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皇子走之後不久，宮女來給我鬆綁，我麵無表情，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就走。

第二天，我去跟蕭淩要出宮的腰牌，等在禦書房的居然是我父親。

他見到我，一句話沒說，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你一個庶女，成為淑妃已經是天大的恩典，居然還想當皇後，你配嗎？”

我摸摸嘴角的血，上一次被他打是什麼時候？似乎過了很多年了。

“你要走可以，但相府絕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你好好想想吧！”父親皺著眉頭道。

我把嘴角的血擦幹淨：“放心，我不會給家裏添麻煩。”

“你可知你現在的位置，已經是萬人之上，多少人削尖了腦袋也擠不進來，你還是要走？”父親恨不得再給我一巴掌。

“二皇子討厭你又如何？他是皇子，你就不能哄哄他嗎？”

“他喜歡漂亮的衣服，你就穿，他喜歡香粉的氣息，你就塗，有什麼不能改的？怎麼就被一個宜貴嬪給壓了下去？”父親又壓下脾氣教導我。

我有點發怔。

漂亮衣服，好聞的香粉，是我不想穿嗎？

我還在相府的時候，這些東西挨一下，都是要被打板子的。

姐姐想要給我，我卻很執拗，我不要姐姐給的，隻要父親給的，我不信天下會有不愛孩子的父親，我不信父親會不愛我。

後來久而久之，我不再注重這些，也逐漸明白，在父親眼裏，庶女比不過嫡女，嫡女比不過他的前途。

“女兒已經決定了，父親不必再勸。”我抬起頭看他，目光堅定。

啪——

又是一巴掌，重重打在我臉上。

“你是相府的女兒，你眼中可還有家族榮辱？”

“父親當年養我，也不過幾個饅頭，幾匹粗布，換來這些年的榮華富貴，早已經賺了，還要我怎樣呢？”我抬起頭，笑著看他。

“好，好！”父親氣壞了，他指著我的手都在顫抖，“別的就當你還了，但是你這條命要怎麼還？”

“你是我生的，你要忤逆我，除非先挨了四十鞭子，從此之後，我便不再當你是我的女兒！”

他隻是想逼我留下。

我知道。

可我不想留下了。

我說：“好。”

我轉身，正好看到蕭淩黑著臉走進來，他身後，跟著一個內侍，手中拿著一根粗壯的鞭子。

“阿瓊，你以為這樣，朕就會心疼嗎？”蕭淩居高臨下的審視著我，仿佛在說，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拿捏他。

我笑了，故意忤逆他的意思：“是啊，要麼給我後位，要麼，無論如何我都會出宮。”

“朕是皇帝，朕的妃子，隻能死，不能出逃。”他看著我，那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

“陛下一言九鼎，說過的話，居然不算數嗎？”我拿出約定來堵他的嘴。

他嗤笑一聲：“朕可以讓你走，但你出了宮門，朕就派人追殺你，你可想清楚了。”

我沉默很久，對上他的雙眸：“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

蕭淩眸色一變，似乎連愛我，都對他的屈辱。

他強壓下怒氣，慢悠悠回到龍椅上，吐出一個字：“打。”

“讓我來打——”二皇子滿是興奮的跑進來，一把奪過內侍手裏的鞭子。

他滿臉猙獰，朝著我臉啪一聲抽了過來。

“就是你這張臉迷惑父皇，害死我母後，我先毀了你的臉，再把你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