“陸驍才回來能給你什麼委屈受。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左不過是你受不住他要娶那位女兄弟罷了。”
薑令笙愣住:“您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
昨日慶功宴陣仗這般大,在滿朝文武百官麵前陸驍不顧壓力請皇帝賜婚。
全京城都知道了。
“那又怎樣,保住你如今的榮華富貴才是最重要的,你堂姐對你這麼好,就算是為她鋪路,你忍一忍又怎麼了?”
秦宓冷眼看著她,“你難不成還真想學你堂姐那般,找一位隻守著你的夫君嗎?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人家可是安武伯爵府的嫡女,你是什麼東西。”
言語中的貶低跟看輕令薑令笙都無法欺騙自己母親是為了自己考慮。
為了堂姐,母親似乎什麼都能做。
母親看不到她的委屈跟濕漉漉的衣裙,隻想她為長姐做貢獻。
薑令笙苦笑:“母親,究竟堂姐是你的女兒,還是令笙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就隻考慮堂......”
“啪——”
話未說完,秦宓便一巴掌甩過去,惱羞成怒,“不知感恩的東西,你還知道你再說什麼嗎?
你就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居然敢質疑我?薑令笙,我是為了你好。
難不成你要讓我們安武伯爵多一個和離的女人嗎?你不是小孩子了,在這鬧什麼脾氣。
陸驍隻是納妾,又不是貶妻為妾,你何必在這鑽牛角尖。”
她氣得不輕,十分激動,“我把話放在這,你要是敢和離給、給我惹麻煩,我不會放過你的。”
惡狠狠的語氣,仿佛是在對仇敵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