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星期,蔣裕白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專心在醫院裏照顧失去孩子的林月月。
生活中的每一處細節,他都無微不至。
就連醫院裏的保潔阿姨都會誇他一句。
這天,林月月傷心地問:
“不知道薑姐姐情況怎麼樣了?雖然她是她害得我,但我不希望她就這樣死了。”
死?
不可能!
蔣裕白敷衍了幾句,轉身來到走廊掏出手機。
那條一星期前發生的消息,至今都還沒有消息。
他忍不住冷哼一聲。
指尖懸停在發送鍵,猶豫很久又發送了一句。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候,一個月後我出差回來要看到你認錯的態度。”
蔣裕白鬆了口氣,自以為自己做出了最大限度的讓步。
我不能再如此不懂事了。
他調整好心情,說要林月月去國外調整心情。
於是我的手機,收到了很多條來自蔣裕白的照片。
他們在雪山上彼此承若,在摩天輪上親吻,在教堂下祈禱。
每一次消息最後,都有他好心的提醒。
“我手機沒內存了,你幫我保存一下。”
可我始終沉默。
隨著次數增多。
蔣裕白察覺到了不對勁,聯想這上次我突然提出來的離婚。
他不顧林月月的阻攔,慌忙提前回國。
推開我臥室的門,表情瞬間愣住。
竟然什麼都沒有。
他黑著臉,給我撥打了出事故以來第一個電話。
無人接聽。
他不厭其煩地打,可一次都沒有通。
無奈下他隻能打給我閨蜜。
“薑念,躲在你那了?”
“你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和她發消息一直都沒回我。”
手機不小心脫落,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席卷了他,他下意識就開口否認。
不可能?怎麼可能?
她可是穿越來的,她是有能力的。
他突然想起了車禍那天的眼神。
好半天後,他重新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
“立刻去查薑念在哪裏!”
就在他快抽完一盒煙的時候,我死亡的消息終於傳到他耳朵裏。
“蔣總,我們在車禍邊的懸崖下發現了薑夫人的屍體。”
蔣裕白沒反應過來。
好半天,才啞著聲音重新問了一遍。
“你說什麼?我問的是薑念。
“薑念是不會死的。“
助理不敢再說了,直接發了一張圖片。
我被屍袋裹著躺在擔架上,恰好露出的一隻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針孔。
“不可能,怎麼會呢?”
他踉蹌了幾步,愣在原地囔囔自語。
“念念是穿越過來的,不會死的,絕對不會死的。“
一瞬間,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
我的死在全市大肆報道,各種扭曲真相的報告憑空而出。
所有人都罵我死得好,說我惡有惡報。
唯獨,那個把我留在車子裏的人後悔了。
他不相信我死了,跑去大鬧停屍房。
最終將我的屍體接回了家。
林月月嚇得尖叫大哭:
“裕白哥哥,你不要把死人放在家裏好不好,我真的…”
話音未落,蔣裕白猛地掐住她的喉嚨。
亦如當初對待我那樣。
充滿寒意的聲音從喉嚨底發出:
“你說什麼?死人?”
“念念沒有死,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的妻子。誰讓你侮辱她的?”
他拿著毛巾小心翼翼擦拭著我身上的粘土。
情到深處,還對我手臂上的傷口親吻。
林月月哭著拉開他:
“我知道姐姐去世,你很難過。但是她已經死了,可你還有我呀。”
蔣裕白粗暴地推開她。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她比?”
“既然你認不清自己的位置,那就滾吧。去找助理拿錢,然後滾。”
聽到這話,林月月眼淚洶湧而出。
“不要,你不可以拋下我!”
“......”
“你的哭聲,吵到念念睡覺了。”
“來人把她給我扔出去!”
聞言,林月月忘記了哭泣,徹底呆滯住。
她付出了所有,甚至不惜堵上性命,最終還是比不上其他女人。
她苦笑著對將裕白破口大罵:
“薑念早就死了,她早就不能重生了。”
蔣裕白扭頭看她。
“你不知道吧?薑念在你給我慶生的當天晚上就失去了所有能力”
“你逼著她獻的血,留的疤,她根本就恢複不了。”
“全世界最傷害他的人是你,是你親手害死了她!“
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上傷害念念?
猛然間他突然想起來我藏在臥室裏的暗格。
衣櫃後的格子裏,是一個生滿紅秀的鐵盒,上麵刻著
“永遠守護念念的秘密。”
他顫抖著打開盒子。
裏麵赫然放著一台老式的相機。
他輕點開機,年老失修的相機勉強亮起青色的光。
屏幕中的兩人卻如此歡樂。
那時我們才上大學。
我們坐在校園的長椅上,我神秘兮兮地靠近他的耳朵。
“裕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配合地低頭靠近我。
“嗯,說吧。“
而我調皮地輕輕對準他的耳朵吹起。
男人的耳尖立刻攀上一抹紅色,我在旁邊偷偷地笑。
“好啊,你敢耍老子。快說。“
他一隻手掌抓住我的兩隻手腕,把我固定在他懷裏裏。
“裕白,如果任務失敗,我25歲那年就消失了。“
男人的臉上立刻變得著急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攻略成功?“
我抬頭眼底是幸福的笑,看著那堅定地眼神搖了搖頭。
“可我沒辦法說。”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 就在我25歲那年問我,好嗎?”
“好。”
過往回憶如同潮水湧現,蔣裕白腿一軟直直跪了下去。
眼眶裏湧出淚,他一下又一下抽著自己的耳光。
他忘記問了,忘記了我們的那個約定。
他把相機貼在心口的位置,哭得悲涼。
第二天,蔣裕白召開了記者發布會,宣布我為他唯一的妻子。
就在全市媒體搞不清發生什麼的時候,他站在公司天台上。
沒有任何猶豫,他眼含熱淚跳了下去。
他說要來接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