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沐如初仇視的目光,沈硯修心中一驚,一股鬱結伴隨著心痛堵在喉間。
他下意識地想朝沐如初伸手,卻生生地按住本能的想法,轉身拉起蘇白茶的手:
“茶茶我們走,別和她計較。”
沐如初捧著破碎的婚紗回到了偏房。
她將臉捂在婚紗裏哭了很久,才給蕭霽辰打去電話:
“對不起,婚紗被人弄壞了,是我沒保護好它。”
聽出沐如初哽咽聲裏的內疚和不安,蕭霽辰溫聲哄道:
“沒關係,設計圖紙在我這裏,我再讓人重新做一件給你。”
沐如初剛想道謝,突然聽到房門口傳來動靜,立刻掛斷電話回頭看去。
是蘇白茶。
她來做什麼?
沐如初心裏有一種不妙的預感,這樣想著,她也這樣問了。
蘇白茶卻卸去以往惡毒的嘴臉,笑得很是友好:
“如初妹妹,聽說你想嫁給別人?”
沐如初不明白她想做什麼,警惕地看著她:
“是又怎麼樣?”
蘇白茶笑著往前走了一步:
“如果你嫁給別人,不再搶我的沈硯修,那我們倆就不是敵人了。”
說著,她就要牽起沐如初的手,沐如初連連往身後退去,表情嫌惡:
“就算我們不是敵人,也永遠不可能是朋友,我不會忘記你對我做的那些事。你的罪行遲早有敗露的那天。”
蘇白茶聽著沐如初的話,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眼底爬上冰冷的怨毒: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怪不了我了。”
沐如初臉色一變:“你要幹什麼?”
蘇白茶微微一笑,猛地從身後抽出一把刀,突然往自己的小腹紮去。
沐如初愣在原地,反應過來時鮮血已經染紅了蘇白茶腹部的衣物。
蘇白茶尖聲淒厲地喊道:“來人啊,救命啊!沐如初要殺我!”
沐如初如遭雷擊,臉色煞白,當場愣在原地。
在監獄裏的場景曆曆在目,她瑟縮著身體:“不是我,我沒有幹,是你又陷害我......”
“沐如初!”
一道驚雷般的怒吼砸在房間裏,沐如初朝門口看去,沈硯修宛如厲鬼般憤怒的麵孔出現在視野內。
他衝上前來狠狠地扇了沐如初一個巴掌,扇得沐如初之感覺天旋地轉,下一秒就跌在地上。
而沈硯修心急如焚地抱起地上的蘇白茶就往醫院趕去,臨走前還不忘放下狠話:
“如果茶茶出事了,我要你給她陪葬!”
沐如初蒼白著臉,知道自己再怎麼解釋也不會有人信。
人人都當她是肇事逃逸的殺人犯,如今再加上蓄意謀殺的罪行,自己恐怕會被判無期或者死刑。
想起監獄裏不堪的過往,沐如初緊緊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可沒等她走出恐慌,就被一群下人押上了車。
沐如初緊張地看著窗外:“是要去警察局嗎?”
沒有人回答她。
等車停下時,她才發現目的地是醫院。
她被綁到了蘇白茶的病房外,沈硯修赤紅著一雙眼,掐著她的下巴道:
“茶茶被你捅得大出血,她失去的血就用你的血來賠償!”
“不!我是被陷害的!”
沐如初哭著淒慘地辯解,可沈硯修命人堵住了她的嘴,
聲音冷得像冰:
“給我抽,不管多少,必須救活茶茶。”
冰冷的紮頭紮進身體裏,沐如初在一片絕望中感覺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溫度。
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她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突如其來的疲憊席卷全身。
要是就這樣死去,以後就不會悲傷了。
沐如初這樣想著,逐漸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