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晏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關稚!你在做什麼?!”
他猛地起身走上前,一把打落了關稚的手。
當看見關稚的眼睛時,他卻直接愣在了原地。
印象中總是閃閃發光的眼睛,從什麼時候開始,竟變得如此死寂...
“算了阿宴,我知道稚稚一直都不喜歡我。”
“之前是我不懂事,害的稚稚受傷,我相信以後我們一定會打破隔閡的。”
“稚稚,你也沒必要用這樣傷害自己的辦法,讓我難堪吧。”
沈卿言的聲音落寞,讓關晏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鄙夷,“關稚,我還以為你已經學乖了,沒想到....”
“張姨,帶小姐回房間。”
張姨走上前來,心疼的將關稚從地上攙扶起。
“走吧小姐,我帶您去洗漱一下。”
從頭到尾,關稚都沒有說一句話,像是個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
她被洗漱幹淨後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內的一切都沒有變,保持著關稚原本最喜歡的清新少女的風格。
就連床單也是關稚從前最喜歡的款式。
可現在的她卻已經睡不習慣這樣柔.軟而舒適的被窩了。
關稚從包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裏麵有她這五年來在監獄工作攢下來的積蓄。
錢不算多,她最終隻能買下七天後離開的機票。
再有七天,她就可以離開這個滿是痛苦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了吧...
關晏開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關稚躺在冰冷的地上蜷縮著的模樣。
“好好的床不睡,你躺在地上幹什麼。”
關晏居高臨下看著她,眼中再也沒有過去一絲溫柔與寵溺。
“關稚,如果你覺得這樣就能夠讓我後悔,那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我和卿卿馬上就要結婚了,希望你可以做好一個妹妹的本分,不要再妄想更多得不到的東西。”
關晏的聲音將關稚從睡夢中驚醒。
昏暗的光線下,她下意識以為自己仍舊身處監獄之中,眼睛都尚未睜開,便已經熟練的跪在地上開始磕頭求饒。
“對不起我不應該睡著的,我知道錯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您不要生氣。”
“稚稚很乖,稚稚知道錯了...”
關稚呢喃著,也不管額頭上已經滲出了鮮血,抬手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扣。
關晏瞪大了眼睛,怒火已經完全衝刷了他的理智。
“夠了!”
“關稚,你給我聽著,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絕對不可能愛上你。”
“我,不是一個會對妹妹心動的變態!”
房門被關晏重重關上。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關稚癱坐在地上,任由敞開的衣領露出自己胸前雪白的皮膚。
淚水從她的眼眶無聲無息的落下。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過去的關晏從不會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與她說話。
不管關稚犯了什麼錯,他也隻是無奈的摸一摸她的腦袋。
“沒事的稚稚,有哥哥在,你隻要負責開心就好。”
當初父母的葬禮上,人人都在譴責她,隻有關晏將她抱入懷中,捂住了她的耳朵。
他說,不是你的錯,稚稚,有哥哥在這兒。
好像哪怕世界就此崩塌,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撐不過去的難關。
可如今,關晏卻將她一人丟在了原地...
關稚整夜都沒能睡著,次日下樓的時候,額頭上已經結了血痂。
但關晏見了,也不過微微蹙眉,沒有任何反應。
沈卿言坐在他的身邊,方領的修身短裙露出了脖頸處點點曖昧的痕跡。
“稚稚,來的正好,快過來。”
她對著關稚招著手,像是在叫著自己的寵物。
若換作從前,關稚一定會生氣。
因為那個時候的她,是關晏的掌中寶。
可如今,關稚卻隻是沉默的走上前去,任由沈卿言握著她的手坐在了沙發上。
“我和你哥哥正在選擇和你相親的對象呢,你看看這個怎麼樣?”
“宋家的二公子,和你年紀差不多,人生的也不錯。”
關稚聽見這句話,身體下意識顫了顫。
她永遠不會忘記,十八歲成.人禮那日,宋程安在她的酒中下了藥,強行將她帶走。
若不是關晏及時趕到,將宋程安活生生打斷了兩根肋骨,關稚不敢想自己會經曆什麼。
那一晚,關晏抱著意識迷.離的她,聲音堅定。
“隻要我關晏還活著,就絕不會讓稚稚吃一點苦頭。”
“你們想欺負她,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但現在的關晏卻隻是神情平淡道:
“宋程安不是一直都喜歡你嗎,倒也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