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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婆說自己懷孕了。

她讓我去大興安嶺,幫她采摘百年人參保胎。

我在山裏遇到雪崩,身體嚴重失溫,危急關頭,救援人員建議我含服人參保命。

同行的妻子聞言瞬間暴怒。

她不顧我的哀求搶走人參,任憑我在急救室被搶救三天三夜。

後來我死裏逃生。

回家後卻看到了滿地用過的草莓味。

妻子一臉嫵媚的纏在白月光身上,見我回來,她隨意指了指被用的隻剩一點觸須的人參。

“別多想,我是個孕婦,沉哥哥隻不過是在幫我按摩。”

“至於人參,你這不是沒死嗎,矯情什麼?”

她逼我繼續入山采藥給白月光治療,否則就打掉我的孩子和我離婚。

她自以為拿捏住了我。

可我卻笑著答應:“好,都聽你的。”

轉身給神秘號碼打去電話。

“我申請重啟我父親的警號,接替他完成未盡的事業。”

“重啟該任務需要先假死,你確定嗎?”

我頓了頓,堅定回答:

“確定。”

1

我還沒進家門,就聽到了周楓的聲音。

“穗穗,等日子到了,你的肚子還沒大起來,顧平他不會起疑心嗎?”

“放心好了周哥哥,顧平他就是一頭蠢驢,到時候我隨便找個借口糊弄一下,他最多和我生幾天氣,馬上又會屁顛屁顛圍過來的。”

我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噴湧而出的怒火幾乎將我整個人焚燒殆盡。

原來林穗根本沒有懷孕。

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她的謊言而已!

明明早就已經知道,林穗心中真正愛著的人是她的白月光周楓。

可此時此刻,我的心臟仍舊像是被人死死揪在一起,疼的說不出話來。

屋內的對話聲仍在繼續。

“周哥哥,你感覺自己最近身體怎麼樣啊?那裏...有沒有好一點?”

“我有沒有好一點,你感覺不出來嗎?穗穗。”

“還是說,我最近不夠努力,所以才讓你有了這樣的疑問。”

屋內很快傳來了二人的調笑聲。

我閉上眼睛,想起四天前發生的一切。

四天前,林穗告訴我她懷了孕。

還不等我喜悅,卻又有一個噩耗傳來。

林穗說,她身子虛,肚中的孩子根基不穩,讓我親自去大興安嶺采摘人參。

隻有這樣,她才能夠安心保胎。

我和林穗結婚三年,她對我素來冷淡。

唯有那一日,柔著嗓子同我撒嬌。

別說是大興安嶺的人參,哪怕是月亮,我也想給林穗摘來。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刻起身趕往大興安嶺。

采摘人參的道路凶險萬分,我好幾次都差點跌下山崖。

後來好不容易摘到,卻又遇上雪崩,我被埋在大雪之下,幾乎窒息而亡。

昏迷之時,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的,都是林穗的麵孔。

她的一顰一笑,每一個皺眉,每一聲歎息。

甚至是對我的不耐與怒火,都如此清晰的出現在我的回憶中。

我與她大學相識,兩年暗戀,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的相遇,或許林穗永遠都不會知道我這個人。

後來兩年,我為了青春不留遺憾,用盡了所有的努力和勇氣,終於在大學畢業那天與林穗修成正果。

畢業後,林穗埋怨上班辛苦,我便讓她辭職在家享福。

哪怕我日夜顛倒,一天打兩份工,我也在所不惜。

隻為了林穗可以在家裏開開心心的生活。

戀愛一周年那天,我向林穗求婚了,她答應了我。

我以為,這是一場暗戀成真的甜蜜故事。

直到我被搜救人員從大雪中挖出,醫生說我命在旦夕,需要立刻吃人參吊著那口氣。

猶豫不決之時,林穗打來電話。

原來,她通過新聞得知了大興安嶺雪崩一事。

可她打來這通電話,卻不是因為關心我。

而是警告我,不要吃掉那個人參。

我在急救室被搶救三天三夜,她未曾出麵一次。

而等我死裏逃生回來看見的,就是林穗與周峰在沙發上纏綿的畫麵。

何其可笑。

我以為我能夠感化她的心。

卻不曾想,那顆心裏,一直都住著別人。

苦笑一聲後,我打開了大門。

在沙發上擁抱在一起的二人齊齊回過頭看向我。

林穗被周楓壓在沙發上,衣衫半褪,露出了自己白皙的胸脯。

可她絲毫沒有羞愧的意思,隨意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後,便朝著我攤開手來。

“東西呢?”

林穗的目光落在我受了傷的左臂上。

傷口已經結痂,卻仍舊能看到深褐色的血跡。

她皺起眉來。

我以為,她是在擔心我的身體。

可下一秒,林穗卻將我的那一絲希望,完全泯滅。

“沒洗澡之前別動家裏的東西。”

“臟死了。”

“顧平,你是野人嗎?”

2

我第一次知道周楓這個名字,是在和林穗在一起的第一年。

我送她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無意間聽到了周楓的名字。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林穗露出那樣的神情。

痛苦,難過,憤怒還有怨恨。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周楓是林穗的初戀,二人戀愛三年,卻在高中畢業那一年,周楓毅然決然拋下她出國去了。

二人至此失去了聯係。

我以為林穗是恨他的。

直到那日從醫院趕回家中,我才明白,林穗所有的恨,都來自於她的愛。

這份愛綿長不絕,哪怕和我結婚已經三年,也不曾放下。

那天之後,林穗說周楓的病需要更多草藥。

她命令我繼續采摘。

否則,便打了孩子,和我離婚。

林穗素來知道怎麼威脅我。

就像她一直知道,我有多愛她。

“算了穗穗,摘草藥這種事情畢竟危險。”

“顧平空著手回來,我也能理解。”

周楓看似在替我說話。

可眼中卻明晃晃的全部都是不屑與嘲弄。

林穗聽完,眉頭皺的更死。

她毫不猶豫的拿起了桌上的煙灰缸,直接朝著我丟了過來。

好在我及時躲讓,才沒讓自己的腦袋破一個窟窿。

“顧平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你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你算什麼男人?!”

林穗朝著我歇斯底裏的怒吼著。

我算什麼男人?

大概就是算畢業至今,沒讓林穗上一天班的男人。

大概就是算在公司低聲下氣,好不容易熬到如今的位置,在城裏靠自己買了房的男人。

大概就是算每周給林穗買新的包包,新的衣服,自己卻三年不曾買一雙新鞋的男人。

林穗說得對。

我算是什麼東西。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林穗見我沉默,嗤笑了一聲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了我的麵前。

她抬手,拍了拍我的臉,低聲道:

“顧平,別一副受了氣的樣子。”

“要不是當初周哥哥官宣了朋友圈,你以為我怎麼會突然頭腦一熱答應你的告白,和你結婚。”

“你能夠和我在一起,都要感謝周哥哥,知道嗎?”

林穗生的好看,大學開學第一天就成了當之無愧的校花。

雖然我們在一起已經四年了。

可每一次旁人都會覺得驚訝,我這樣沉默寡言的男人,是如何與林穗在一起的。

從前的我,也想不明白。

如今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周楓。

是她的一時憤怒,才讓我有了可乘之機。

原來,從一開始,我們之間的一切,便都是錯誤的。

周楓跟在林穗的身後離開了家。

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還沒忘記低笑了一聲。

我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鈴聲響起。

手機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一切準備就緒,後天就可離開。”

“好。”

3

林穗從來都不知道,其實我是個孤兒。

三歲那年,父親從孤兒院裏將我領回了家。

他是個警察。

十八歲那年,他因公殉職。

其實我的第一誌願,是警察學院。

可父親知道這件事的那天,第一次動手打了我。

他不想我做警察,隻想我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

我哭了一整晚,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可如今,我已經嘗試了普通人的日子。

讀書,工作,結婚。

但最終,這一切也不是我想要的。

四天前,在我得知林穗出軌的那天,我打通了父親朋友的電話。

我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要去完成父親沒有完成的事業。

深夜,我看著手機裏父親唯一的一張照片,坐了很久。

我想,他是不會怪我的。

這一夜,林穗並未回來。

我收到了周楓發來的消息。

酒店的大床上,林穗睡得安穩,露在外麵的肩膀上布滿曖昧的吻痕,甚至還有牙印。

她的眼角帶著淚花,看上去似乎是哭過了。

【顧平,你猜穗穗和我說了什麼。】

【她說,你敵不過我的百分之一。】

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到周楓得意而猖狂的神情。

我沒有回複,隻是翻了個身,沉沉睡去了。

距離離開還有兩天。

一大早,我便被客廳裏的聲響吵醒。

走出房間,才看到是林穗在做早餐。

她不會做飯,結婚這麼多年,都是我下廚房。

可現在的她,卻拿著鍋鏟茫然的站在原地,廚房裏更是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味道。

見我醒來,林穗立刻走上前將鍋鏟塞進了我的手裏。

“剛好,去給我做早飯。”

“周哥哥說想吃牛排。”

林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我看著她,沒有動。

“你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啊!”

“要是周哥哥因為你胃病發作,你承擔得起嗎!”

林穗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突然想起和林穗的第一次見麵。

那段日子,學校裏出了個變態色狼,最喜歡偷女生的內衣。

因為父親,我向來很有正義感。

那夜遲遲沒回寢室,蹲在草叢裏,就是為了抓住這個變態。

卻不曾想,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那人就是林穗。

我至今都記得,月光下的林穗一隻手拽著那變態的領子,大聲嚷嚷著。

她穿著睡衣,沒有化妝。

卻好看的像是仙女下凡。

隻一眼,我便動了心。

可如今的林穗,卻讓我覺得那一場相遇,像是一場夢境。

我看著她,輕聲道:

“我可以去煎牛排,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說。”

林穗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我想,你陪我去學校轉一轉。”

在離開前,我還想和林穗一起,走一走我們來時的路。

林穗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後,便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行啊。”

我煎完牛排後,林穗便帶著飯盒離開了。

走之前,我們約定好中午在學校門口見麵。

隻是我沒想到,來的人不隻是林穗,還有周楓。

“顧平,你不會介意吧?我也想看看穗穗的學校。”

“畢竟——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4

周楓站在林穗的身邊,朝我笑著。

他們穿著一樣色係的衣服,看上去倒比我和林穗更像是一對。

我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澀,卻沒有多說什麼。

林穗率先轉身朝著學校內走去,我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身後。

一路上,她都語氣興奮的和周楓介紹著學校裏的一草一木。

林穗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直活蹦亂跳的兔子。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她也有這樣熱情的一麵。

不像對待我的時候,恨不得三句話並作幾個字交代完。

我就這樣跟在他們身後,聽著林穗說起自己的大學生活。

而她所有的回憶中,都沒有我的存在。

我們常去吃的食堂,變成了林穗偶爾光顧的地方。

我們一起走過的路,變成了林穗上下課的必經之處。

我們約會過的樹林,變成了她獨自一人哭著懷念周楓的地方。

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我向林穗表白的地方。

身前的二人停下腳步,林穗回過頭看向我,命令道:

“渴了,去買喝的。”

周楓站在她的身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

“好。”

我知道,林穗是有意支開我。

我並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隻是從便利店買了飲料回去的路上,一顆心跳得很快。

遠遠的,我便看見二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林穗被壓在了樹幹上,衣擺的一側被周楓撩了起來。

這個時間,學校裏的學生們大部分都在上課。

加上我們所在的地方本就偏僻,根本不會有人路過。

如若不然,他們也不會這樣肆意妄為。

我第一次如此怨恨自己異於常人的聽力,才會在風中準確無誤的捕捉到林穗的聲音。

“周哥哥,這還是在外麵呢...”

“怎麼,不是你說得嗎,要把顧平的痕跡全部都擦幹淨。”

“這裏就是他和你表白的地方吧,穗穗,帶我來這裏,不就是想要做這件事嗎...”

林穗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喘息。

手中的瓶子幾乎被我捏碎。

我雙目赤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臟早就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我以為,林穗願意答應我,是因為她對我多少還有些感情。

卻不曾想,她是要用周楓,來覆蓋她回憶中與我有關的一切。

那些我曾經視作珍寶的東西,在林穗看來,根本一文不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

隻記得大腦一片混亂,唯獨林穗與周楓纏綿的畫麵,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林穗一直沒有聯係我。

我在冷靜下來後,聯係了中介,將房子掛了上去。

好在這房子當初寫的是我的名字。

如若不然,隻怕是我離開了,還得便宜林穗和周楓二人。

直到夜幕降臨,我才接到了林穗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林穗聲音顫抖而哽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顧平!你現在立刻來醫院!!”

5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猶豫過後,還是去了。

畢竟我明天就要離開。

不管林穗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出任何事情,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我原本以為,受傷的人是林穗。

卻沒想到,竟然會是周楓。

醫院裏,周楓臉色煞白的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

醫生和林穗二人麵對麵站在走廊裏。

醫生的眉頭緊鎖,對著林穗止不住的埋怨道:

“你們怎麼回事?!”

“病人之前就因為車禍導致性功能有損傷,就算吃了人參也不能這樣亂來啊!”

“現在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很有可能下半輩子都不能人道,你們...好自為之。”

我剛剛走近,就聽到醫生所說的。

如果不是太過震驚,我隻怕是會直接笑出聲來。

“你是...”

“我是她丈夫。”

我看向林穗,解釋道。

醫生的震驚的目光看了看我,又挪到了林穗的身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他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林穗身上的衣服還有些淩亂,甚至連內衣都沒穿。

脖頸上的痕跡可想而知戰況有多麼激烈。

見到我,林穗的第一句話便是。

“你現在趕緊再去找一株人參!趕緊!”

林穗推著我的身體,聲音和神情是這樣的急切。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問道:

“林穗,上一次,我差點死在山上。”

“在你心裏,和周楓比起來,我的性命就一點也不重要,對嗎?”

林穗抬起頭看向我。

她的眼中,蓄滿了淚花。

我猛然間記起和林穗剛剛結婚的第一年。

那一年,實習的工資很低,為了維持生活上的開銷,我不得已下了班後再去做一份兼職。

等回家已經是深夜十一二點,洗漱睡覺,次日早上七點多就要去趕地鐵。

長此以往下來,我的身先一步垮了。

那一夜,我發起了高燒,甚至連腦子都不太清醒。

可我始終記得,我將林穗從睡夢中叫醒,希望她可以給我倒杯水的時候,她毫不猶豫一腳將我踹下床去。

“沒死就自己去倒!”

那一夜,我抱著毯子蜷縮在沙發上,自己照顧自己。

為了不傳染給她,甚至連房間都沒回去。

我從未有一刻比現在更加能夠感受到,愛與不愛的區別。

這一瞬間,我對林穗所有殘留的感情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想,強扭的瓜並沒有那麼甜。

“好,我答應你。”

林穗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她還想說些什麼,我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我給父親的朋友發去消息,讓他明日派人來大興安嶺腳下接我,然後便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最後一眼,我轉身看向客廳。

沙發上掛著我和林穗的結婚照,我看了又看,最終還是走了回去,將照片拿了下來。

丟進了樓下的垃圾桶內。

淩晨,我坐上了前往大興安嶺的火車。

等我第二天趕到的時候,來接我的人已經等候多時。

女人留著一頭短發,見我來,笑著和我握手。

“顧平,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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