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巡野狠狠瞪了我一眼,連忙追了出去。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電話裏男人的聲音流露著激動:
“安禾姐,我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事,五天後回國接你。”
我無奈勸道:
“秦暮,來回折騰太累了,我自己坐飛機去就好。”
“哪裏累了?安禾姐,自從哥哥去世後,我三年沒見你了,我很想你......”
我明白秦暮的心意。
可如果我沒有嫁給秦闊,他根本就不會死,我怎麼能再連累了他的弟弟?
一轉眼,楚巡野就站在病房門口,他眼神中似乎帶著我看不懂的悲涼。
楚巡野轉身走了,之後再也沒來過。
我住院這五天,他帶著薑綿綿,領了原本屬於我的設計大獎。
帶她出入公司隻有內部高層有資格出席的慶功宴。
我借著薑綿綿的朋友圈,見證了什麼叫恩愛夫妻。
曾幾何時,我也曾想過和楚巡野過這樣的生活。
可薑家的破產打碎了我的夢。
楚巡野帶薑綿綿去馬爾代夫拍了婚紗照。
可我和楚巡野連結婚證上的照片都是p上去的。
我還記得去年回娘家時被發現懷孕,當晚薑綿綿就將我推下了樓梯。
那天在醫院,楚巡野摟著薑綿綿,心疼地捧著我摔下樓梯時,不小心抓破的薑綿綿的手罵:
“薑安禾,你簡直就是個惡毒的妒婦,懷了孕去綿綿麵前炫耀就算了,難道你不知道綿綿就是靠著雙手吃飯的嗎?竟敢這樣傷害她......”
我關閉了手機,辦了出院手續。
巧的是,薑綿綿和楚巡野也從醫院走了出來。
楚巡野低頭看著手機神情恍惚,薑綿綿在他一旁自顧自地喋喋不休。
見到我的瞬間薑綿綿眼底劃過一絲恨意,但轉瞬即逝。
她朝我晃了晃體檢單,笑的甜蜜:
“姐姐,今天我和野哥哥一起來做婚前檢查呢。”
楚巡野聽到聲音,收起手機冷冷看向我。
薑綿綿挽住楚巡野的手,感激地說:
“姐姐,多虧你那晚的幫忙,我終於拿到了那個國內最權威的設計大獎!”
“野哥哥,正好姐姐今天出院,我們一起去慶祝下好不好?”
楚巡野溫柔地點了點薑綿綿的鼻子說道:
“都聽我家綿綿的。”
楚巡野斜睨了我一眼:
“還不道謝?”
我皺著眉頭轉身就走:
“不好意思,我有別的安排了。”
可楚巡野卻一把拉住了我:
“你一個朋友都沒有能有什麼安排?”
“你想回家一會玩完了我自然會送你回去。”
送我回家?
每次被迫跟他們一起出去,不是在酒桌上被當成玩物肆意調笑或者陪酒。
就是惹了薑綿綿不開心,被罰步行幾公裏徒步回家。
但我懶得反抗,因為隻要我一表達出不願,迎接著我的,隻會是更加過分的針對。
薑綿綿在車上一直再說她和楚巡野拍婚紗照的趣事。
我很無聊,就在翻閱秦暮上飛機前給我發的一係列設計手稿。
楚巡野見我一直靜靜聽著沒有任何反應,臉色越來越陰沉。
最後麵連薑綿綿也意識到了不對,閉嘴不敢再多話。
“薑安禾,這些破手稿有什麼好看的?”
楚巡野冷冷開口。
我思索片刻摁滅了手機:
“婚紗照拍的不錯,恭喜你們。”
楚巡野捏著文件的指尖按到泛起了白。
忽然,薑綿綿捂著頭,表情痛苦靠進了楚巡野懷裏:
“野哥哥我又暈車了。”
楚巡野撥開一顆薄荷糖喂到薑綿綿口中,順手也遞給了我一顆。
我笑著搖頭:
“謝謝,但我薄荷過敏。”
僵著的手收了回去,車內再沒一個人說話。
習習涼風吹進車裏,我們很快就來到常去的這家酒吧。
還是楚巡野的那群朋友,或許是因為那晚的事情,他們看我的眼神更加露骨鄙夷。
難得的,楚巡野沒有上來就讓我先敬酒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