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盯著白玥紅潤的嘴唇，下意識地吞咽口水。

而白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就著我僵直的手，一點一點揩掉嘴角的芝麻粒。

「哥哥你太厲害了。」

我的臉一下紅了。

烤肉盤發出「斯斯」的聲音，那一刻，我覺得我現在就如同烤盤上的肉一樣煎熬。

我急忙拉開我和白玥的距離，沉默著不說話，隻是不斷地往白玥盤子裏夾肉。

「不用給我夾了，哥哥也要吃啊。」

白玥伸手拿過烤肉夾子，小拇指不小心擦過我的手。

勾得人一陣心癢癢。

一抬頭，白玥笑盈盈地望著我。

「哥哥辛苦了，就讓我來給哥哥烤肉吧。」

7.

「白玥？真的是你啊。」

一道驚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一個男生出現在我們麵前，然後他坐了下來，坐在了白玥旁邊。

我夾肉的手停了，看著對麵的男生笑眯眯的自我介紹。

「哥哥你好，我是喬若來。」

「你好，我是趙周恒。」

喬若來坐下之後，我們這桌熱鬧了起來。

因為他一坐下就「呀」的叫了一聲。

「怎麼是白玥你烤肉啊，快趕緊，放著我來。這要是熱油燙到你了怎麼辦啊？」

喬若來談話間，十分熟稔地從白玥手裏接過了夾子和剪刀。

「我和朋友剛剛在那邊吃飯，我就看那個身影像你，沒想到真是你啊。」

白玥和喬若來一看就知道是舊相識，喬若來也格外熟悉白玥的口味，看上去，白玥吃得還比剛剛多了一點。

喬若來膚白，長相偏秀氣，可偏偏是個斷眉，給人的反差極大。

他和白玥坐在一起的時候，看上去極為登對，卻莫名刺痛我的眼睛。

我更加沉默了，一口一口低頭吃著碗裏的肉。

「我吃飽了。」

白玥看了我一眼，立馬說：「我去一趟衛生間。」

此刻桌上，就隻剩下了我和喬若來。

「趙哥，多吃點肉。」

喬若來又給我夾了一塊肉，我拿筷子抵住了他的夾子。

「我說，我吃飽了。」

「還是得多吃點肉，這樣你才沒心情吃嫩草。」

喬若來意有所指，不過是在暗示我不要老牛吃嫩草。

他看向衛生間的方向，突然問：「你和白玥在交往嗎？」

我剛喝的飲料差點被嗆住，「沒、沒有。」

「那就太好了。」

喬若來把剛剛烤的肉自己吃了，語氣裏滿是懷春。

「白玥人長得好看，成績又好，而且，你不知道吧？白玥還會跳舞呢，跳得可好了。」

......

後麵喬若來又陸陸續續、反反複複誇了好幾遍白玥，但我實在沒有心思在聽下去。

後麵，白玥跟著我來地下車庫，她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情不好，低聲問：「你怎麼了？」

這一瞬間千言萬語卡在喉嚨裏，但我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我該說什麼呢？

是問，為什麼喬若來這麼了解你的口味？

還是問，為什麼喬若來知道你會跳舞而我不知道？

最後，別扭了說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吃撐了。」

我泄氣般吐了一口氣，我知道，我現在沒資格吃醋。

8.

「哥哥，跟你商量個事情，可以嘛？」

車剛剛預熱，我還未來得及將安全帶插進插銷，白玥的手拉著安全帶，先一步插到了我的插銷裏。

什麼情況？

我抬頭看向她，白玥也看向我。

「下周末是我的生日，哥哥可以來嗎？」

我的心微微一顫。

不知道是為了我和白玥極近的距離還是因為白玥的主動。

她就像這個插銷一樣，讓人猝不及防。

「哥哥？」

她笑得實在太招人了。

我沒理由不答應。

一想到下周就是白玥的生日，我激動到飛起，就連上班都更有幹勁了。

而我這番變化就連隻知道關心我錢的妹妹都看出來了。

她狐疑地望著正在玄關處哼歌的我。

「你不正常。」

「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妹「嘖」了一聲。

「你這幾天春風滿麵的，肯定有事。怎麼了？是不是你那傻領導倒台了，你升職加薪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手提袋上。

為了白玥這次生日，不管是陽光男大還是社會精英，我通通買了回來，就是為了能在這次生日會上閃亮登場。

「我的媽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襖，我的大腦變成棗。哥，你瘋了嗎？」

「你會不會說話。」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問一旁的我妹，「你說我給你找一個嫂子回來怎麼樣？比你大一點怎麼樣？」

「不行!」

我妹突然爆發出尖銳的爆鳴，「我不允許!我的嫂子隻能是......」

隻能是什麼？

我妹臉色一變，「就你這身高長相的，你能談到什麼女朋友!」

前一秒還在誇我帥，下一秒嘴這麼毒？

女人的甜言蜜語果然不可信!

「哥，你是不是真的有情況了？我說真的，男孩子在外麵還是要注意安全點好，你跟我說是哪家姑娘，我給你把把關唄。」

我妹跟在我身後絮絮叨叨，勢必要從我嘴裏套出來這個「新嫂子」是誰。

我不堪其擾的關上門，門外立刻傳來拍門的聲音。

「趙周恒你開門啊。」

「你有本事玩暗戀，你有本事開門啊!」

......

我懶得管我妹了，她一定是雪姨上身了。

9.

白玥生日前一晚，我失眠了。這導致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但等我穿戴整齊，再開車過去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門一開，裏麵的人紛紛呆住。

我猜，一定是我打扮得人模狗樣。

這一點，從我妹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昂首挺胸高調炫耀我是她哥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哥，你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你今天的行情太好了!」

我妹激動的話語還在耳邊環繞，我環顧四周，表情有一瞬間的崩裂。

我穿著這麼死裝的衣服，開了最貴的車來，結果正主不在？

好不容易脫離我妹的魔爪，剛坐下沒多久，我的麵前就遞過來一杯牛奶。

我一抬頭，白玥今天穿了一條墨綠色的吊帶裙，搭了一件杏色的披肩。

她和之前在廚房截然不同，就如同才露尖尖角的花苞突然盛開一樣，奪目耀眼。

「哥哥今天好帥啊。」

白玥作勢坐在我的身邊，聲音很輕，輕到隻有我們倆能聽見。

帥嗎？

也就一般般吧。

因為白玥幾乎是貼在我耳邊說的話，所以不用想，我就知道，我的耳朵肯定不爭氣地又紅了。

這時候，有人提議道：「要不要一起玩遊戲？」

那邊，我妹在人群裏玩得熱火朝天，甚至已經開始有人喊她爸爸了。

我看向白玥，白玥輕輕按著腰，臉上疲憊之色盡顯，我看著她腳下的恨天高。

難怪呢。

我搖搖頭，拒絕了一起玩的邀請。

一轉頭，白玥已經靠在了沙發上，安靜地看著我。

白玥向我伸出手，這時候她肩頭的綠色吊帶突然滑落。

她忽然笑了一下，用食指在我的手背上，點了點。

「哥哥，幫幫我。」

和我一對比，白玥的體型實在瘦弱。甚至，我彎腰的陰影就可以完全籠罩她。

我挑起白玥滑落的肩帶將它帶回了它原本的位置。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白玥忽然拉住我的手，她衝我眨眼。

「看手相嗎？哥哥。」

白玥拉著我的手，如同白瓷般的手在我掌心不斷勾勒著。

「這裏是愛情線哦。」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突然手指快速順著掌縫的紋路飛快一劃，白玥有些驚訝地指著自己，說：「怎麼辦啊，哥哥。你的愛情線指著我呢。」

10.

我手狠狠一抖，猛地縮回，借著上廁所的理由趕緊離開了這個讓人麵紅耳赤的地方。

從廁所出來後，我又被幾個男生拉過去打了幾局遊戲，被迫聽了一耳朵喬若來在追白玥的八卦。

好不容易從那群男生裏脫身，我腳步一轉，準備找水喝。

結果卻看見踢掉高跟鞋的白玥靠坐在椅子上，她看上去不僅疲憊還帶著輕微的醉意。

「你喝酒了？」

我走到白玥麵前，蹲下來看著她。

白玥微微低下頭看著我，突然一把捧住了我的臉。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意思最明顯不過。

沒等我反應過來，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隨後又火速消失不見。

蜻蜓點水，莫過於此。

「趙周恒，肩膀借我靠一會。」

我立刻起身，將肩膀借出去。

白玥靠在我的肩膀上，以我的視線，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她的睫毛好長，也好翹。

我突發奇想，想要數一數白玥的睫毛有多少根。

門外的嬉鬧聲從門縫裏傳來，和房間裏無處不在的曖昧因子相互摩擦，似乎下一秒就要擦出火花。

我出聲打破了這份旖旎的氣氛。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站累了，頭也暈。」

胡說，分明快要暈過去的是我!

「哥哥。」

下一秒，白玥掀起眼皮和我對視，「你在看什麼呢？」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你的睫毛很長，我在數多少根。」

白玥輕笑著，睫毛亂顫，如同一隻蝴蝶停留在我的心上。

她朝我招手，「你在湊近點，數清楚點。」

就在我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時，門外傳來我妹驚雷一般的聲音。

「誰看見我哥了？」

我猛地站起，期間白玥被我顛了一下差點掉在地上，我隻好拉了她一把。

白玥揉著被磕到的腰，語氣委屈。

「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不是!」

我立刻否認。

然而我妹的聲音卻越來越近，我脫口而出：「尿急，我單純尿急!」

於是頂著白玥揶揄的目光，我再一次回到了我的複活地——廁所。

11.

在廁所給自己加油打氣了十分鐘後，我才從廁所出來，尋找白玥的身影。

我看到她和喬若來坐在一起，他們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白玥笑得很甜， 最後我甚至看見喬若來親密地敲了敲她的頭。

醋壇子直接被打翻。

我看著喬若來，又想起剛剛聽到的八卦。

所以他們是沒有戳破窗戶紙的關係是嗎？

那我算什麼？剛剛那個吻又算什麼？

我的心情一下子從高空跌落到穀底，糟糕透了。

我坐在我妹身邊，看著她在麻將場上大殺四方，連胡八把，一直打到太陽落山。

「你今天怎麼回事？你別玩了，讓你哥上。」

「你什麼意思？怕輸是不是？」

最後，我妹因為贏了太多次，和其他三個人直接杠上了。

我悶悶不樂地喝了一杯水，目光不自覺落在白玥身上，隨後又果斷地收了回來。

不行，我不能自討沒趣。

也許是氛圍的影響，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白玥。

「哥哥，等一下吃飯了。」

說曹操曹操到。

背後傳來白玥的聲音，但我的目光落在廚房裏，廚房的人不是喬若來又是誰呢。

我一下沒了心情，不想吃飯，更不想呆在這裏。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白玥笑容僵住，「你心情不好？」

她細細打量我的神情，說出的話一針見血。

「是我惹你生氣了嗎？」

但我還在嘴硬，下意識否認，「沒有。」

白玥想來抓我的衣袖，被我不動聲色地躲過。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老板喊我回去加班，我很煩。」

根本沒有這回事，因為老板就是我，我隻是想胡扯一個理由，趕緊離開罷了。

得知我要走，大家紛紛開始挽留我。

「這麼快哥哥就走嗎？不一起留下來吃晚飯了嗎？」

「若來飯做得很不錯的，哥哥吃過再走吧？」

......

隻有我妹，生怕我代替她打麻將，急忙攆我走。

「你快回去吧。再晚，媽媽要擔心你了。」

而白玥站在他們中間，靜靜地看著我一句話不說。

1.

我剛剛將車預熱，副駕駛的車門就開了，白玥鑽了進來。

「我陪你。」

一路上相顧無言，我專心開車，隻給白玥留下了一個完美的側臉。

下了車，她乖乖跟在我身後。就在我快進電梯時，她拉住了我的手。

「哥哥今天你能來，我真的很開心。禮物我拆了，是我一直想要的。」

「你喜歡就好。」

白玥小心翼翼看向我：「你真的沒有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

我看著白玥緊緊攥著我衣袖的手，最終還是心軟沒有抽回來。

「那你和我說句話。」

「說什麼？」

「你還沒和我說生日快樂。」

我有些鬆動，明明鬧別扭的是我。

我到底在氣什麼？

其實更多的是在氣我自己，自信滿滿地過來，卻因為看見她和別的男生親密，就恨不得立刻走掉。

「生日快樂。」

語氣冰冷敷衍叫白玥一下子紅了眼睛，不敢看她，隻能快步走進電梯。

回到家後，我一想到我和白玥應該以後都不可能有交集了，心裏就越發難受，連著看什麼都不順眼。

變化之大，連我妹這樣神經大條的人都發現了。

我妹有時候是不靠譜，但是有事她是真作。

也不知道她和媽說了什麼，總之我被逼去相親了，還是和我妹的老師。

然而等我坐在餐廳裏，我才發現對方的年齡比我差不到哪裏去。

蘇老師溫柔知性和我之前遇到的女生截然不同，渾身透露著一股書卷氣。

「我叫蘇雲音。趙周婉還沒來嗎？」

這時候我妹突然發來一條短信，「哥，蘇老師這科全班就我一個人掛了。她說要找家長談談......」

完了。

這次被我妹坑慘了。

「我妹…她有點不舒服。」

蘇老師一副了然的神色叫我更慌了，誰叫我從小就怕老師呢。

飯吃到一半，突然聽見有人喊「蘇老師」。

我抬頭一看，正是我妹的一群狐朋狗友，白玥也在裏麵。

「好巧啊，哥哥你也在啊。」

我隻好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白玥突然拉開旁邊的位子，說：「店裏沒有位子了，老師不介意的話拚個桌吧。」

我看著白玥平靜的笑容，心裏的壓力陡然升高。

「老師這是在和趙哥談對象嗎？」

女生湊在一起，免不得要八卦幾句。

我剛想否認，但聲音很快被一茬接著一茬的起哄聲打斷。

我的腳突然被踩了一下。

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誰，從坐下就一言不發的白玥一直緊緊盯著我，好似要找我要個說法。

這頓飯吃得我如坐針氈，等吃完飯，我準備把蘇老師送回家，可她拒絕了我。

「趙周婉哥哥，早點回去吧。」

她遞給我一張紙，指著我還有半邊鞋印的鞋子，「擦擦吧。」

蘇老師揶揄的目光叫我燥得通紅，直到我開車回小區，看到單元樓下的白玥時，我才明白蘇老師當時眼裏的意思。

「和蘇老師玩得開心嗎？」

我很少見到白玥冷臉，但此刻她的眼底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像極了不會說話的木雕。

「我的事不用你管。」

意識到我的話可能說得重了一點，但白玥帳然若失的表情還是叫我心頭一軟。

「哥哥你不能這樣的。前幾天你還在追我，現在就…你不能追一半就放棄我。」

「這麼明顯嗎？」

白玥更委屈了，「你就不能有始有終嗎？這樣吊著人有意思嗎？」

我澄清：「我沒有吊著你，追不到我就不追了。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

「哥哥，我真的玩不過你。」

13.

我和白玥有半個月沒見了，再見還是我妹拉了朋友來家裏玩遊戲。

看到白玥的那一瞬間，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總之，我躲在房間裏不敢出去。

有人扣響了我的房門，我還以為是我妹，但來人卻是白玥。

「哥哥是不想見到我嗎？甚至不願意出來打個招呼？」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玥垂下眼簾，聲音委屈，「這幾天我都在想我哪裏做的惹你不開心了，害得你不理我。」

「我沒有不理你。」

我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她而已。

「我覺得我們應該把事情說清楚。」

白玥突然關上了門，她伸手來抓我的手，我看著袖子上的那雙手。

氣氛已經到這裏了，我一咬牙，「我不理你，是因為我吃醋了。」

我把自己所有別扭的心思心思全部攤牌，結果卻換來白玥噗嗤一笑。

「可是喬若來是我表哥呀。」

我的心又重新猛烈地跳動了起來。

「哥哥？」

我突然彎腰摟住了白玥，臉上的笑容就快要壓不住。

白玥貼在我的耳邊，「這下你得承認你喜歡我了吧？」

我低頭看著白玥狡黠的笑容，突然領帶被向前一扯，白玥飛快地親了我一下。

沒等我反應過來，人早就溜出了門外。

「玥玥你站在這裏幹嘛？」

「沒什麼，出來透透氣。」

門外傳來白玥和我妹的交談聲，我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唇。

我和白玥在一起了，隻是我得防著點我妹。

我妹畢業典禮那天，我去給白玥送花。

白玥抱著花，在人群裏笑得燦爛。

我妹看見我後，伸手一攤，「哥，我的花呢。」

我將花束遞給我妹，她立刻跑到人群裏炫耀，逢人就說這是我哥送我的。

白玥來到我身邊，笑著說：「等會，我就說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

是的。

我準備在我妹畢業典禮這天，給她爆一個大瓜。

謝師宴上，我又遇到了蘇老師。

她看著我，問：「成了？」

我點點頭。

四目相望下，不免有起哄的聲音。結果就是，白玥趁著沒人將我拉進來樓梯間。

沒等我哄好白玥，準備一親芳澤，就聽見我妹的叫聲。

「你們在幹什麼？」

我歎氣，還讓不讓人好好親一下了。

於是，頂著我妹驚恐的眼神，我親了白玥一下。

14.

談戀愛被抓包後，席上我妹用豬拱白菜的眼神瞪著我。

白玥喝得有些醉，我開車把她送回家。

她家裏沒人，我就在廚房煮醒酒湯，等到白玥迷迷糊糊醒來，我們已經在廚房吻得難舍難分。

這一次總沒人打擾了吧？

隨著門鎖轉動，房門被打開了。我和白玥一下子彈開。

白玥的父母尷尬的站在門口，其中白玥的父親看上去頗為眼熟。

這不就是給白玥做胃鏡的那個醫生大叔嗎？

我人傻了。

「我想起來了，剛剛醫院給我打電話的，我要去醫院。」

這個時候做什麼胃鏡？

「我去跳廣場舞!」

可是外麵下雨啊。

二人走後，白玥咯咯直笑。

「你早就知道？」

白玥摟住我，衝我眨眼睛。「對啊，提前見家長開心嗎？」

我被戳破心思，洋裝惱怒地去捉白玥，白玥窩在我的懷裏，認真道：「趙周恒，我真的喜歡你。」

「一次次也是因為喜歡你。」

......

我妹自從知道我和白玥談戀愛之後，就如同瓜田裏的猹上躥下跳，每次都纏著我帶著她一起約會。

直到我妹有一次喝醉酒，我開車和白玥一起去接她。

她拉著白玥的手，神情激動。

「我就說我哥好拿下吧!是不是一釣就上鉤了!」

白玥一把捂住我妹的嘴，衝我尷尬地笑。

「讓她說。」

白玥隻好鬆開我妹的嘴。

我妹酒勁上頭，繼續說：「白玥你這麼漂亮，隻要略施小計，就可以拿下我哥!我天天在我哥麵前提你，也不是一點用沒有的吧!」

很快就像漏鬥一樣的我妹，把她是如何和白玥密謀，把我拿下的計劃和盤托出。

最後，居然連喬若來烤肉店挑釁我這件事情都是他們商量好的。

我和白玥把我妹這個醉鬼送回家，白玥小心翼翼看著我。

「哥哥？」

她每次做錯事都是會這麼喊我。

我歎氣，揉了她臉一把。

「我真是被你們吃得死死的。」

白玥見我不生氣，一把撲進我的懷裏。

15.

「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我妹看著在沙發上摟著看電視的我們，尖叫出聲。

「我昨晚都說什麼了？」

好吧，看來還沒喝斷片。

我妹一頭鑽進白玥懷裏，哭哭滴滴道：「玥玥啊，我真是對不起你。」

我起身去廚房給剛醒的醉鬼倒水，扭頭看見二人打鬧在一起的畫麵，不由勾唇。

真好。

陪伴勝過千言萬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