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蕭霽寒一把抱住蘇清瀾，臉上慌亂不已，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見了。”

他將她冰冷的雙手直接放進裏衣內捂著，心疼地說：

“清瀾，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是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教訓他。”

蘇清瀾看著他滿臉的愛意，心中滿是痛意，沙啞地開口：

“我隻是有些想家了，也很想哥哥。”

蕭霽寒一愣，隨即笑著說：

“等戰事穩定下來，我就請旨陪你回京，到時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蘇清瀾直勾勾地盯著他說：

“霽寒，你真的會和我哥化幹戈為玉帛嗎？”

蕭霽寒神色未變，依然笑著道：

“那當然了，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況且，我以後娶你也還要經過你哥的同意才行。”

蘇清瀾垂眸遮下眼底的自嘲，她不會嫁給他的。

他和自己在一起這三年，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她會在及笄前，永遠離開他。

蘇清瀾淡淡地開口，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

蕭霽寒總覺得今天的蘇清瀾和往常不太一樣，但他沒有多想，隻當她累了。

“清瀾，我去給你買點你愛吃的桂花糕，你好好休息吧。”

蘇清瀾點點頭，心中卻微微一痛。

他明明不愛她，卻還是做足了愛她的樣子。

軍營生活簡陋，他卻經常給她尋來各種好吃的點心。

甚至為了讓蘇清瀾吃上糖醋魚，不惜派人快馬加鞭從百裏外的城鎮尋來。

為了不拖累蕭霽寒，蘇清瀾慢慢學著吃糠咽菜，放下了一身的矜貴。

可到頭來，她受的這些苦隻被他們當做笑話和報複哥哥的把柄。

蘇清瀾不願再想，和衣躺下休息。

可她閉上眼，腦海裏全是蕭霽寒那句：

我從未愛過她，更不會娶她，我隻想徹底毀了蘇景珩。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疲倦地睡去。

在夢裏，蕭霽寒一身婚服，滿臉笑意向她走來。

可在下一秒，他卻狠狠把她推倒在地，當著眾人的麵挑明她已不是完璧之身。

所有人都罵她蕩婦，哥哥也對她滿眼失望。

蘇清瀾猛地驚醒，睜開眼才發現枕頭一片濕意。

她哽咽著起身，收拾行李。

當初來軍營時，她隻帶了幾身衣物和幾本醫書。

那些貴重的首飾都被她當了換成銀子補貼軍用。

隻留下了蕭霽寒送她的傳家玉佩，一個木簪，和幾封書信。

木簪是他用刀一點點刻出來的，蘇清瀾一直視若珍寶，舍不得戴。

蘇清瀾壓下心中的痛意，拿起一封信，滿紙的情話看得叫人麵紅耳赤。

蕭霽寒忙於軍務的晚上，她總會舉燭翻來覆去地讀這些信，徹夜難眠。

可現在，她隻覺得諷刺。

她擦去眼淚，然後搬來一個火盆，將它們一樣一樣扔進去。

看著它們慢慢被火焰吞噬變成灰燼，蘇清瀾一陣失神。

許久之後，她拿起醫書起身向外走去。

她準備把這幾本醫書交給其他醫官，再同幾位好友道別。

她走到女眷安置的住所外，路過馬車時，裏麵傳出一陣女人的呻吟。

蘇清瀾皺著眉頭正欲快步離開，可接下來的聲音卻讓她僵在原地。

“霽寒，你輕點。”

蕭霽寒笑道：

“這才多久？”

女人嬌嗔一聲，

“哼，蘇清瀾難道沒有滿足你嗎？”

蕭霽寒不屑的笑聲傳出來，

“她呀，不及你風情的萬分之一，她就是一個村婦，哪有你這般嬌軟。”

“別提她了，等我報複完她哥哥，就把她趕走。”

緊接著傳來一陣女人的驚呼，馬車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蘇清瀾死死攥緊雙拳，忍住上前的衝動。

她捂著嘴壓住心頭的惡心感，隨後逃也似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