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初又醒來了。
她腦袋上被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醒來時意識一片模糊,緩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還在醫院。
眼前突然出現沈硯修那張臉,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臉上滿是愧疚和心疼:
“阿初,我錯了,你還疼嗎?”
沐如初瞪大眼睛看著他,滿臉的恐懼和絕望,像是看到了惡鬼。
她顫動著嘴唇抖了半天,喉嚨裏發出粗重的喘息。
最終抱著頭發出此生最絕望淒慘的哀嚎:
“啊!小叔!你放過我吧――你們放過我吧......”
她哭得撕心裂肺,像個崩潰的瘋子:
“不要再打我了......別碰我了......求求你們......嗚嗚嗚”
沐如初緊緊抱著枕頭,像受驚的貓蜷縮在病床的角落,滿是淚水的眼睛裏全是驚恐。
沈硯修驚得僵在原地,他從來沒見過沐如初這樣,內疚又心疼地去伸手。
沐如初卻不願意被他碰,慌忙跳到床底下躲了起來。
無論沈硯修怎麼喊她都不願意出來。
“沈先生,沐小姐可能是之前在監獄裏遭遇了不好的事,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再加上前天被抽了太多的血,以及昨天晚上被撞破了頭,現在精神狀況有點危險。”
聽著醫生的報告,沈硯修不可置信。
“監獄裏的心理陰影?”
“是的,除此之外,我們在沈小姐身上看到了許多舊傷,包括右手斷裂骨折的痕跡。”
沈硯修心底一空,眼神透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慌。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蹲在床底的沐如初。
她不是在演戲嗎?
他不受控製地衝上前去,想拉起沐如初的右手查看,可還沒碰到沐如初,沐如初就發出淒慘的尖叫聲。
聲音刺得他心裏一慌,當場愣在原地。
醫生及時地將沈硯修拽離:“沈先生,沐小姐現在受了刺激,似乎不是很想看見你。我們建議你離她遠一點。”
沈硯修聞言惱怒道:“我是她小叔!憑什麼叫我離她遠點......”
“我想回家......求求你們,放我回家吧。我不想待在這裏。”
沐如初在床底淚流滿麵,瑟縮著身體,脆弱又滿是防備。
“沈先生,不如讓沐小姐回家吧。”
聽著醫生的勸說,沈硯修猶豫了一會兒,隻得應下。
他目送著沐如初被保鏢們護送回了沈家,心裏鬱悶又煩躁,恰巧手機鈴聲響起:
“沈先生,蘇小姐又暈過去了,你趕緊回來看看吧。”
沈硯修臉色一變,連忙將沐如初的事情拋在腦後,轉身朝醫院跑去。
沐如初回家燒了三天,蘇白茶也在醫院裏拖了沈硯修三天。
沐如初清醒時,身邊依然空無一人。
看著手機屏幕99+的未接電話,全部都是蕭霽辰打來的。
沐如初回撥了過去,電話隻響了一聲,便被蕭霽辰接通。
他聲音沙啞,好像沒有休息好:“如初,你還好嗎,為什麼不接電話?”
聽到聲音裏的關懷與擔憂,沐如初鼻腔一酸,哽咽道:
“我隻是發燒了,現在沒事啦,不用擔心。”
“真的沒事嗎?我現在過來找你。”
沐如初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點了點頭:“好。”
掛斷電話,她在屋子裏繞了一圈,沒找到一件想帶走的東西。
看著靠在牆角的幾幅油畫,想起曾經滿是血淚的過往,
她拖著所有的油畫下了樓,淋上了汽油,點燃了柴火。
一把火全燒了。
看著油畫上沈硯修緩緩消失在火光裏的臉,沐如初的眼神越發清醒與冷冽。
“小叔,我欠給你的恩情,全部都還清了。”
離開前,沐如初去了趟監控室。
處理好所有的後事,她在桌子上留了一張結婚請柬。
隨後頭也沒回地上了蕭霽辰的車離開。
醫院裏,沈硯修被傭人送來結婚請柬。
蘇白茶好奇地問:“不打開看看嗎?”
沈硯修不耐煩地把請柬撕碎,丟進了垃圾桶:
“她還在耍小孩子的把戲。”
突然,醫院的電視屏幕亮起,主持人熱情的播報著:
“今天是當紅國際藝術家蕭霽辰和沐如初小姐的訂婚典禮......”
聽到熟悉的名字,沈硯修渾身僵住,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屏幕。
上麵是沐如初和另一個陌生男人的臉!
沈硯修驚慌地死死瞪著屏幕:
“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病房外傳來傭人的驚呼:
“先生,沐小姐還有個禮物要給你。”
沈硯修接過禮物盒一看,裏麵是幾卷錄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