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眼神中帶著些被揭穿的慍怒。
“今日也是兄長與紅袖仙子大婚之日,紅袖仙子是凡俗之人,不曾體會仙宮盛景。”
“她想要一場仙界婚禮,我便把七彩霞衣和昆侖神玉借出去了。”
“你若是要,我拿回來便是!”
“至於那李代桃僵之法,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問別人!我若是不願意娶你,豈會在你殿前長跪三年!”
好一個借出去......
青月輕笑著。
若她不曾聽見那些話,定然會覺得雲蒼是因質疑而委屈。
可偏偏,她全都聽見了。
不過是不愛她而已。
又何必狡辯。
她抬頭,如水的眸子望向雲蒼,輕聲道:“夫君若是需要什麼東西,同我說聲便好。我鎮守魔淵,其中有些東西不能隨便挪用。”
“否則極有可能身死道消。”
這一聲改口的夫君,令雲蒼身軀微微顫動。
隻是,他卻覺得青月是在斥責自己,臉上有些掛不住說:“知道了。還有,我知道你的本領。”
“區區魔淵,如何能奈何你,你不必總將生死掛在嘴邊。”
“現在,夫人好好休息吧。”
說完,雲蒼大步離去,頭也不回。
青月心中暗歎一聲。
這兩兄弟所作所為,還真是如出一轍。
她並非小氣之人,有些事明明可以直接說出口,卻非要弄些虛偽作派。
青月不再計較,而是靜心壓製體內魔氣。
第二日,幻蝶卻著急跑來,氣憤說:“殿下,雲蒼戰神太過分了,他昨夜居然去喝了雲離仙君和紅袖仙子的喜酒。”
“還鬧了一晚上洞房。”
“雖說您大婚之事,並無多少人知曉,可這完全是沒把您放在心上......”
青月心中傳來綿綿密密的刺痛。
她很清楚,雲蒼去喝喜酒,是想要見一見愛而不得的心上人穿上七彩霞衣是何等模樣,以此慰藉相思之苦。
可她呢?
雲蒼可曾有半點想過她會如何?
消息傳出,她將會淪為所有仙神的笑柄。
不過,青月心中卻不怎麼在意了,這或許就是獲取瓊露的代價吧。
為了三界,她可以忍。
這時,幻蝶又忍不住幸災樂禍說:“殿下,還有一事。那紅袖仙子自不量力,仗著有雲離仙君相護,居然去操控雷霆,結果被天雷劈了個渾身冒煙。”
“可惜把七彩霞衣也劈壞了。”
“最後雲離仙君出手庇護,她隻受了點輕傷,真是令人失望。”
青月臉色微變。
她並不是惋惜七彩霞衣。
而是疑惑紅袖怎麼會引動天雷。
這是唯有仙神犯下大罪才會降下的懲罰。
可紅袖的身軀是用她的涅槃帝炎凝聚的,也算半個七彩火鳳血脈,受天地庇護,斷然不會遭受天雷轟擊。
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蹊蹺?
察覺到事情不對,青月暗自記下,又輕聲嗬斥幻蝶一句:“隔牆有耳,此事莫要過多議論。”
說完,她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決定回鳳鳴殿一趟。
剛出門,雲蒼突然趕了回來。
他滿是焦急,朝著青月問道:“青月,你為七彩火鳳,我為東方蒼龍,我們結為道侶,有天地賜福,降下瓊露,你可是收集了些?”
“是有些,不過我還有大用,你問這個做什麼?”
青月疑惑不已。
雲蒼臉上浮現喜意,著急說:“先給我再說,我著急救人。”
青月取出裝有瓊露的琉璃玉瓶。
剛想開口,雲蒼就一把奪過,飛速遠遁。
青月隻能大聲呼喊,讓他至少要留下一半,否則她損失的本源無法彌補。
遁光刹那停頓,又瞬間消失。
回到鳳鳴殿後,青月將剩下的昆侖神玉盡數雕刻為玉符,去了魔淵一趟。
魔淵封印法陣上,漆黑色的煙霧化作種種怪物惑人心神。
“青月神女,我能感知到你身上的本源消退不少!”
“等到徹底散去時,我族將會衝出魔淵!而你,將會成為魔族的階下囚,遭受無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月沒有理會眾多魔族喧囂。
她將玉符一一布下,鬆了口氣自語道:“如此一來,七日之內不會有問題。還得先去找雲蒼,拿回瓊露,盡快彌補本源。”
心中想著,青月卻收到雲蒼傳訊,讓她去往天龍殿一趟。
天龍殿,是雲離居所。