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餘暉透過窗戶,灑在酒店的房間裏。
蘇曦月靜靜地坐在床邊,眼神空洞,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顧淩辰那句“求求你,放過我吧”,如同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中回響著。
她多麼想衝上去拉住顧淩辰,將當年的真相一股腦兒地告訴他,讓他知道自己的離開並非本意,自己這些年承受了多少痛苦和委屈。
可是,父母的血海深仇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她的心頭,提醒著她不能衝動。
就在這時,一群保鏢如凶神惡煞般突然衝進房間,二話不說就架起蘇曦月,將她強行帶往醫院。
醫院的走廊裏,顧淩辰站在那裏,臉色陰沉得可怕,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冷冷地看著被帶過來的蘇曦月,眼神中再沒有一絲溫情,隻有無盡的冷漠和憤怒。
“小璃大出血,你的血型和她一樣,去給她獻血。”顧淩辰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聽到這句話,蘇曦月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擊中,一陣劇痛襲來。
曾經,那個對她嗬護備至的少年,哪怕她隻是輕微擦傷,都會急得團團轉,心疼不已。
可如今,他卻毫不猶豫地要求她為另一個女人獻血,而且還是她恨之入骨的白璃。
蘇曦月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是我幹的,我是不會把血給她的。”
顧淩辰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好好跟你說你不聽,那就別怪我了。”
說完,他給保鏢打了個手勢,保鏢們立刻一擁而上,將蘇曦月按在床上,用繩子緊緊地捆住她。
“顧淩辰!你不能這麼做!”蘇曦月拚命地掙紮著,淚水奪眶而出,她的聲音帶著絕望和憤怒。
隨著鎮定劑緩緩注入體內,蘇曦月的掙紮漸漸停止,她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在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醫生開始抽血,鮮血一點一點地從她的身體裏流出,她的身體越來越冷,眼前的世界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最後終於承受不住,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曦月緩緩地睜開眼睛,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虛弱得沒有一絲力氣。
這時,她看到床邊放著一顆草莓軟糖,那熟悉的包裝,讓她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曾經,上學的時候蘇曦月最討厭喝藥,每次生病,顧淩辰都會買一顆草莓軟糖,在她喝完藥的瞬間,溫柔地喂她吃下。
她顫抖著拿起糖,機械地撕開包裝,將糖放進嘴裏。
可是,還沒等甜味散開,淚水就已經充滿了她的口腔,比糖先嘗到的,是苦澀的淚水。
蘇曦月掙紮著起身,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出病房。
路過隔壁病房時,她看到白璃正依偎在顧淩辰的懷中,一臉幸福的模樣。
顧淩辰正溫柔地挖起一勺子藥,隨後放在嘴邊不斷地吹涼,再三確認不燙後將勺子遞到白璃的嘴邊。
白璃嘗了一口藥之後,臉上露出可憐的表情,
“阿辰,好苦。”
顧淩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乖,先把藥喝了,我有不苦的辦法。”
“那你可不許騙人哦!”
“嗯,保證不騙人。”
於是白璃一口氣將碗中的藥全部喝光,接著隻見顧淩辰往自己嘴裏放上一顆草莓軟糖,然後吻了上去。
看著這一幕,蘇曦月隻覺得心臟一陣陣地抽搐,疼得幾乎窒息。她扶著牆,一步一步地回到自己的病房,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在之後的兩天裏,顧淩辰再也沒有來過蘇曦月的病房。
倒是醫院每天都十分熱鬧,
白璃喜歡煙花,每晚醫院外麵都會燃放煙花秀。
白璃胃口不好,顧淩辰就每日搬空整個海城的甜品店,任她挑選。
白璃心情煩悶,他就請各種馬戲團來表演,最後甚至自己親自上場逗她開心。
終於熬到了出院這天,她看了看日期,距離霍硯冬的計劃準備完畢還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