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氣得將茶盞都摔碎了:“讓葉葉進門這事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這是陸府、不是你安武伯爵府。”
他冷笑,“更別說安武伯爵府也不算是你家了,你母親根本不疼你,早不要你了。”
薑令笙睫毛一顫,倏地捏緊衣裙。
她自小不得母親疼愛,甚至是被打罵著長大的,即便隻有他們母女相依為命。
到底是青梅竹馬,陸驍是知道往哪戳疼。
“合離這件事,我是通知你。”
“你......”陸驍麵色漲紅,“你就是跟你那瘋子堂姐混跡太久了,這才學了她那些個離經叛道的做派。”
薑令笙一僵,失控地一巴掌甩他臉上:“住口,不許你侮辱我堂姐。”
她力氣不小,陸驍半張臉都被打麻了,他怒不可遏:“你敢打我。”
薑令笙並不懼怕他的狠厲,杏眸回望,倔強、堅韌,甚至做好了跟他互毆的準備。
陸驍青筋暴起,更不許有人挑戰自己的威嚴。
他捏緊拳頭,但又鬆開了。
恍惚間,他似乎瞧見了當年為保護他而跟書院同窗打架的小姑娘。
陸驍到底是沒動手。
“你別後悔。”
他摔門而去。
明珠從外頭進來,擔憂:“夫人您沒事吧?”
薑令笙方才也做好了被打的準備,她心跳澎湃:“無礙,你去找人起草一份和離書。”
“夫、夫人......”
“去。”
“是。”
今日是陸驍退敵凱旋的日子,宮裏給他準備了盛大的慶功宴。
這該夫妻共同出席,薑令笙是跟陸驍有了爭執,可她仍是主母,她定是要維護陸府體麵的。
可等薑令笙梳妝完後,卻聽見來人告知,陸驍要帶著宋葉去赴宴了。
她一愣。
明珠憤憤不平:“將軍也太過分了,帶宋葉出席這將您一個正妻置於何地,今後滿京城的人都會笑話您的。”
到底是等了十年的人,薑令笙說沒有任何心傷是不可能的。
但更多的是失望。
“罷了,由他去。他既不將自己的體麵放在眼裏,我又何必過多關心。”
她將耳環、發釵一一摘下。
宴會持續到很晚,將近子時二人才回來,但他也沒來薑令笙房中,而是在宋葉房中過夜。
明珠悄悄去看了眼,但回來後卻紅著眼不語。
薑令笙心裏有了猜想:“你就不該過去。”
“奴婢是心疼您......那宋葉不是說身子虛弱嗎,怎還能做那種事。”
“別人的閑事少管,休息吧。”
和離書已經起草完畢,就等明日陸驍簽字了。
薑令笙無法接受陸驍的背叛,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後宅的爭鬥中。
薑家女,不能與人共伺一夫。
這一夜,薑令笙翻來覆去的還是沒睡著。
次日一早,薑令笙便讓人將陸驍請來。
陸驍大抵也是有氣,拖拖拉拉一個時辰後才來。
他神清氣爽,手上還拿著明黃色聖旨。
“想清楚了?是不是舍不得將軍夫人的位置。”陸驍將聖旨拍在桌上,“昨兒個陛下封我為定遠將軍,位居三品。”
雖過了一夜,但他仍很激動,可當瞧見室內放置的大包小包,臉又拉下來,指了指: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