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進來為我做全身檢查,熟悉的話術,熟悉的流程,我麻木的聽著。
他走後我扔掉了一切能被我拿到的東西。
“清歌,別怕,沒事的,我會找全國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病,你一定可以再拿起畫筆。”
待我發泄完情緒後,陸銘軒把我抱在懷裏輕聲安慰。
進門後隻問候了我一句的楚棠棠此刻卻捂上胸口,神色痛苦。
“銘軒哥,我頭好暈,心好慌啊。”
下一秒,楚棠棠跌坐在地上。
陸銘軒立馬把我推開,手上的針頭被他帶著拔出去,血瞬間飆出來。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打橫抱起楚棠棠焦急的走出去。
他們前腳剛走,好幾個護士又進來給我打點滴。
我順從的躺在床上任他們擺弄,故意閉上眼睛,呼吸保持平穩,讓她們以為我已經熟睡。
大約十分鐘後,護士終於出去。
體內助眠的藥物已經起效,我拔下針頭,狠狠的劃在手臂上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瘋一般的打開病房狂奔,一口氣不停的跑出醫院。
直到我回家見到爸媽後緊繃的神經才放鬆。
我癱軟的坐在地上大哭,告訴他們養父母和陸銘軒的陰謀。
爸媽卻鎮定的坐在沙發,看不出任何情緒。
“清歌,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惶恐的搖頭,努力告訴他們我沒有胡說。
“他們對你那麼好,你非但不感激還造謠詆毀,你的教養被狗吃了嗎?”
爸媽冷眼看著我,讓管家將我送回醫院。
“清歌,爸爸媽媽知道你生病了心情不好,乖一點,回去醫院好好配合治療。”
藥物的副作用讓我呼吸空難,倒地抽搐不止,爸媽卻依舊麵不改色的任管家將我帶走。
我被送回醫院綁在床上輸液,陸銘軒正教訓那些沒看住我的手下。
“清歌,沒事,我們積極配合醫生治療很快就能出院。”
陸銘軒溫柔的摩挲著我的臉頰。
“真的嗎?”
陸銘軒似是被我灼熱的目光燙到,他站起身點點頭。
“陸總。”
正說著,陸銘軒被助理的一通電話叫走。
冰冷的液體順著手臂流進全身,我變得昏昏噩噩。
不知過了多久進來好幾個醫生,把我放在病床上推走。
“陸總,真的要抽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嬰兒手臂粗的針筒就紮進我的臂窩。
虛弱的身體讓我無力掙紮,血被抽了好幾袋。
門外,醫生和陸銘軒說:
“陸總,用別人的血也是可以的,再抽下去對林小姐這條胳膊恐怕是廢了。”
“不行,棠棠移植過她的腎臟,她的血和棠棠最匹配。”
醫生歎了口氣後隻能繼續給我抽血。
冰冷席卷全身,我絕望的閉上眼睛。
兩年前,楚棠棠腎衰竭,我自願捐了一顆給她,如今看來真是可笑之極。
陸銘軒進來看著我因失血過多麵無血色,嘴唇發紫,眼神一怔。
上前輕撫著我的臉,眼眶通紅。
“清歌,棠棠暈倒了,醫生說是換了腎臟的後遺症,需要輸血,她的腎臟是你的,我想你肯定不願意讓她用別人的血。”
我機械地點了點頭:“好。”
陸銘軒見我情緒不對,他上前把我從床上撈起,輕飄飄的體重讓他一驚。
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已經被他們折磨的成了皮包骨頭,如今又抽了那麼多血,隻剩一口氣吊著,暈倒在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