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A國武力值最高的女保鏢。
卻隻聽命於季景鑠一人。
陪伴十五年,他不好出麵處理的臟事,全由我解決。
身上因此落下數道無法褪去的疤痕。
季景鑠偏愛吻這些疤痕。
他說,這是我愛他的證明。
可就在我完成他安排的致命任務,帶著一身血跡回家時,卻聽到他急切地向電話那頭詢問:
“霖霖,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容熹微?哦,一條好用的狗罷了,隻要你平安......”
“她廢了也無所謂。”
季霖霖,他異父異母,從小一起長大的幹妹妹。
也是我這次營救的目標。
傷口的血不斷滲出,我卻覺得不及我心臟的萬分之一痛。
其實我這次回來,是說遺言的。
為了救季霖霖,我挨了致命一槍。
生命至此開始倒計時。
——
我像個乞丐般蜷縮在玄關,聽著季景鑠和季霖霖的調笑聲從門縫中漏出。
季景鑠不屑嗤笑:“她死纏爛打我這麼多年,煩的要命。”
“若不是她剛好有些能力,我是不會留她的。”
“霖霖,我愛的是你。”
酸水在心底泛濫,幾乎將我淹沒。
從十二歲來季家到現在,已經十五年了。
我全身心付出了十五年,在季景鑠的眼裏......
原來是顆煩人的眼中釘。
門內的對話還沒有結束。
季景鑠平日裏對我總是沒什麼好臉色。
哪怕是在床上,他留給我的......
也隻有粗暴且隨意的發泄。
明明所有親密事都做了。
可我到現在才知道。
原來他也有這般溫柔膩人的模樣。
鎖骨處的紋身隨著呼吸刺痛。
這是我十八歲第一次為他受傷留疤時,他跪在病床前親手給我紋的。
一把蝴蝶刀。
他說,從今以後,我就是他牢牢握在手心的利刃。
門內傳來打火機聲。
季景鑠哄季伶伶的語調和那時似曾相識。
可季霖霖是他捧在手心的公主。
我是什麼?
一把不擔心損壞的武器。
還是一隻隨叫隨到的狗?
我諷刺地笑了。
覺得自己像偷窺別人幸福的老鼠。
看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我閉上了眼,覺得疲憊至極。
過了不知多久,門內的聲音才終於結束。
活動了翻凍僵的手腳,我起身敲門。
季景鑠開門看見我後,嫌棄地皺起眉頭。
扯了扯我染血的外套,道:"臟死了,去地下室處理"
和剛才我在門外聽到的聲音判若兩人。
我無力扯唇,沒有說話。
我表麵上是季景鑠的私人保鏢。
卻也會在無數個夜晚滾到一起。
和季景鑠名不正言不順這麼多年,我一直住在地下室。
隻因為他不喜歡我身上的血腥味。
來到地下室,我隻想簡單處理傷口。
卻從藥箱裏翻出了我二十歲時,和季景鑠的生日合照。
背麵寫著“要陪阿鑠到白頭”。
傷口因用力按壓滲出鮮血。
將這張合照和一旁寫著我隻剩一個月時間的診斷書放到一塊後,我再也忍不住落淚。
“真好......”
我呢喃,扯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再也不會白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