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五年,堅持丁克的妻子突然告訴我懷孕了。
我既驚喜又困惑,但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
然而,懷孕五個月時,我卻在她師兄的朋友圈看到一張B超單。
配文是:“辛苦小師妹了,恭喜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孩子了。”
下麵還有一條妻子的回複:“孩子很健康,期待他的出生!”
我愣在原地。
原來,她不要孩子是假,她隻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既然如此,她我也不要了。
我找到她爸媽,要走了那封簽好的離婚協議書。
1
“小海啊,你是不是和書意吵架了?”
“你們都結婚五年了,孩子都快生了,這怎麼還鬧起離婚了呢?”
紀母掩飾住話裏的欣喜,假意勸解。
我了然,當初若非紀書意當初堅決要和我在一起,他們拗不過隻能同意我跟紀書意的婚事。
在他們看來,作為知名鋼琴家的女兒配得上更好的,而不是我這種沒有背景的普通男人。
正好常川從國外鍍金回來,紀父紀母早就想讓我離婚滾蛋了。
如今,正好遂了紀家人的願,他們自然樂意。
“沒有吵架,隻是性格不合......”
隨便一個借口,紀母借著台階拿出婚前協議。
當初紀父紀母雖然答應了我和紀書意的婚事,但強硬地要求我們簽了一份婚前協議。
裏麵就有一份簽好了的離婚協議書。
我幹脆利落地補上自己的名字。
一個月後拿到離婚證,我和紀書意之間就徹底結束了。
紀父紀母高高興興地把我送出門。
我回到家時,紀書意還沒回來,坐在沙發上,直到深夜我才見到他。
看來她結束了所謂的以外出學習為由,實際上是和常川約會的行程。
“你今天怎麼沒來接我,還是阿川哥送我回來的?”
她張口就是指責,抱怨我對她不上心。
每次她出勤演出,不管多忙我都會風雨無阻地去接她。
但自從常川回來後,她用各種理由阻止我去接她,說是體貼我工作辛苦,久而久之我識趣地不再提去接她的事情。
我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
紀書意就是隨口一說,反正她也不是真心要我去接的。
她走過來坐在我腿上,親昵地挽著我脖子。
“你在看什麼?怎麼都不理我?”
說完,看清我手機界麵赫然是常川發的那條朋友圈。
我抬眼看她,“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解釋的嗎?”
她表情一僵,但很快恢複自然。
“不過是真心話大冒險輸了,開個玩笑罷了,老公你別生氣啦。”
沒想到,到現在她還在騙我。
我看著她,語氣篤定。
“你肚子的孩子是他的吧!”
聞言,紀書意臉一黑。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和師兄之間清清白白,而且我們孩子都五個月了,你這麼想對得起我嗎?”
我冷笑一聲,緊接著甩出一張孕檢報告,上麵清楚地顯示紀書意實際上懷孕六個月了。
“算算時間你懷孕的時間,我出差了一個多月,怎麼算,這個孩子都不可能是我的吧。”
“結合常川發的朋友圈,孩子隻能是他的。”
聞言她臉色變了變,隨即安下心,有些不耐煩道。
“師兄他思想高潔,要為藝術奉獻一生,一輩子不娶妻。”
“正好我和師兄知根知底,況且老師生前對我多有照顧,我隻是報恩罷了。”
都是借口。
我抱著最後一絲期望,抓住她的手臂,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
“隻要你明天跟我去醫院,把孩子拿掉,那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紀書意猛地抬頭,心裏隱約的愧疚感徹底消失。
她憤怒地甩開我的手臂:“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孩子是無辜的,你為什麼就容不下他呢!”
我看著她,聲音冷得像冰。
“孩子無辜?那我被妻子聯合外人戴綠帽子的就不無辜嗎?”
她的語氣堅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反正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
我徹底死心,“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離婚!”
2
“你什麼意思?”
紀書意聽清我說的話後,她臉上怒氣更甚。
“我都和你解釋清楚了,你繼續抓著不放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還用離婚威脅我。”
我看著她怒氣衝衝的臉,心底再沒了以前的愛意。
“既然你舍不得肚子裏的野種,那我們就離婚!”
她不屑一笑。
“賭氣拿離婚威脅我打掉孩子?”
“算了,你不就是想要我給你生孩子嗎?等我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就和你要一個,你滿意了吧!”
我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手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五年的婚姻,八年的感情,在她眼裏居然隻是用來談判的籌碼。
怒極反笑,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
“紀書意,你以為這是菜市場買菜嗎?還能討價還價”
她還想說什麼,一道鈴聲響起,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隨意一瞥,我便看清了她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是‘阿川哥’,足見親昵程度。
以前我在她手機的備注,還是親愛的,自從她師兄從國外留學回來後,就被她改成了全名‘岑海’。
在意與否一目了然,在常川和我之間,她選了常川。
我冷嘲一笑,笑得卻是自己自不量力。
仍記得大學時A大音樂學院的紀書意氣質出塵,冰清玉潔,拒人於千裏之外。
愛慕她的男生多如過江之鯽,但她誰都沒搭理,卻對普通的我展開了猛烈地追求,一追就是三年。
一開始麵對她的追求,我避之不及。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我配不上她,也擔心自己成為一個笑話。
但她連續三年,日複一日地表達對我的愛意,瓦解了我內心的堅強,淪陷在她充滿愛意的眼眸裏。
如今看來,我就是一個笑話。
掛了電話,她的神色有些焦急。
“岑海,阿川哥的演出出意外了,我現在必須過去。”
“我們的事等下次再說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已經徹底死心了,但如今看到她的所作所為,胸口還是一陣刺痛。
我冷眼看著她離去。
3
接下來的幾天,紀書意一直陪著常川,沒有回家。
每天我都能看到常川發的朋友圈,裏麵的女主角全都是紀書意。
我知道他在挑釁我,但是我已經不在意了。
我開始收拾起行李,準備搬出去。
說來也可笑,結婚這麼多年,收拾出來的東西,除了衣服也沒其他東西。
尤其是常川回來後,我再也沒有收到過任何的禮物,我給她送的禮物她也視而不見。
我的生日,我們結婚紀念日,情人節,這些節日她都不過了,理由是嫌麻煩。
但常川每年生日,她卻會奉上精心準備的禮物。
這麼多年的感情了,走之前我還是想和她說一聲。
一周後的深夜,紀書意終於回了家。
她主動找到我,臉上帶著我熟悉的,居高臨下的表情。
“岑海,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我放下手裏的企劃書,語氣平淡,“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嗎?”
“你!”
紀書意被我的態度一激,就要發怒。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雙手輕輕放在已經隆起的腹部。
“關於我肚子裏的孩子,我可以解釋的。”
“我和阿川哥真的隻是單純的師兄妹關係,我也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這個孩子是個意外,我保證他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的。”
我幾乎要笑出聲來。
意外?被紮破的套子是意外?常川那條‘我們的孩子’的朋友圈是意外?
我麵無表情地問。
“所以呢?”
她伸手想握住我的手,我躲開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接受這個孩子。”
“我們可以一起撫養他,等以後我們有了孩子,正好可以一起作伴啊。”
我看著她,這張我曾經深愛的臉,現在看來隻讓我感覺到陣陣惡心。
“你是說要我養你和別的男人的孩子?!”
紀書意見我此,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看著我滿眼失望。
“岑海,我都給你解釋清楚了,你為什麼就是小心眼的抓著不放呢?”
“而且,孩子雖然不是你的,但我還是你妻子啊。”
“再說了阿川他會負責孩子的費用,又不是要你養,你至於這麼計較嗎,真是一點都不懂事。”
我猛地站起來,“夠了!紀書意,你真讓我惡心!”
她被我的話一激,滿臉惱怒。
“岑海!你怎麼說話呢?”
我冷嘲一聲。
“那我該怎麼說?是不是還要我恭喜你和常川有了愛情的結晶?還是說感謝你讓我當個便宜爸爸?”
紀書意指著我,臉上的怒氣擋都擋不住。
“你根本不懂!阿川是老師的獨子,老師對我恩重如山,臨終前特意囑托我照顧他,這都是為了藝術血脈的延續!”
“藝術血脈的延續?”
我譏諷地重複了一句。
“所以你是在為藝術獻身?真高尚啊。”
不過是借口!
紀書意猛地喘了幾口粗氣,冷靜下來,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岑海,你別忘了,沒有我,你現在還是個普通的小職員!”
“你的工作、你的人脈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
她的話像一把刀,精準插進我的心臟。
是的,畢業後我進入一家普通公司,是紀書意動用了她的關係,幫我跳槽到現在這個高薪職位。
我一直以為這是愛我的表現,現在看來隻不過是施舍罷了。
4
我徹底看清了麵前這個女人。
“所以你這麼對我,是覺得我離不開你,所以就為所欲為地傷害我?”
紀書意抬了抬下巴,輕蔑地開口。
“你知道就好。”
她將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憐憫。
“岑海,我們好好過日子不好嗎?阿川哥的孩子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我保證......”
用紮破套子把孩子栽在我頭上來保證?還是用她師兄朋友圈裏那些你們的親密照來保證?”
我直接了當打斷她的話,轉身拿出備份離婚協議,丟到她麵前。
“離婚吧,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不要讓我更看不起你。”
紀書意盯著準備的協議書,胸口劇烈起伏。
“你居然敢真的和我離婚?”
“你的工作、事業、金錢,哪一樣不是靠的我,離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我指著她隆起的腹部。
“這是在幫你們啊?”
“五個月了,胎動很頻繁吧?常川是不是天天貼著你的肚子聽孩子踢他?”
她像是被戳中痛處,聲音陡然尖利:“你監視我?!”
“需要監視嗎?”
我點開手機相冊,裏麵全是她師兄這周發的朋友圈截圖。
照片裏,紀書意靠在常川肩上,他的手親密地覆在她肚子上。
最刺眼的是昨天深夜的動態:一家三口的剪影,配文“圓滿”。
我語氣滿是嘲諷,“這個孩子還真是可憐,遇上你們這種父母。”
她用力扇了我一巴掌,“閉嘴!”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監控屏幕裏,清楚地看到,常川捧著保溫袋站在門口,袋子上還印著某知名月子中心的logo。
紀書意迫不及待打開門。
我冷眼瞧著麵前這對狗男女。
常川進門時,保溫袋裏的海參粥還在冒熱氣。
看到滿地狼藉,他立刻把紀書意護在身後。
“岑海你瘋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書意還懷著孕呢!”
我看著他冷笑一聲。
“懷的又不是我的種,我緊張什麼?”
常川聞言臉色未變,說著寬慰實則挑釁十足的話。
“岑海,你這話就不對了?書意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啊!”
我看著常川眼裏地戲謔和得意,捏緊拳頭。
紀書意看著我一臉嫌惡。
“岑海,你不就是仗著我愛你,所以有恃無恐嗎?”
“既然你鐵了心要離婚是吧,那我成全你。”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紀母的號碼,按下免提。
“媽,我要和岑海離婚!你把婚前協議送來,我要讓他淨身出戶!”
說完,她神情高傲地看著我,等著看我痛哭流涕後悔的模樣。
“岑海,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答應......”
電話那頭紀母驚訝地打斷了她的話。
“岑海早就簽了離婚協議了。”
“再過段時間離婚證都能領了,你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