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說撞邪帶回一個仙姑,聲稱必須按照仙姑說的才能去除邪祟。
第一次,仙姑說我命盤不好,住主臥會傷財運。
於是老公立馬將我趕到樓下雜物間。
第二次,仙姑說我命格大凶,天生和老公相克,要是再待在家裏會損害老公身體。
老公轉頭就警告我讓我沒事別回家。
第三次,仙姑說家裏缺個福星鎮宅,必須請一個回家,且要和丈夫有血緣關係。
我正想反駁,他卻先一步開口。
“施然,夢夢說她願意犧牲自己,給我們家生個福星。”
“你做為這個家裏的女主人,應該不會拒絕吧。”
我難以置信,可還不待我反應,他就將一份孕檢報告扔到了我的麵前。
“往後你就負責照顧好夢夢,要是她和肚子裏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說完這話,他便摟著蕭憐夢上樓而去。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再看看手上的血癌診斷書,我忽地笑了起來。
翟禮,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1
確定翟禮患上血癌的第二天。
我終於決定回家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剛到家沒一會兒。
翟禮就帶著蕭憐夢和女兒走了進來。
三人看著和和美美,仿佛我才是那個局外人。
正想開口,卻見翟禮蹙眉朝我投來嫌棄的目光。
“不是讓你沒事兒別回來嗎?趁我現在心情好,趕緊滾蛋!”
我氣憤的開口怒斥。
“翟禮!我才是你老婆,我回我家難道不應該嗎?”
可下一秒,我的話卻仿佛激怒了他一般。
“你是我老婆?你還知道你是我老婆!”
“你是我老婆你為什麼不給我生個兒子!”
他怒吼著,一雙眼睛裏布滿血絲。
我咬了咬牙,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這些年,因為我沒能給他生出兒子,他就反反複複不停的念叨這件事。
可結婚前,明明是他說,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他都可以接受的!
正想反駁,卻見一旁的翟圓圓走到我跟前一把將我推倒。
“都怪你!你為什麼不讓我變成男孩子!”
“如果我是男孩兒,我就不會被人欺負了!你這個惡毒的賤人!”
我被推倒在地,茶幾劃傷手臂。
可肉體的傷害根本比不上內心的痛苦。
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如今,卻化作作為最鋒利的刀,狠狠的刺入到了我的內心。
“施然姐,雖然你生不出來男孩兒,但是我願意幫你完成這件事情,所以,以後還請你不要再回來打擾我們了,可以嗎?”
蕭憐夢帶著戲謔的聲音衝入我的耳畔。
緊接著便是翟禮那冰冷的聲音。
“愣在這兒幹嘛?還不趕緊謝謝憐夢?!沒臉沒皮的東西!自己不行還看不得別人給我生兒子!晦氣!”
翟禮的話將我驚醒。
我望著他。
眸中失望難以掩蓋。
“你自己出軌了,反倒要讓我滾出去,翟禮,你覺得合適嗎?”
“閉嘴!”
“憐夢不過就是想幫我生個兒子,她有什麼錯?”
“我警告你,再敢針對憐夢!小心我讓你淨身出戶!”
“對!讓你淨身出戶!”
女兒也在這時指著我尖叫起來。
望著歇斯底裏的翟禮,和一旁附和的女兒。
我忽地笑了起來。
明明是他出軌背叛了我。
明明是我把她生了出來。
可他們卻將所有的罪責和不如意全都推倒我頭上來了。
既然如此,那這日子,不過也罷!
2
我站起身捂住流血的手臂。
縱然想扭頭就走,但醫生的職業修養還是讓我開口攔下他。
“翟禮,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怎麼?想通了?”
我拿起診斷書遞給他。
“你得了血癌,要盡早治療。”
話落,蕭憐夢捂嘴嗤笑,搶過診斷書撕成碎片。
“施然姐,我隻是懷了阿禮的兒子而已,你就算再嫉妒我也不能詛咒阿禮去死啊!”
“阿禮你看,姐姐一點都不心疼你~”
我剛想說話,翟禮怒瞪著我。
“夠了施然!你是不是當醫生當魔怔了,看誰都像有病?!”
“往後你把工作辭了,就負責照顧好夢夢,要是她和肚子裏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說完翟禮攬過蕭憐夢的腰徑直上樓。
我看著手裏被撕碎的診斷書一角,啞然失笑。
好吧,以後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手臂流血不好開車,我準備回保姆間先包紮一下。
其實我本來不住這兒。
但蕭憐夢說我的命格命盤都克翟禮。
他就把我攆到了保姆間,甚至讓我沒事別回家。
我剛包紮完,蕭憐夢突然推開門。
她走進屋子,上下打量,戲謔道:
“施然,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才生不出兒子啊?”
“不像我,一次就懷上了男胎,阿禮說以後翟家的家產都留給我肚子裏的寶寶呢。”
我滿心不悅,但卻不想與她爭辯。
見我如此,蕭憐夢越發肆無忌憚。
“而且你這保姆間也太小了吧?要不你來主臥打地鋪算了,還能看我跟你老公同床共枕。”
我懶得理會,正想繞過她。
翟禮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憐夢,你在裏麵幹嘛呢?”
蕭憐夢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直接假意摔倒,捂著肚子發出一聲慘叫。
我還沒反應過來,翟禮就衝了進來。
“你們在幹嘛呢?”
蕭憐夢可憐兮兮道:
“阿禮,施然姐不是故意推我的,她隻是嫉妒我懷了你的孩子,我理解的。”
翟禮聞言頓時怒目圓睜:
“施然,你又在發什麼瘋?你怎麼能對懷孕的憐夢動手!”
“虧我還想來幫你包紮傷口,你根本不值得!”
我登時氣笑了。
“你是瞎了沒看到我離她八丈遠嗎?”
“閉嘴,我不想聽你解釋!立刻給憐夢道歉!”
“我要是不呢?”
翟禮聞言更加生氣,突然暴起扇了我一巴掌。
“要是不道歉,就立馬給我滾出翟家!”
3
我捂著臉。
心裏陡然升起了一種荒謬之感。
曾經,我和翟禮都把彼此視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對他更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可他呢?
就因為我生不出兒子。
把蕭憐夢帶回家不說,還用各種奇葩借口百般作踐我。
現在更是直接對我動手,要把我這個女主人趕出家。
不知道翟禮還記不記得。
曾經我借錢給他買下這棟別墅作為婚房時。
他眼角含淚,說這裏永遠都是我的避風港。
我定定看著他。
“你確定要因為這個女人跟我離婚嗎?”
翟禮避開我的目光,咬牙道:“我確定!”
我心裏失望透頂。
對翟禮最後的一絲愛也徹底消失。
“好,我滿足你。”
看著我現場打印出來的離婚協議,翟禮愣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難以置信地抬頭瞪我。
“施然,你又要玩什麼花招?”
我因為蕭憐夢的事和他吵過鬧過,也一度拿離婚威脅過他。
他不相信也正常。
但是,這次是真的。
“小三都懷上你最喜歡的男寶了,我再不給你們騰位置也說不過去。”
“快簽吧。”
翟禮聞言,頓時暴怒嘶吼:
“我都說了憐夢隻是幫我生個兒子!你怎麼總要揪著這件事不放!”
“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嗎?!你什麼時候這麼自私了?!”
我真是看不懂他。
“這不是你期望的嗎?隻要簽字你就能和你的仙姑在一起了。”
翟禮咬緊牙,“施然!你非要逼我嗎?”
旁觀的蕭憐夢臉上的喜色都要遮不住了:
“阿禮,既然施然姐心意已決,你也就順著她的意簽了吧。”
翟禮猛地轉頭恨恨瞪著她,“閉嘴!”
蕭憐夢被凶得一顫。
翟禮拿起離婚協議幾下撕成碎片。
“你這輩子都別想和我離婚!”
說完匆匆離開,蕭憐夢連忙跟上。
翟禮像是故意在躲著我。
打電話發消息都不回,線下也找不到他。
直到不久後。
蕭憐夢扶著他來醫院體檢。
4
一看見我,翟禮立馬推開蕭憐夢。
得意地向我展示蕭憐夢鼓起的肚子:
“你還不知道吧,我兒子能看見小棍了!”
“施然,你生不兒子,有的是人能生!”
我看著他眼下的青紫,皺眉。
“你不回我消息,就隻想和我說這個?”
翟禮神色和緩。
“怎麼?知道自己錯了,想找我道歉?”
我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以前怎麼會看上這個蠢貨。
提醒他道: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胸口痛?”
翟禮下意識按住,臉色微變:
“你想說什麼?”
“你的癌細胞擴散了。”
翟禮勃然大怒:
“施然!你竟然還敢咒我?!”
蕭憐夢也一臉義憤填膺:
“就是,這次我不得不說你了施然姐,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是不是天天都在盼著阿禮得癌後會回心轉意,好低三下四地來求你啊?!”
翟禮厭惡地看著我。
我簡直要被他們氣笑,剛想說什麼,蕭憐夢打斷我。
“而且,你怎麼會知道阿禮胸口痛?”
“是不是偷看阿禮的檢查單了?”
翟禮抓到把柄,立刻怒叱:
“好你個施然!竟然私自窺探病人隱私!”
“我立馬就找媒體曝光你!看你還怎麼當醫生!”
我冷笑。
“就你眼下那快要成屍斑的青紫痕跡,還用看檢查單?”
“我勸你收著點。”
“免得一會兒情緒激動導致血管破裂,還得送去搶救。”
話音剛落,翟禮臉色漲紅,抬手就想給我一巴掌。
隻是剛抬起手臂,他就突然彎腰噴出一口血。
蕭憐夢被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
“阿禮,阿禮你怎麼了?”
遭報應了唄。
我搖搖頭,抬手招來護士。
“他病發了,送他去搶救室。”
翟禮卻硬憋著站起身,暴力推開護士。
抹掉下巴的血怒瞪著我。
“放屁!我這是被你氣得急火攻心!”
“我告訴你施然,我身體好得很!就算是你得癌症要死了我都不會得!”
話音剛落,就見一護士急匆匆朝我跑來。
“施主任,剛一名叫翟禮的先生檢查出血癌晚期,林醫生想請您過去幫他斟酌一下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