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初愣住了:“我沒有......”
沈硯修打斷了沐如初:“我之前和你說過了,茶茶她離不開我,等我把她哄好了,我才能和你結婚。你別再耍什麼小心思了。”
“今晚有個拍賣會,我帶你參加。”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就當作是補償了。”
沈硯修將手機遞了過來,屏幕裏是拍賣會的競品。
沐如初想要開口拒絕。
她不要什麼補償,隻想要離開。
可看見屏幕上的一塊玉佩,還被沈硯修標注為必買之物,沐如初頓時瞪大眼睛,眼角有些濕潤。
那是她父母的遺物,是沐家的祖傳玉佩。
小時候,媽媽曾把它掛在自己的脖子上,說等自己嫁了人就把它送給自己。
自己曾和沈硯修提過它,沒想到沈硯修還記得這件事。
沐如初看著沈硯修的目光逐漸複雜,就連沈硯修後麵貶低自己的話也沒再反駁。
她草草地收拾了衣物,便跟著沈硯修和蘇白茶趕往了拍賣場。
拍賣師呈上了一件又一件拍品,沐如初的心緊緊地揪著。
她一直在等那個玉佩。
身旁的蘇白茶時不時舉牌,沈硯修大方地將她看上的物品都拍下。
如此闊綽的手筆,吸引不少人羨慕的目光:
“那是沈硯修吧?旁邊的是他的未婚妻嗎?他對她可真好。”
“我怎麼看到了沐如初?她不是撞死人坐牢了嗎?什麼時候出來的?”
“她怎麼敢堂而皇之坐在這裏還毫無愧疚感的?真是惡毒啊。”
沐如初的臉色漸漸發白,強忍著逃跑的欲望,默默地低下頭。
身旁的蘇白茶嘴角弧度越來越大,緊緊地貼在沈硯修身上:
“硯修,好多人都在看我們,要不讓如初妹妹離我們遠一點吧。”
沈硯修皺緊眉看向沐如初,還沒開口。
沐如初識趣地往旁邊挪了挪。
很快,拍賣會便迎來了壓軸環節。
拍賣師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塊玉佩,正是沐家的傳家寶。
“起拍價五千萬,現在開始拍賣!”
“六千萬!”
“八千萬!”
“一億!”
不少人舉牌加價,沐如初眼見著價格往十億奔去,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她悄悄瞅了一眼,見沈硯修堅定不移地持續加價,一副勢必要把玉佩拍下的模樣,心裏忍不住泛起陣陣漣漪。
小叔還是在乎她的。
“三十億!”
玉佩最終被沈硯修成功拍下,沐如初眼眶發熱朝沈硯修走去:
“小叔......”
可沈硯修看都沒看她一眼,討好地將玉佩放入蘇白茶手心,眼裏全是愛意:
“茶茶,你喜歡很久的玉佩我終於買下來了,開不開心?”
沐如初如遭雷擊,當場僵在原地,心臟像碎掉的玻璃一塊一塊紮進胸前的肉裏,痛得她快要無法呼吸。
而蘇白茶將沐如初的反應盡收眼底,開心地撲進沈硯修懷裏,手掌卻故意鬆開。
玉佩落在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響。
“不!”
沐如初目眥欲裂,瘋了般朝玉佩奔去。
她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將碎裂的玉佩拾起,全然不顧手心被割得滿是鮮血。
蘇白茶就眼含笑意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而沈硯修也皺緊了眉:
“碎了就碎了,還撿起來幹什麼?這是清潔工的工作!”
沐如初雙眼赤紅地瞪著他們,身體抖如篩糠,聲嘶力竭地吼道:
“那是我父母的遺物!”
沈硯修愣住了,他突然想起沐如初曾和他提過這玉佩,他也曾發誓一定幫她找回來。
現在,玉佩卻碎了。
沈硯修想要責罵的話堵在口中,語氣也軟了下來:
“我忘記那是你父母的遺物了。”
似乎是想要補償,沈硯修也蹲下來幫沐如初拾取碎片,同時安慰說:
“阿初,你不要急,我等下去找人給你修複。”
沐如初沒有說話。
她一把奪過沈硯修手裏的碎片,癡癡望著,目光空洞地流著眼淚,許久才抬頭說:“碎了就是碎了,再也沒辦法修複了。”
這句話仿佛在暗示什麼,沈硯修內心隱隱不安。
他有些生氣說:“玉佩而已,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再去給你買?”
沐如初捧著玉佩碎片,決然又冷漠地看著沈硯修:
“它隻有一件,任何贗品都替代不了。”
第一次被沐如初冷漠對待,沈硯修的心不由得一顫,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他想抓住,卻隻覺得離得越來越遠。
沈硯修心煩意亂,“那我賠你三十億行嗎?”
沐如初覺得荒唐得可笑,冷冷地看著沈硯修。
“六十億?”
沈硯修加了價。
沐如初感覺自己的自尊被狠狠碾壓,屈辱地紅著眼道:
“我第一次感覺你這麼惡心!”
沈硯修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
“沐如初,給你台階你不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驕縱了!”
“覺得我惡心,那你還不要臉地求我娶你?”
“好好好,我是惡心,你別坐我的車,自己走回家吧!”
說完,沈硯修拉著蘇白茶就離開了,獨留沐如初站在原地臉色發白。
拍賣場在城郊,他們開了一天的車才到這裏。
現在是深更半夜不好打車,她又對這邊的路況完全不熟,她一個人要怎麼回去?
沐如初在風中站了許久,想了想,給蕭霽辰撥去了電話:
“你可以來接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