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臟攢成一團,我的東西什麼都給她了。
何瑜和兒子,還有這個我曾經傾注心血的家,到現在就連我父母給我的遺物都不放過嗎。
我眼中泛著淚花,伸出手,“拿來。”
柳熙雯嬌弱的眼神看著我,“什麼?”
“放哪了,拿來!”
看見我吼她,何瑜不樂意了。
他雲淡風輕的說著:“隻是用來保胎用,你幹什麼這麼激動?”
“等雯雯的孩子生下來,我再將玉佩還給你不就行了。”
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出借的,我略過何瑜,不顧自己的形象。
朝柳熙雯的領口抓去,我好像真的看到藏在她領口下的那枚玉佩。
“還給我!”
我邊搶邊喊,試圖將她的玉佩從脖子上拿下來。
她卻一直往何瑜的身後縮,聲音帶著哭腔向何瑜求助。
何小逸用盡蠻力將我一推,孩子已經很大了,我踉蹌一下站不住腳,背狠狠磕在牆上。
“壞女人,我不允許你欺負我的媽媽!”
瞬間,我的淚不可控製的迸發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父子倆。
他們兩個都將柳熙雯護在身後。
曾幾何起,我生下何小逸的那日,何瑜發了個朋友圈:
【以後終於有個小男子漢和我一起保護你了!】
可現在,他們卻保護著別的女人,對我怒目而睜。
“何瑜,我當時進去前將玉佩交給了我最信任的人,它是我爸媽給我留下的,如果你想給柳熙雯保胎,大可再去寺廟求一個。”
“這個玉佩跟的我時間長了,對柳熙雯不管用的。”
柳熙雯將玉佩摘下來,流著眼淚說:“姐姐,我真的不知道這枚玉佩對你這麼重要。”
“我就算保不住胎,就算和孩子一屍兩命,我也要把它還給你。”
“不然我也太不是人了。”
何瑜剛剛還猶豫的眼神變得果斷狠厲,他一把搶過那枚玉佩。
“我都說了雯雯平安生下孩子後會還給你,你別逼我。”
我像是瘋了一般,去搶何瑜手上那枚玉佩。
盡管被何瑜甩出去好幾次,我還是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隻想拿回屬於自己的唯一一件東西。
柳熙雯勸阻著何瑜,“何瑜,把玉佩給她吧,她再怎麼樣都是小逸的親媽。”
何小逸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呸,這個壞女人不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隻有你一個。”
“媽媽,你不想要小逸了嗎?”
何瑜見狀,緊緊扣著我的手腕,眼中充斥著紅血絲:
“於冉,你別太過分。”
“當年你鋃鐺入獄,是雯雯不嫌棄小逸,給他補齊了這幾年缺失的母愛。”
“你知道小逸上學同學們都是怎麼嘲笑他的嗎?說他是殺人犯的兒子,大家都不和他在一起玩。”
“是雯雯心軟,每一次家長會她都要去幫小逸開,她力證自己才是小逸的親媽,就這樣何小逸才擺脫白眼。”
他冷峻的眼神褪去一半,嘴角卻有些嘲意。
“說起來,你還要向雯雯磕頭感謝,怎麼要你一個玉佩你都這麼不舍?”
在獄中時,我時時刻刻害怕孩子因為我的事情遭受排擠。
可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個醉漢掐著小逸的脖子要將他從天橋扔下去,我作為一個母親難道要坐視不管嗎?
我去搶小逸,他便將我扣在地上,脫下褲子。
我著急之間,拿起了在地上的磚頭,朝他頭上砸去。
就連獄友問起我怎麼進來的,都時常安慰我,我是為了孩子,孩子有這樣的媽媽應該會很驕傲的。
因為他有一個勇敢的母親。
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
我是應該感謝柳熙雯,感謝她讓我覺得,世間真情也不過如此。
短短三年,便換了一副模樣。
我強忍著在崩潰邊緣的情緒,去拚了命的去掰何瑜扣著玉佩的手指。
他的手指在此刻卻是那麼有力,像是一堵我無論如何也拆不開的牆。
“把玉佩還給我。”
眼角的淚水似乎帶著祈求,可是何瑜的手一鬆。
玉佩啪一下落在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