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裏,程璐璐喜滋滋地來跟我離婚。
仿佛是被束縛了許久似的。
終於能正大光明地投入張峰的懷抱,她高興得不行,哼著小曲。
“江文閑,你可別反悔。”
“哎~誰讓你沒那個富貴命,人家峰哥偏偏能中三十萬,可你呢?”
我看著她,最後吐出一句話:
“如果我說,我也中獎了呢?”
程璐璐一愣:“你?中了多少?”
“......三百萬。”我沒有說出真實的數字。
她沉默了三秒,哈哈大笑起來。
“笑死我了,就你?裝什麼?”
“江文閑,你也就這點能耐了,隻會口嗨!”
看著眼前膚淺粗鄙的女人,我的內心已經沒有絲毫留戀。
“程璐璐,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什麼意思?”
“該後悔的人,可能是你。”
身後還傳來程璐璐的不屑嘲諷聲,我大踏步向前走去。
離婚後,我很快把母親送到了最好的醫院治療,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讓她好好休養。
“放心吧媽,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了。”
聽說我離婚了,老同學韓北也打來了電話,問我有沒有興趣跟他合夥拚事業。
“不是我說啊,文閑,你從前的那個工作實在是太屈才了,你還為了離老婆孩子近一點不想換,我都替你可惜。”
我笑了笑:“老韓,那都是過去式了,跟我談談你的想法吧。”
那之後的幾個月裏,我跟韓北合夥做生意,用彩票中獎的獎金投資了不少周邊項目,跟隆關村也有好幾次合作。
但我都未曾出麵,一直是老韓代替我去談。
隆關村許久沒有接到大項目,村長高興極了,說要舉辦個項目落地大會,讓全村都來看看。
而我提前一天回到了村子,去舊房子收拾我媽留下的一些東西。
剛進院子,就聞到一股撲鼻的惡臭。
房門上不知被誰潑了糞,院子裏一片臟汙。
主屋被火燒過,殘破不堪,已經一片焦黑了。
我皺眉打量著這一切。
鄰屋的女人陳溫琴歎了口氣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解釋:
“是張峰帶人幹的,他一把火燒了屋子之後,天天來大門口潑糞。”
她說這話時小心翼翼,一看就是平時沒少受張峰欺負。
“呦,這是誰啊?”
張峰西裝革履,還戴著大金鏈子,一臉鄙夷地看著我。
程璐璐花枝招展地站在他旁邊,嗤笑:
“江文閑,你還有臉回來?”
張峰得意洋洋地看著滿地狼藉:
“忘了告訴你了,你媽住的房子晦氣太重,而且病了這麼久了,全是病毒。”
“所以我們幫你燒了,去去晦氣,也省的連累別人。”
“喜歡這個驚喜嗎?廢物東西。”
程璐璐掩唇一笑,挽著張峰的手臂附合道:
“峰哥真是為大家著想,那個老不死的住過的房子,留著也是倒黴!”
“江文閑,我告訴你,離開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對的選擇!”
“最近村裏要談大項目了,峰哥明天就要在大會上和文北集團的老總一起合作,我們早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了。”
看著張峰和程璐璐囂張的嘴臉,我也笑了。
“你說得對,我們早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了。”
你們欠我的,馬上就要討回來了。
大會當天。
鞭炮聲“劈裏啪啦”不絕於耳,會場外人山人海,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這麼大排場,這是哪個大人物要來呀?”
“聽說是個大老板,億萬身家!”
見到我們的人來了,村長樂得合不攏嘴,不斷點頭哈腰。
今天這事成了之後,不僅對村子有很大幫助,他自己也能撈到不少。
這個文北集團神神秘秘的,但是聽說財力十分雄厚,竟然選中了跟他們隆關村合作,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
村長喜滋滋地做著發財的美夢。
我掃了一眼會場。
張峰坐在前排翹著二郎腿,穿得人模狗樣。
程璐璐也盛裝出席,還裝模作樣地微笑著,她身上這件白色裙子還是我曾經買給她的。
東東在一旁好奇地爬上爬下,還不停地問程璐璐:“媽媽,到底是誰要來呀?”
程璐璐趕緊抓住東東:“兒子,一會來的可是個厲害的大老板,可有錢了!記得叫叔叔。”
“璐璐,你就看著吧,一會我親自上去跟文北集團的老總握手,這下可真是倍有麵子!”
“峰哥,人家就知道你最厲害了,做你女人真是太幸福了。”
“離開那個廢物之後,真是生活滋潤太多了!”
張峰一臉壞笑:“嘿嘿,還叫峰哥呢?晚上記得叫老公!”
“討厭......”
“大家靜一靜!”村長拿起了大喇叭,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激動,“今天,對我們村子來說是一個大日子,歡迎文北集團的幾位領導蒞臨我們隆關村!”
下屬和韓北依次上台,台下掌聲不斷。
萬眾矚目中,我走上台那一刻。
“這位是——江北集團董事長,江......江文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