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看完那一幕的。
喬硯風和顧晚晴穿好衣服後,她的耳畔似乎還回蕩著男歡女愛的聲音。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等感覺到痛時手心已沾滿鮮血。
喬硯風把顧晚晴抱在懷裏,笑得很是甜蜜。
“晚晴可真厲害。”
江雲柔不想聽她們惡心的情話,咬緊牙關提醒道:
“你答應的讓我看完就簽字。”
喬硯風笑容瞬間僵住,眼中閃過一絲怒氣,正要發作,顧晚晴卻一把摟住他的腰。
“硯風,我有點餓了。”
喬硯風計上心頭,親昵地吻在他唇上:
“等下就喂你。”
隨即,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江雲柔:
“晚晴說他餓了,你去給她做紅燒魚。”
那態度就像是在使喚家裏的下人。
江雲柔本就屈辱,現在更是怒氣上湧,蹭地從地上站起:
“我不做。”
喬硯風捏著離婚協議晃了晃:“阿柔,別這麼大火氣嘛,不就是做條魚嘛,這對你不是輕而易舉?隻要你乖乖聽話,我立馬就簽字。”
江雲柔死死地瞪著喬硯風,沒想到他竟會這樣厚顏無恥。
她握緊拳頭,不斷告誡自己,隻要喬硯風簽了字,她就能徹底擺脫這段噩夢般的婚姻。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屈辱和憤怒,轉身邁入廚房。
每一步都沉重無比,仿佛腳上綁著千斤巨石。
拿起刀的那一刻,看著在案板上掙紮的魚,江雲柔內心一片悲哀。
剛結婚時,知道喬硯風喜歡吃魚,她一個從未下過廚房的人,特地去跟家裏的廚師請教。
第一次殺魚的時候,還切傷了手。
那盤魚也做得很失敗。
喬硯風卻把一整盤紅燒魚吃得幹幹淨淨,心疼地捧著她的手說:“以後我隻吃你做的紅燒魚,你也要隻做給我一個人吃。”
可現在,卻要她做魚給別人吃,還是感情外的第三者。
聽著客廳裏喬硯風和顧晚晴的笑聲,江雲柔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針一針紮穿。
她端著色澤誘人的紅燒魚上桌時,顧晚晴的眼裏滿是得意。
“阿柔的手藝真好。”
喬硯風可惜道:“讓她當我的妻子真是屈才了,應該把她雇來做廚子的。”
顧晚晴捂嘴偷笑:“她才不會答應你呢,她可是歌壇天後......”
話還沒說完,她哎呀一聲,
“差點忘了,阿柔已經退圈,做不了歌手,那的確可以試試去做廚子。”
江雲柔緊緊咬著唇,忍耐著她們的嘲諷。
可喬硯風卻不想輕易放過江雲柔,他看見顧晚晴艱難地吐著魚刺,朝江雲柔命令道:
“去把魚刺挑出來。少一根,今天這個字我就簽不了。”
江雲柔緊咬著唇,強忍著挑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挑出所有的魚刺。
她滿眼血絲地將魚肉推到顧晚晴眼前,顧晚晴卻皺眉嫌棄:
“這肉都成一灘爛泥了,看著真惡心,而且都涼了,聞著腥死了。”
喬硯風將裝著魚肉的碗砸碎在地,柔聲哄道:
“那就不吃了。”
江雲柔克製不住憤怒顫抖著身體:
“你們不要太過分!”
喬硯風將江雲柔的屈辱和不堪盡收眼底,心裏閃過一絲痛苦。
他麵上還是掛著嘲諷的微笑,舉起桌上的酒杯:“你過來喝下這杯酒,祝我和晚晴新婚快樂,我就簽字。”
江雲柔冷著臉:“我有胃病,不喝。”
喬硯風也冷下了臉:“結婚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有的胃病,我怎麼不知道?”
江雲柔慘然一笑:“我喝你媽準備的保胎偏方,喝出來的。”
喬硯風不信,冷笑道:“別給我媽潑臟水,你不想喝酒還找什麼借口,這字我不簽了。”
“等等......”江雲柔死死盯著喬硯風手中的離婚協議,拳頭捏得哢哢作響,“我喝。”
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胃裏很快就傳來劇烈的灼燒感。
喬硯風站在她身旁笑:“這不是能喝嗎?幹脆把一瓶都幹了吧。”
說著便把一整瓶白酒塞進江雲柔手中:“喝,繼續喝,喝完我再簽。”
江雲柔隻覺得一陣反胃,捂住嘴幹嘔了兩下,鮮血順著指尖流落到地麵。
喬硯風沒有半分憐惜,繼續嘲諷道:“喲,道具準備得很足嘛,你幹脆別當歌手,去當演員算了。”
不想再多和喬硯風爭論,江雲柔擦去嘴邊的血漬,將一瓶白酒一飲而盡,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簽字。”
在江雲柔熾熱的目光裏,喬硯風總算拿起了筆
——將手裏的離婚協議畫上大大的叉。
“來人,把江小姐關到臥室裏,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出來。”
江雲柔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痛不欲生:
“喬硯風!你出爾反爾!”
一群下人將她按倒在地,喬硯風居高臨下地笑著,宛如地獄的惡魔:
“我還沒玩夠呢,怎麼會這麼快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