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沒幾天可活了,就不打算通知沈先生過來看看?”
說話的是這的醫生小姐姐。
因出現在這次數太多,她已經認識我了。
“就算你不願意通知你丈夫,也得通知其他家屬來看你最後一麵吧!”
家屬?
聽到這兩個字,我愣了愣。
“我沒有家屬。”
跟沈默離婚後,我就再也沒有家屬了。
媽媽死了。
爸爸被妹妹搶走了。
就連曾承諾過要給我一個家的人,也離開了。
我哪裏還有家屬?
瞥見小姐姐憐惜的眼神,我撐起嘴角對她笑了笑。
“不要為我難過,這都是我活該的。”
如果我沒有愛上沈默,沒有貪戀他對我的好,沒有渴望擁有一個溫暖的家。
我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一切都怪我太貪心太貪心了。
所以得絕症死亡,就是我的報應。
“沈氏集團繼承人沈默豪擲千金高調求婚校園初戀——”
晚上到點,監獄裏的電視機開始播放新聞。
畫麵中央,空運的藍色妖姬,價超百萬的鑽石禮服,還有一枚被神秘買家拿下價值兩千萬的紅寶石鑽戒......
隨便挑出一件都不知道比我們當年的婚禮隆重了多少倍。
看著電視機裏劃過的每一幀每一幕,我的身體跟隨著心開始忍不住抽痛。
頭腦像要炸了一樣疼到我忍不住想去撞牆。
濃到發黑的血液不停地從鼻孔,從嘴角溢出。
我摸了摸眼淚,撐著眼皮看了一眼手鏈上的迷你沙漏。
當鋪老板曾說:“流沙盡時,就是你新的開始。”
原來新的開始,就是死亡。
我緩緩地閉上眼睛,隔絕這世間的紛擾。
沈默,如你所願。
我真的要永遠離開你的世界了。
......
當晚十點,看守所給沈默打去了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