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我的心冷,還是手中特意為她準備的咖啡太冰。
我的手不住的顫抖。
在她休息室裏等她,想與她好好談談。
宋璟文見了我,嘴角噙著冷笑,眼中滿是不屑。
他走過來,一把奪過我手裏的咖啡,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然後狠狠地吐了出來。
“冰的?”他諷刺地笑了,“給卉卉帶的?就這?”
他的語氣像針一樣,紮得我心口生疼。
我冷眼看著他。
宋璟文眼中的挑釁越發明顯。
“卉卉早就不喜歡冰咖啡了,現在喜歡喝熱的,因為我喜歡喝。”
他說著,嘴角彎起一抹輕蔑:“和咖啡一樣,人也是如此”
他靠近我,湊得極近,用手一下下地拍打我的臉。
一字一句道:“懂了嗎?”
我隻是輕輕揮開他的手。
沒想到卻聽他驚叫一聲,手中咖啡潑了我一臉。
冰冷的液體迅速浸透我的衣襟。
下一秒,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璟文,沒事吧?”
隻見他低聲咳嗽,紅了眼眶倒在地上。
扯著季心卉的袖子,帶著哭腔慌亂地說:“沒事沒事,是我自己沒站穩,不是他推得我......”
他故作大方地補充道:“一定是咱們演戲工作太敬業,讓哥哥誤會了。”
裝作一副委屈的模樣,看向我的眼中卻滿是計算與陰險。
輪演技,我確實不如他。
季心卉這才終於將無比關切的視線從他的身上移向我。
“你怎麼在這兒?”
站起身來,解釋道:“崔九州,我們隻是在工作而已,你不要胡思亂想。”
“演戲的事你又不懂,這裏是片場,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我眼眶一紅,偏過頭去。
我是男人,不是傻子。
我們同床共枕七年,是不是演戲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她掏出手絹遞給我。
開口卻是:“趕緊給璟文道歉。”
向來對她有求必應言聽計從的我冷著臉擺了臉色。
宋璟文竟當場哭了起來。
抹著眼淚,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本來想和哥哥打聲招呼的,沒想到會讓哥哥這麼生氣,都怪我。”
“是我的錯,是我活該,是我礙眼了。”
季心卉擰著眉頭冷聲開口:
“崔九州,道歉!”
“璟文還是個孩子,你這麼大人了心眼怎麼這麼小!”
她看我眼神裏滿是冷意,轉頭卻溫柔安慰著宋璟文。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以後我不會打擾你們工作了。”
我將工作兩字咬的極重。
我卑微服軟,這場鬧劇才告一段落。
季心卉聽我這樣說有一瞬的失神,然後恢複常態。
急忙將我推出門去:“好了,這事到此為止吧。”
這七年,我為她付出了一切,一次道歉又算得了什麼呢。
在她眼中,我太愛她了。
對她來習以為常。
對我來說,的確是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