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太,你的婚紗已經準備好了。"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身上價值百萬的婚紗,卻感覺不到一絲喜悅。
這場婚禮,是我和林墨的第二次婚禮。
第一次結婚時我們都很年輕,沒有奢華的場地,沒有昂貴的婚紗,隻有一紙結婚證。
七年後的今天,林墨要給我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可我知道,這不是因為愛。
而是因為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沈雪,你說你愛我嗎?"林墨從身後抱住我,聲音溫柔。
我僵硬地點頭:"愛。"
"那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我又點頭:"願意。"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那就請你去死吧。"
1
我被推進了地下室的冰櫃。
冰櫃很大,是那種用來儲存大塊肉類的工業冰櫃。
林墨特意讓人清空了裏麵,就為了關我進去。
冰櫃內壁泛著森森寒氣,我的後背剛一接觸到金屬表麵,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保鏢們按著我的四肢,用粗繩把我綁得結結實實。
繩子深深勒進肉裏,我疼得直抽氣,但嘴裏塞著布條,連叫都叫不出來。
"你知道嗎?安安最怕冷了。"林墨蹲在冰櫃邊,語氣溫柔。
他伸手撫摸著冰櫃的邊緣,就像在撫摸什麼珍貴的寶物。
他的眼神讓我害怕。那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仿佛我不是他相守七年的妻子,而是一個陌生人。
"上周你故意關了熱水器,害她洗了冷水澡,發燒到四十度。"他繼續說,"你知道我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心裏有多疼嗎?"
"我沒有..."我拚命搖頭,想解釋這是個誤會。
但嘴裏的布條讓我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所以,你也該嘗嘗這種滋味。"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等安安退燒了,我就放你出來。"
我看到顧安安站在他身邊,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容。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像個天使一樣純潔。
可她看我的眼神,卻充滿了惡意。
"阿墨,你對她太仁慈了。"她柔聲說,"她可是想害死我啊。"
林墨的眼神更冷了。他揮手示意保鏢把冰櫃的蓋子合上。
"等等!"顧安安突然說,"溫度調高了,她會不會太舒服了?"
她走過來,伸手調整了溫度。
我看到溫度計的指針快速下降,一直降到了最低檔。
黑暗中,寒意漸漸滲入骨髓。我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
從顧安安回來的那一刻起,我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我隻是一個替代品,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玩偶。
在林墨心裏,我從來都不是那個真正被愛的人。
七年的婚姻,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場鬧劇。
而現在,這場鬧劇即將以我的死亡收場。
我蜷縮在冰冷的金屬箱子裏,感受著溫度一點點降低。
我想起了那天在洗手間的驗孕棒,想起了我未能說出口的驚喜。
林墨,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親手殺死的,不隻是你的妻子,還有你的孩子。
2
寒冷讓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但記憶卻異常清晰。
冰櫃裏的溫度大概在零下十度左右,我能感覺到身體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繩子勒進我的手腕和腳踝,每一次掙紮都帶來鑽心的疼痛。
但比起身體的痛苦,更讓我難以承受的是內心的絕望。
我想起了七年前,我和林墨的初遇。
那是在醫院的走廊上,我剛給奶奶打完一針止痛藥。
走出病房時,手裏的病曆和藥單散落一地。
就在我蹲下身收拾時,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我麵前。
"讓我幫你。"他說著蹲下身,將散落的紙張一張張撿起來。
抬頭的瞬間,我對上了一雙溫柔的眼睛。
那時的林墨,眼神裏還沒有今天的冷漠。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卻毫不介意蹲在醫院的地板上幫我收拾。
"謝謝。"我接過他遞來的文件,有些局促地說。
"不客氣。"他笑了笑,"我叫林墨。"
"沈雪。"
簡單的對話,平淡的相遇。
誰能想到,這竟是我噩夢的開始。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林氏集團的繼承人。
而我,不過是個普通的白領,每天在醫院和公司之間奔波,照顧生病的奶奶。
但他說他不在乎。
"沈雪,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家世。"他是這樣說的,眼神真誠得讓人無法懷疑。
我信了。我以為這就是愛情。
可現在想來,或許從一開始,我就隻是顧安安的替代品。
因為我們長得有幾分相似,都是那種清秀溫婉的長相。
隻是我沒有她的家世,沒有她的光環,更沒有她在林墨心中的位置。
冰櫃裏的溫度越來越低,我的手腳已經失去知覺。
我想掙紮,但被綁住的四肢動彈不得。
布條塞住了我的嘴,就連呼救都做不到。
我聽到樓上傳來歡聲笑語。
林墨在為顧安安舉辦接風宴。
觥籌交錯間,沒有人記得地下室還關著一個人。
沒有人會來救我。
就連平日裏對我畢恭畢敬的傭人們,此刻也都在樓上給顧安安慶祝。
他們早就看出了風向,知道這個家即將易主。
我多麼可笑啊。
以為自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卻連一個傭人都不如。
"沈雪,你太天真了。"顧安安回來的第一天就這樣對我說,"林墨心裏隻有我。這七年,他不過是在等我回來。"
我不信。直到今天。
直到林墨親手將我關進這個冰櫃。
我終於信了。
3
黑暗中,我的意識開始渙散。
但求生的本能讓我始終保持著一絲清醒。
我想起了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
那時我正在洗手間驗孕。
這是我和林墨結婚七年來第一次懷孕,我的手都在顫抖。
看著那根驗孕棒上漸漸顯現的兩條紅線,我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這是我們七年婚姻裏最美好的禮物。
我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告訴林墨 - 我要把驗孕棒包起來,放在他最愛的咖啡杯旁邊。
他一定會很驚喜。
可就在這時,顧安安闖了進來。
"這是女主人的浴室,你一個保姆有什麼資格用?"她的聲音尖銳刺耳。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她就一腳踹向我的腹部。
劇烈的疼痛讓我蜷縮在地上,手中的驗孕棒掉在地上。
我本能地護住小腹,生怕傷到孩子。
混亂中,我似乎碰到了什麼開關。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熱水器的開關。
等我被趕出來後,顧安安就開始尖叫。
說我故意關了熱水器,要害死她。
她的演技很好,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看起來真的像是被凍壞了。
林墨趕來時,我想解釋。
可他看都沒看我一眼。
他冷冷地說:"把她關進冰櫃,讓她也嘗嘗冷的滋味。"
現在,我躺在冰櫃裏,感受著生命一點點流逝。
我不知道我的孩子是否還活著,但這種寒冷,恐怕連一個成年人都撐不了多久。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想要掙脫繩子。
但越是掙紮,繩子勒得越緊。
我的手腕和腳踝已經血肉模糊,鮮血很快就被凍住,凝結在傷口上。
疼,真的很疼。
但比起身體的疼痛,更讓我心碎的是林墨的無情。
七年的夫妻,他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在他心裏,我的話永遠不如顧安安的一句指控。
我們的感情,就這樣不堪一擊。
冰櫃裏的溫度越來越低。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但求生的本能讓我一直保持清醒。
我知道,一旦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用盡全力撞擊冰櫃,發出巨大的聲響。
金屬的撞擊聲在地下室回蕩,我希望有人能聽到,有人能來救我。
終於,我聽到腳步聲。
林墨走下來,臉上帶著不耐煩:"還在鬧?"
我拚命搖頭,想告訴他我懷孕了。
但嘴裏的布條讓我說不出話。
我用眼神懇求他,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可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安安說得對,你就是個瘋子。"他冷笑,"整天鬧騰,連她洗個澡都要害她。既然這麼吵,那就再加點料吧。"
他叫來保鏢,在冰櫃外麵加了兩道鐵鏈。鐵鏈纏繞的聲音像是死亡的倒計時,每一聲都讓我的心更冷一分。
"你就在這好好反省。等安安退燒了,我再考慮放你出來。"
我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眼淚凝結成冰。
那個曾經說要一生一世愛我的男人,現在連基本的信任都不願給我。
我想起了七年前,我們的第一次約會。
那天他帶我去看電影,我不小心把可樂灑在了他昂貴的西裝上。
我慌得手足無措,他卻笑著說:"沒事,衣服臟了可以洗,隻要你開心就好。"
那時的他,眼裏滿是溫柔。
可現在,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就因為顧安安的一句話,他就把我關在這裏等死。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掙紮,繩子深深勒進肉裏,鮮血很快就被凍住。
我的手腕和腳踝已經血肉模糊,但我不敢停下。
因為我知道,一旦停下,等待我的就是死亡。
我不能死。
我還有奶奶要照顧,還有...還有我們的孩子。
可是好冷,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