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緊緊咬住嘴唇,隻覺得每一秒都無比煎熬,喉間不停地湧上血腥味。
終於,他們停了下來。
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她就感受到有好幾雙手在身上遊走。
他們在脫她的衣服!
她死死拽住,指甲繃斷了好幾根。
可下一秒,頭上傳來劇痛,有人一腳踹在了她太陽穴上。
頓時,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腦袋鈍鈍地疼。
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撐不住了,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就在她即將昏迷之際,一陣手電筒的光照了過來。
“都不許動!”
終於,她放心地閉上了雙眼。
再一次睜開眼時,入目是潔白的天花板。
身邊傳來壓抑的哭泣聲,她想動動身體,可全身上下都傳來劇痛。
生理性的疼痛讓她止不住流淚,顧辭舟輕輕給她擦去了眼淚。
她瞥向旁邊,隻見顧母和顧父眼眶紅腫,顧辭舟也滿臉愧疚,顧母哽咽道:
“昭意,你疼不疼啊,你受苦了。”
醫生歎了口氣道:
“病人一根肋骨骨折,渾身多處淤青,還伴有輕微腦震蕩,左眼短暫失明,需要住院治療。”
聽完後,顧母再也壓抑不住哭聲,走出了病房。
走廊外,傳來顧父顧母的痛罵聲:
“顧辭舟,她可是你妹妹,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宋知窈哭著說:
“爸媽,這事不怪辭舟,是......”
“你別叫我媽!自從你進了門,我家昭意就一直出事!連家都回不了......”
顧辭舟冷聲道:
“夠了!知窈是我妻子,許昭意隻是領養的,歸根到底,她隻是個外人,我會補償她!”
許昭意聽到這番話,已經不覺得心痛了。
她默默地想著,顧辭舟,十天後你我從此恩斷義絕。
接下來幾天,顧辭舟又變回了從前的樣子,事無巨細地照顧許昭意。
她知道他在彌補,可她內心已經沒有絲毫的波動了。
顧辭舟喂的東西她一口都沒吃,可他卻沒發火。
一個星期後,她終於可以勉強起身了。
顧辭舟看著她滿臉愧疚,
“對不起,昭意,那天我以為......”
許昭意冷淡地看向別處。
顧辭舟看著她這副樣子,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拿出一張黑卡放在桌上,
“對不起,等你傷好後,我補償你,你搬回家住......”
許昭意打斷他,
“不用,我有點累了,你走吧。”
顧辭舟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再也忍不住怒氣,
“知窈說的對,你就是被慣壞了!”
說完,他扔下碗摔門離開。
在他走後沒多久,宋知窈也來了。
許昭意覺得累極了,不願和她虛與委蛇,躺下不看她。
宋知窈輕笑一聲,語氣滿是怨毒,
“許昭意,你還真是命大啊,這都玩不死你。”
許昭意頓時一愣,質問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那些人是你安排的?”
宋知窈輕笑道:
“是又怎樣?你不過是我的替身罷了,還敢和我搶辭舟,你就該死!”
許昭意怒不可遏,
“你就不怕爸媽和顧辭舟他們知道嗎?”
宋知窈不屑地笑了,
“知道又怎樣,你信不信我隻要在辭舟麵前哭幾句,他就會相信我?”
許昭意沉默了,她說的對。
顧辭舟會無條件相信她。
她閉上眼睛,默默流著淚,還有三天,她就可以離開了。
出院那天,是她離開的日子,也是顧辭舟和宋知窈大喜之日。
顧父顧母想送她,她好說歹說才把他們送走,讓他們去參加顧辭舟的婚禮。
許昭意先去醫院拷貝了病房的視頻,隨後提上了行李。
全城的顯示屏上都在直播婚禮現場。
宋知窈穿著許昭意設計了半年的那套婚紗,優雅又高貴。
顧辭舟一身西裝英俊非凡,路過的小姑娘看向他時忍不住尖叫出聲。
可許昭意看著他,心中再無一絲愛意。
上飛機前,她默默地將視頻發送到了顧辭舟和顧父顧母的手機上。
隨後拉黑了顧辭舟和宋知窈,大步向登機口走去。
另一邊,顧辭舟頻繁看向大門,可是卻沒見到他想見的身影。
他緊緊皺著眉頭,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點進去,是許昭意發來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