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事上,我從不含糊。
進研究組是大事,我不會鬧的。
別說是現在的我,哪怕是從前的我也不會。
在齊頌眼裏,我已經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了嗎?
吃完飯,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
期間,我翻出了一本日記本。
看著上麵記錄的那些少女情懷的話,我不禁嗤笑。
曾經的自己,真傻。
這本日記曾在婚後幾年被齊頌看到。
為此,他更加確信是我逼死了林婉月。
他當著我的麵,把日記本燒了。
也一同燒掉了我對他所有的期待和情義。
那之後,我和他就開啟了真正意義的純恨生活。
既然注定留不住,那我就主動燒了吧。
在日記本燒到一半時,齊頌衝了進來。
他以為屋裏著火了,慌忙把我攔腰抱起來。
“別怕,我來了。”他不等我解釋就匆忙抱著我衝下樓。
一路上,他的力道都很大。
像是要把我揉進骨血裏。
直到來到他認為安全的地方,才把我放下。
我再次向他解釋,“哥,真的沒事,隻是燒一本書而已。”
張嫂也過來,向齊頌解釋了我臥室裏的情況。
齊頌恢複了對我的劍拔弩張。
“你還是小孩嗎,在房間裏玩火?周歲,你能不能和林婉月學學。”
“同樣都是無父無母長大的孩子,怎麼她就那麼懂事?”
我瞳孔驟然放大。
前世那些可怕的、互相怨恨的場景一遍遍在腦子裏閃現。
我垂眸掩飾心中的酸澀,聲音卻依然克製,
“哥,我隻是在處理一些舊物。”
齊頌的眉頭緊皺。
“處理舊物是這麼處理的嗎?萬一火勢蔓延怎麼辦?你做事總是不考慮後果!”
“我以後......會注意的。”
我將頭埋得很低。
說完,不等齊頌在說什麼,轉身上樓。
“周歲,你站住。”
齊頌在身後喊我,聲音煩躁。
可我沒有回頭,腳步加快。
回到房間時,那本日記本已經完全被燒成灰燼。
連帶所有的少女情懷,也一並消失殆盡。
深夜,我躺在床上放空。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在我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接著就是齊頌的聲音:“歲歲。”
我沒有回答,裝作睡著了。
片刻後,門還是被推開了。
齊頌走了進來。
他歎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
“還在生氣嗎?”
我轉過身,借著月光看清他的臉。
他眉眼極好,和記憶裏那個討厭我的齊頌重疊,又迅速分離。
“我要向你道歉,白天是我話說太重了。”
“我隻是......隻是太擔心你,以後別再做讓我擔心的事了,好嗎?”
“好,記住了。” 我緩緩開口。
齊頌離開前,還為我掖好了被子。
在我離開的一周前,林婉月出事了。
她又跳海了。
隻是這次,齊頌成功救下了她。
晚上齊頌回來,劈頭蓋臉對我一頓罵。
“周歲,我還以為你真的變好了,沒想到你還是那麼上不得台麵。”
他麵容扭曲猙獰,恨不得把世界最惡毒的字眼都安在我身上。
我喉嚨幹澀,幾乎擠不出一個字。
林嫂也責怪地看著我。
可我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我終於擠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