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陛下來了。”
千鈞一發,外頭忽傳來小廝的聲音。之際
陸驍理智頓時回籠。
陛下怎的這時候回來了。
薑令笙立即推開陸驍,顧不得衣衫不整,跌跌撞撞跑到床邊拔出長劍直指他。
陸驍一下就僵在那。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因他小門戶的緣故,不知多少次被同窗欺淩,她自己在伯爵府也過得不好卻每次都為他出頭。
可這一次她的刀刃竟是指著他。
陸驍望著她發抖的手,冷聲道:“將你這副鬼樣子收拾好,別讓陛下見了怪罪,連累我將軍府。”
他擦著頭上的血、拂袖而去。
直到陸驍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薑令笙才鬆口氣。
那一瞬間她仿佛被抽幹所有的力氣、跌倒在地。
明珠進來時嚇了一跳。
夫人衣不蔽體,衣裙被撕破許多,脖頸跟手腕處都有明顯的抓痕。
“夫人您怎麼了......”
明珠嚇哭了,很吃力才能將她扶起。
薑令笙眼睛酸澀,喉頭發疼,她搖搖頭,隻是讓明珠重新給她找一件衣裙。
她用最短的時間打理好。
來訪可不是別人,那是當朝君主。
廳堂前。
一位身穿明黃色長袍的男子坐在高位,貴氣顯赫,自帶不凡氣息。
他麵如冠玉、身形碩長,如同九天之上的謫仙。
陸驍站在旁邊,佝僂著腰附和著。
薑令笙自然認出這位尊貴的男人是誰。
“見過陛下,臣妾來遲,往陛下恕罪。”
魏準抬眸,眸光掃過她頸處的抓痕,似不經意。
“賜座。”
“謝陛下。”
薑令笙坐在了副座上。
陸驍目光隱晦,警告意味很足。
薑令笙心中厭惡,目光移開。
“昨日慶功宴,聽聞陸夫人身子不適不能到來,這才讓愛卿副將前往。不知過了一日,夫人身子如何。”
男人修長分明的手指夾著茶蓋,撥著茶香,似是漫不經心。
陸驍拿出這樣的借口薑令笙並不意外。
本應夫婦共赴的宴會成了女副將,懂得都懂,隻陸驍才凱旋,沒什麼人敢觸黴頭。
“如今是好多了,多謝陛下關心。”
薑令笙笑容淺淺,麵麵俱到。
“愛卿的意思是,宋副將同他相處十年,早產生了男女之情,昨日在慶功宴請旨為其納妾。
孤當日心覺不妥,後又認為君子有成.人之美,但到底陸愛卿十年未歸,你也為他料理家世十年,不知陸夫人意願如何。”
魏準輕描淡寫,詢問她的意見。
薑令笙心涼了半截。
按她對陸驍了解,也料到在宴會他可能會唐突請求納妾,可他到底不是十年前的熱血少年,應是會權衡利弊。
在那種場合請求,輕則被當眾訓斥,重則褫奪爵位降級。
還真是情根深種,甚至於堵上自己的前程。
薑令笙失笑,眸色卻是冷的:“臣妾尊重將軍的意願,就如陛下所言,成全了她。”
她溫溫柔柔的,很恭順。
陸驍一下就挺直腰板,頗有勝利者的姿態。
瞧瞧,你薑令笙即便不同意我納妾,隻要我想,也一樣能。
魏準嘴角的弧度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